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这里呆了几年，袁姐也没有在暴风雪的时候组织人打过羊子，这群盗猎的却很兴奋，不为挣钱的话压根就不会来这。
出发前，芽芽让每个人至少保持八个时的睡眠。
这一群汉子不以为意，老板在的时候倒是不什么，老板不在时熬夜打扑克，三三两两喝酒，谁也没有当回事。
他们分散住在阿赞之前那些歪瓜裂枣的房子里，觉得怎么管都管不到身上来。
芽芽每天都要给他们测血氧和血压，一看乌青的黑眼圈就知道没有人当回事，当然也就毫不客气的去袁姐那告状。
挨批的汉子们再见到芽芽就咬着牙槽都不可以跟她话。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芽芽了要吃红景天，还整出了个食疗菜单，拿红景天，黄氏，莲子和大枣一起放进砂锅熬的粥。
冷饭硬馍的胃愣是让养生粥给滋养乐一把。
修整了三天后，两辆卡车开进山里。
现在几乎是山里全年最冷的时候，不管穿多少都觉得冷得彻骨，连这些已经很适应高原反应的汉子都不同程度的头疼和恶心。
这时候就凸显出有随队医生的好了。
谁难受就好声好气的去找芽芽要治高反的药吃。
真的，是真的活得很辛苦，吃不好，水也不够。
生一次火得费九牛二虎的力气，水也不够。
这时候所有的河道都冻得邦邦硬，没有抽水泵压根别想抽上来水。
大部分时间都是抓一把雪煮开。
能见度太低，普通人只窝了三天就几乎是身体的极限了。
这种遮天蔽日的雪天压根就瞧不出是白天黑夜，还差点冻死了人。
第四天看到雪地里一群藏羚羊之后，这群人就跟被关了几个月的疯狗一样兴奋得嗷嗷叫，直接按照老办法快速的围困住这一群藏羚羊。
不到集群的月份，藏羚羊很分散，他们围困住的这一窝族群只有一只公的藏羚羊，九只母藏羚羊。
“他们一般都这时候交配，四五月份的时候开始从南向北迁徙”袁姐让芽芽呆里头别挨了风吹，自己下车喊：“愣着干嘛，生了是不是”
数声枪响，大黄躁动了几次。
只要打着车大灯，藏羚羊就像呆傻了似的不知道动弹，一只只睁大了眼睛晃动挣扎，倒地后眼珠子慢慢泛白。
大家喜气洋洋的开始剥皮。
队伍里有专门的剥皮，其他人开始埋锅造饭。
芽芽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按住扑通扑通的心。
“你时候看见蚂蚁都不踩，还经常搬着板凳坐在蚂蚁队旁边，怕人踩死了蚂蚁”
芽芽回过神来，“我不记得了”
大黄：“那时候你蚂蚁也有家，也有爸爸妈妈在等它。你踩死了它，它的爸爸妈妈要哭的。”
芽芽想起来了点。
“有一回聂互助拿开水烫蚂蚁，我还哭过，最后妈煮了个水煮蛋哄我。”
大黄道：“她哄的，是你护生，怜悯的心”
芽芽触动的看向了车窗外。
袁姐带着一身寒气上车，“这只公羊身上有伤，应该是争交配权被其他公羊拿犄角拱了，吃了饭咱们再继续”
那群糙汉子做饭难吃，她上来拿袖套打算自己动。
芽芽跟了下去。
她虽然帮忙做饭，但一句话都不，袁姐只当人头一回见到吓傻了，似笑非笑的安抚她，“放心吧，到时候分了钱你也有一份，可比你当医生要挣得多”
高压锅里做的羊杂汤。
羊杂碎下锅煮烂了以后捞起来继续煮头蹄
“应该把上层的油撇掉味道才好”袁姐举着勺子呵着白气，正打算盛汤的时候就瞧见芽芽抖开了一个白纸包，里头的药粉洋洋洒洒的掉进汤里。
这画面太像下毒了，一群人莫名其妙又紧张，瞪大了眼睛看着芽芽。
“钙粉”芽芽把纸包揉碎了，淡定。
每个人都有一碗羊杂汤，还有一个大饼。
所有人极其有默契的端着汤碗不动，看着芽芽吹了吹热气，“滋”了一口汤。
她喝了半碗以后，所有人才放心的接着往下喝。
开了张，其他人就不愿意多歇。
出生入死就是想发财，要是能不断的捕到羊子，就是一天一夜不睡觉都不打紧。
众人的情绪随着油量有了明显的降低。
第一波羊子打得很顺利，按照他们打羊子的经验，果然也在不远处发现了第二波羊子，都是公羊跟一群模样集群的模式。
可是这一群羊不等他们开汽车大灯就四下散开。
跑得最慢的那一只羊在被大灯照了后有一丝愣怔，竟然在段时间里恢复了神智，也跑了。
所有人就绷紧了皮，暗自想着要是再碰到羊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开了灯就打。
等吃下一顿饭的时候都没再遇见过。
太冷了，面对面坐着都瞧不清楚对方。
芽芽煮了姜汤，然后再一次像撒毒药似的撒了一些药粉。
其他人已经笃定是钙粉，一人一碗嘟嘟嘟就吞了下去，砸吧嘴也算吃了好东西。
芽芽到这来才知道，这里没人种姜，得从外地运来，所以价钱不便宜。
“我们家种过黄姜，黄姜确实是喜暖，不耐旱，不耐霜，但要是在大棚里温室种植，十几度就可以。”
有种过地的人接茬：“这个温度的话，四月份种植刚好，加上地膜，棚顶上盖个棉被，再往上升个一两度也不是问题”
芽芽点头：“我们家给黄姜催芽，一般都拿火炕加温，拿木棍垫个隔热层，铺上两层草，垒起姜种，再盖上个棉被，只要能让姜种的温度保持再二十五度上下就能催芽，都不用浇水。”
她比划，“十五二十天以后，姜牙能长这么高”
只要催出了苗，种植后保持温度，本地未必种不出来黄姜。
又有人得意：“我们家以前种地，种的马铃薯，拿有肥，磷肥，微肥和0%的钾肥，30%的氮肥做基肥，就没有种不成功的作物”
芽芽赞赏的接话，“这里黄姜少，只要能种出来就能卖得出去，到时候就有稳定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