她又补充，“蹲坑的时候不能同时尿尿吧。”
看到芽芽跟易玉琴都不回答，聂互助问：“你们两不是学医的么”
芽芽虚心，“学海无涯”
她答不上，跟聂互助一起看向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易玉琴。
易玉琴也声：“我也不知道，我都没结婚呢。”
芽芽求知欲上来了，跑去隔壁屋问自家嫂子。
关莞正无聊呢，但也被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心里跟蚂蚁划拉过一样难耐。
男人们放完水回来，聂海生抽空回屋瞧了眼媳妇就被拉住。
迎着媳妇亮闪闪的眼睛，聂海生正儿八经的回答，“蹲着拉一会，又站起来滋一下。”
关莞震惊了。
芽芽一直关注这边的动静，自家大哥一走就跑着来解惑，也同样震惊的回到了屋里，再告诉易玉琴。
聂互助喜气洋洋回来了，低声跟另外两人：“我问过聂合作了”
芽芽打断，“他是你哥”
执着连名带姓称呼哥哥的聂互助让人别打岔，“他了，拉粑粑的时候可以先站着尿完再拉，或者蹲着按下去尿完再拉！”
芽芽奇怪问：“按下去不会沾到吗？”
聂互助让两个人等一下，这次她回来得很快。
“你哥怎么？”易玉琴问
聂互助道：“他我是不是有病”
易玉琴今儿本来兴致缺缺，倒是玩得很尽兴，吃了饭崔镇长还在村子周围逛了一圈。
石头村地理位置并不是很好，主要是封闭，虽然也修路，但只修了三十来米的土路，再出去可就是泥巴路了。
但也有个好处，基本没有外来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在村子里游荡，除非是附近几个村子熟悉地形，总知道不少道。
崔镇长今儿拖家带口，不是正经任务来的，所以背着走得也悠哉。
他们这代人就没有不会种田的，崔镇长走走停停，随扯了一根野菜，走了一会又弯腰捻了把土。
八九月份经常有雷电雨天气，但雨量分布并不是很均匀，他一捻土就知道早上刚浇过跑马水。
跑马水就是水到即止，并不会浇透。
这个时间点麦场人比较多，而且多是妇女孩子。
趁着日头好都把秕壳拿出来处理，挑掉石头筛去土，到时候晒干可以给家畜吃。
要不是今儿请崔镇长吃饭，老聂家这时候多半也会在这里。
他们家辉把高粱帽，花生壳和豆荚皮等等清理出来晒干净加豆饼，家里的猪吃了增膘很快。
秋收打下来的高粱壳晒干以后加火炒一下给鸡吃，还能防止鸡鸭拉稀。
老聂家陪同的陌生人打老远他们就瞧见了，等那群人走过时还声嘀咕着。
以往多是二房，今儿得比较多的是聂合作，这假的录取通知书那事也没听着后续啊，那孩子看着老实巴交，心眼子真坏。
窦眉也在整理秕壳，主要是拿来烧火，白了话人一眼，“就你话多”
人家不乐意了，冷笑：“咋的，还不让人话了，不能话你就喊警察来抓我去。”
窦眉撇嘴，“抓你得着捕狗大队”
她瞧着远去的那一家子，是到菜地里去吧。
这时候类似芹菜，大白菜，萝卜，莴笋等秋冬菜要安排播种了，空出来了一亩地，其他菜一眼望过去倒是郁郁青青长得很好。
聂合作下地里，到豆角地搂回来几把豆角，欢喜得汪灿莲翻来覆去的看，捅了捅丈夫的臂，“老崔，这菜可比蔬菜公司送去的菜好。”
崔镇长颔首认同，又弯腰去看芥菜，笑着‘还有得长’
蒋文英也笑了，“回头拿些回家去，腌菜倒还行，几分几毛钱也就吃了脆口。”
芥菜是暮春和深秋的时候收获，和雪里蕻一样在本地都专门拿腌菜，单炒菜很辣口，大部分人其实不爱吃。
汪灿莲道：“我们家每年都腌芥菜，腌半坛子吃半坛子，剩下的芥菜放在翁里烂成黑泥，加点葱姜蒸熟，其实闻着臭吃着香。
要不然就放几块白豆腐埋进景区，过几天掏出来，豆腐干从里到外黑透，闻着也是臭，吃着也香。”
芽芽接了一嘴，“薛姨在京都买过臭豆腐干，外头黑的，里头却是白的，我们想应该是加了黑色的食用色素”
在场女人就振奋起来，看来大城市里头的东西也有不好的。
崔镇长道：“灿莲腌的芥菜确实好，眼色嫩黄，油亮”
得了人夸，汪灿莲脸色红润，瞧着兴致又高昂不少，拉着蒋文英话。
“单位虽然有食堂，但我总愿意多忙点，让他带饭去吃，蒸米饭也费不了什么事，再炒个菜放在米饭上面，咱们都是做饭的也晓得中午饭没吃饭，常年以后身体肯定垮得不成样子，再他每次都忙到过了饭点才吃饭，好菜早就没了。”
崔镇长应趣，“前几天我刚把饭盒交到食堂，吃不准带了勺子没，送完饭盒又回去看，后厨两个大师傅正在用台秤给每个饭盒称重，称着玩了，瞧见我都每天就我那饭盒最重，都有一斤多。”
忘灿莲嗔笑，“那还不是怕你饿着！再饭盒还有重量呢！”
蒋文英帮着话，“疼自家男人不怕人知道。”
崔镇长道：“想当初食堂伙食都差，中午是大蒸笼蒸炒米饭，烧的青菜萝卜汤，连豆腐千张都不怎么能迟到。，早晚是蒸米糕，萝卜干，咸菜根跟大头疙瘩”
芽芽：“蒸米糕挺好吃的啊”
崔镇长微微一笑，“以前的蒸米糕是死面放在碗里蒸煮，并不是很好吃，只能填饱肚皮而已，热的时候还能吃，冷了就像铁疙瘩一样掰不开，也舍不得丢，用水泡着隔天弄成稀饭，还是给我们吃。”
在老聂家听来，那冷掉的蒸米糕也是好的。
以前他们家都是吃的各种糊糊，连米糕都吃不上了。
田淑珍一直跟在后头，声对聂老太：“妈，要不让芽芽跟崔镇长，以后就从咱们这里进菜得了”
聂老太剐了儿媳妇一眼，“咱们什么，人家就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