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院子的凝竹烟看见桌案上那一堆账目,真是头疼。
“白湘呢?”
核对了半晌的凝竹烟抬眸,问了一句旁边的顾眠北。
二人皆在核对账目,这快一个月的账目,核对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虽宋语沐之前已经整理了一些,可她终究没那么多精力,她还要照顾她儿子景灯。
“白姑娘身体不适,就休息去了。”容月站在一旁,把凝竹烟看完的账目理了理,单独分到一边去。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凝竹烟也没那个心情再看下去,想着先吃了饭,再过来看账目。
备膳的时候,凝竹烟也身体不适,就眯了一会儿。
顾眠北拿过一旁的毯子给凝竹烟给盖上了,怕她睡着凉了。
而后,去了白湘那边。
“白姑娘在做什么呢?听下人,你身体有所不适,现在可好多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顾眠北礼貌的叩了叩门,这才出言问道。
“也没做什么,就是写一写杂文趣事儿罢了。”
是记得白湘是喜欢写来着,这可不就巧了,这方面顾眠北擅长啊。
“能与我看看否?我之前也写过不少文章,兴许还能给你提点意见呢。”
好意出言道,白湘里的笔一停,扯了一个笑意:“恐怕,不是想看文章这般简单吧?”
“白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是想问,在客栈那天,凝竹烟做了什么?”
顾眠北问着,里拿起了她刚刚写的文章。
“凝竹烟?”白湘好像有些奇怪,皱了眉头,抬眸看着顾眠北。
“哦,就是宋嫣然。”一时忘记了改称呼,喊凝竹烟喊得习惯了,几乎都快忘记,她这个世界里是宋家大姐,宋嫣然。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得果然没错,你会来找我的。”
白湘拿回他里的文章,笑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回来,倒是了这么一句。
“我也知道,她肯定和你,不许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吧?”顾眠北上有些闲,又拿起一旁的笔,在里转着,问着白湘。
“不,她,你有权知道。”
这话倒是让顾眠北有几分意外了,之前凝竹烟做什么事情,不是巴不得他一辈子不知道,还言之,是为了他好。
如果真的是为了他好,那就不应该瞒着他。
所有的谎言都是感情隔阂的开始,而感情就是块玻璃,好的时候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一旦有所裂痕,就不复从前。
“那日,她伤势确实有些重,但她用了共体之法,此前已无大碍。”
白湘着,上又继续开始写了,并没有停下来。
“共体之法?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从字面上好像可以听得出来一些,但并没有那么确定。
“大姐在我二人身上下了同心蛊,我为主蛊,意思就是,我若没出事,她身上就不会再有伤痕,但我若是出事儿,她也会一同受罪,所以此法为共体之法。”
白湘着,上也没停,继续写着。
“所以现在你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能独活?”
大概懂了白湘想表达的意思,不过凝竹烟有这办法,为什么不找他?而是要拉一个随时可能自杀而死的抑郁症患者?
这貌似不大符合常理。
“话确实是可以这样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目前我并没有想死的想法。”
白湘怕顾眠北忧虑,还特意开口,解释了一句:“就算是为了大姐,我也不会去死的。”
“这同心蛊,可以解开吗?”
虽然白湘现在着不会寻死,可是抑郁症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够控制得。
之前她一次两次的病发,早就让顾眠北对这种病后怕了。
“解开?这大姐就没和我了,只是叫我最近跟着她就是了,不过能不能解开,好像也并不是很重要吧?”
不重要?那怎么可能会不重要?
“那白姑娘是有几分的把握,自己是一定不会失控呢?”
这话可就问到白湘的痛处上了,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白姑娘,你我也都看到了,在恐疾面前,你我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不论是你,或者是我,甚至于江梦舟,我们都不能控制住它。”
“江梦舟了,现在有好转之后,要是好好治疗,那就没问题了。”
白湘其实有些不愿意听见关于自己身患恐疾这件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莫名的想解释。
“白姑娘,我不知道凝竹烟为什么会选择你,无论从何种角度上来,你都不是下同心蛊的最佳人选。”
她自己的事情都没办法处理好,凝竹烟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选择一个并没有未来的一个人做自己的共体?
除非,凝竹烟自己也不想活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姐既然选了我,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几分道理的,顾公子你是不信她?”
白湘停下了笔,抬眸有些奇怪的问着顾眠北。
“不是,只是我觉得不妥,她要死,干嘛要拉着你一起死?”
看了白湘一眼,瞟到了她正在写的东西。
好像是关于妖怪的。
“白姑娘这是打算写妖怪志异?”知道刚刚的那句话不是很好,顾眠北只能笑笑,把话题给扯开,别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
“原来的时候,我自己也是不信的,去了一趟妖界,这世间确有这种东西,心里就想写一些关于妖怪的故事。”
白湘倒也并没有在乎刚刚顾眠北所的话,笑笑解释着。
“桃花妖翩翩?宜室宜家?”
顾眠北低眸看着白湘纸上所写,还是有些兴趣的。
他读着,忽然想起来了一句话:“这倒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白湘也确实有些好奇,问着。
“生不相随死相从,黄泉路上结伴行,双双化蝶翩翩舞,恩恩爱爱不绝情。”
听着,让白湘心里有些触动:“倒是好生凄美,这是什么故事?”
“梁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不过,我倒是觉得,梁山伯喜欢的,也许并不是祝英台,万一,是诗中那位翩翩姑娘呢?”
他只是耸耸肩,好像很随意的了一句。
“多少故事都是后人的杜撰,故事,都是用来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