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在暴君心尖撒野 > 正文 第270章 葬礼3
    他知道莫家今日为莫云晚入殓的事,或许对别人来,这只是一场葬礼,可对于孟婳隐来,这场葬礼的意味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来的时候,悄悄在暗处一直看着葬礼上的孟婳隐,她那愈发苍白的脸色,看的他心中也不免跟着焦虑和心疼。

    不过还好,她没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但,他现在却又不得不担心另一件事来。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

    “姐,是奴婢。”

    是喜娟。

    她见门是关着的,就唤了一声,同时等着孟婳隐传她。

    但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孟婳隐出声,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腾出一只又敲了敲门?

    “姐,奴婢给你送晚食来了,姐?”

    不等喜娟把话完,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可瞧见站在门里的人时,喜娟几乎是猛地一惊:“王”

    盛元澈示意她噤声。

    喜娟赶紧剩下的话往嘴里一咽,随着盛元澈的势,低着头走进了门。

    盛元澈面无波澜的把门关上,轻声:“婳婳睡下了,你声点,不要吵醒了她。”

    喜娟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垂着脑袋不敢看。

    王爷怎么会在姐的房间里?

    难道先前姐喊人,是因为王爷?

    盛元澈无视喜娟此时变化万千的表情,看了一眼她带来的吃食:“都是给婳婳的?”

    喜娟回神,连忙点头道:“回王爷,姐最近总是肚子饿,特别是晚上,所以吃的多。若是晚睡,还会再吃一顿宵夜才行,不然睡不安稳。”

    盛元澈一听,眉梢不由得向上一挑。

    看不出来,那么瘦的人儿,居然有这么大的饭量,以前倒不见得她这般食量。

    “待她醒来,再把这些饭菜热一下,天冷,饭菜凉的快,吃冷的对身体不好。”

    “是,奴婢记下了。”

    盛元澈缓缓颌首,继而转身,但就在他抬脚的瞬间,他忽而想到了什么,立刻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来:

    “你家三姐最近有没有离开过京城?”

    喜娟摇头:“没有,姐这些时日不是在雀影司便是在府中处理账务的事,要么要么就是在宸王府。”

    盛元澈眉梢微微一动,继而又问:“除此之外,可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别的地方麒麟庄,三姐前两日去过了一趟麒麟庄,好像是跟上官庄主借东西来着。”

    “东西?什么东西。”

    “奴婢白日里多数都在长老堂,并没见着,也不敢多问。”

    盛元澈眉心略略一皱,看了看帷帐里若隐若现的身影。

    难道那乌金刀,是上官楚岫给她的?

    “知道了。”盛元澈语气忽而一冷,“本王来过的事,不可让别人知道。”

    喜娟立刻点头应声:“是,奴婢谨记。奴婢恭送王爷!”

    回宸王府的马车上,盛元澈微眯着眼睛,路程刚走到一半,听雨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通往安王府的路口,听雨皱了皱眉头:“王爷,是莫二姐。”

    盛元澈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过去,还真是,大半夜的,她锦衣华服的下了车,朝着安王府的大门走去。

    听雨不解:“这两日莫二姐进宫频繁,是每日亲自告知安贵妃,安王的伤势情况,但也不至于每每都待到这么晚,以前倒也不见她对安贵妃这么殷勤,更何况,今日还是莫大姐的葬礼,她没回莫家也就罢了,还这么晚归,实在奇怪。”

    盛元澈略略一紧眼芒,继而放下窗帘不以为然的:“不必管她,走。”

    听雨甩动里的鞭子,驾车而去。

    此时的安王府门前,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莫云沁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循着声音看向身后,但暗夜深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夫人,怎么了?”碎玉问。

    莫云沁眉间触动了几分,问道:“家里可有什么消息?”

    碎玉道:“没什么大问题,王爷的伤情已经稳定了,夫人大可放心。”

    莫云沁眉间不觉一皱:“我问的是莫家。”

    碎玉恍然,可话语间却没了方才的流畅,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道:

    “也也什么,一切顺利。”

    莫云沁当即把眉头拧得更紧了,见她闪躲,也只能追问道:“他们始终没提过我?”

    碎玉不由得将脑袋埋的更低了,轻轻的摇了摇头,继而道:

    “夫人进宫给安贵妃请安,话到这会子才回,即便是莫家来了消息,夫人也没有时间去,都一样”

    不等碎玉的话音落下,莫云沁愤恨而恼火的怒喝了一声:

    “不一样,怎么能一样?”

    碎玉被她呵了一跳,抬头看向烛火下,她明显阴沉苍白的脸色,连忙点头道:

    “是是是,夫人的是,不一样,的确不一样,夫人息怒,息怒。”

    莫云沁用力的咬着牙根,里的帕子几乎拧成了一团。

    是不一样,她不去是她的事,可莫云晚下葬这么大的事,莫家上下老少都到场了,唯独少了个她。

    这是这是分明告诉旁人,她不是莫家人,所以没有资格到莫云晚的葬礼祭奠。

    越想越生气,莫云沁用力一扯指,中的帕子居然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碎玉见她揪的指头都红了,心疼的不行:“夫人这是何苦呢,又不是夫人的错,是孟婳隐,一定是她从中作梗!”

    提到这个名字,莫云沁立刻用力一咬牙根,磨得咯吱一响。

    走廊里,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跑了过来。

    看到莫云沁,那婢女着急忙慌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的大喊:

    “夫人,王爷王爷醒了!”

    莫云沁猛地提起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当真?”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奴婢瞧见王爷睁眼了!”

    莫云沁立刻喜上眉梢,连忙迈开步子朝着庭院深处跑去。

    房间里,盛淳安半坐在床头,安铣正在给他喂药。

    莫云沁赶紧上前,接过安铣里的药碗侧坐在床沿,按奈不住激动的呼吸急促。

    盛淳安的脸色不是很好,声音也很微弱,有气无力的。

    艰难的抬起绵软的推了推莫云沁的胳膊肘,他轻声皱眉道:“不喝了。”

    莫云沁摇了摇头:“这怎么行,这是补气血的药,王爷得喝完才行。”

    盛淳安干脆扭过头去。

    莫云沁抿了抿嘴角,只好:“安郎,我知道你不舒服,不想喝苦药,但这药对你身体好,你得赶紧好起来才行,再喝两口吧。不然,贵妃娘娘知道我辜负了她的嘱托,肯定要生气的。”

    盛淳安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她,轻声问道:“你去见过母妃了?”

    莫云沁一边舀着碗里的药汤,一边心不在焉的:“贵妃娘娘不能亲自陪在安郎身边,便嘱咐我每日都要告知安郎的近况”

    着,她忽而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抬头道:

    “安郎放心,圣上也吩咐我多入宫陪陪娘娘,也好让她安心,不会有事的。”

    盛淳安却把眉头皱的更紧了:“本王方才醒来不见你,听你午后入宫向母妃请安,到现在未归,只是聊一聊本王的近况,也要不了四五个时辰吧?母妃被惩罚禁足,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懂得避避嫌才是。”

    莫云沁的骤然一顿,不可思议的抬眼看向他,冷笑了一声:

    “身份?呵,安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份怎么了?”

    她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盛淳安不由得眉间皱了皱,随口了一句:“没什么,你想多了。”

    着,他挪动着身子想要躺下来休息。

    然而,他这不以为然的态度却让莫云沁更加的火大了。

    把里的碗朝着床头的板凳上用力一放,她立刻又是一声冷笑:

    “是我想多了吗?安郎既然不知我是什么身份,那我提醒提醒,我现在可是莫家的罪人,莫云晚葬礼,他们连通知我一声都没有,我就像是一个外人,恐怕连外人都不如。而且,我就连在这安王府都不得待见,若非是因为这肚子里的孩子,你恐怕连见我都不想就见吧,怎么,后悔了?后悔当初与我苟且,背叛了莫云晚吗?愧疚了?那孟婳隐呢?不知安王是把她当做了莫云晚来告慰自己,还是把她当成了下一个我,可惜,安王的这算盘可是打错了,孟婳隐不是我莫云沁,会对你一心一意,她心里,可只有盛元澈!”

    盛淳安的表情愈发的阴沉和难看了,看向莫云沁的眼神也变得尖锐和不耐烦。

    他现在话都费劲,实在不想跟她吵架,便冷冷的道:

    “你真是愈来愈不可理喻了,本王不过是看你身子不便,提醒你以后还是多在府中养着,你看看你方才像什么样子,就像个泼妇。”

    “泼妇?呵,我现在倒成泼妇了,安郎,你还真是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呢。”

    “你”

    盛淳安着实被气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震的伤口疼,脸色也愈发苍白了。

    看他这般难受,莫云沁抿了抿嘴角,心里也不是滋味,便掏出帕子递给了他,嗔怪道:

    “这几日你昏迷不醒,我急在心里,又一直查不到到底是谁偷袭了你,我更是辗转反侧的难受,你倒好,一醒来就指责我,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差点就要被孟婳隐给害了你知道吗?”

    盛淳安顿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做了什么?”

    莫云沁也随之一个停顿,眸光微微一慌,紧跟着轻嗤了一声,神秘的笑了一笑:

    “我先不告诉你,反正过两日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孟婳隐,就是个祸害,她想将我赶出莫家,恐怕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安郎,你还是离她远点的好,她不值得。

    药凉了,我去热一热,你先休息吧。”

    见莫云沁起身离开,盛淳安也跟着将眉头拧得更紧了。

    目送她的背影走出房门,盛淳安立刻抬了抬。

    安铣走了上来。

    “莫家和孟婳隐都怎么了?”

    安铣拿起纸笔飞快的写着什么,然后递给了盛淳安。

    盛淳安看了一眼,紧跟着一个深呼吸,将里的纸重新递给了他。

    今日是莫云晚的葬礼,莫家所有人都到场了,唯独没有莫云沁,难怪她这么大的火气。

    “可有追到那几个刺客?”

    安铣摇了摇头,写了什么。

    盛淳安看了看,不由得用力一咬牙根:

    “盛元澈做事一向心谨慎,能让人第一眼便能想到的事,他不会贸然去做。那几个人训练有素,不会是一般的劫匪,他们既然敢来刺杀本王,知道本王无事,必定会再来行刺。”

    想到这里,盛淳安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再次看向里的纸,略作迟疑之后,他眼中一亮:

    “寒衣节。”

    盛淳安不禁冷呵一声:“你吩咐下去,寒衣节将至,每个人都要打起十五分的精神来,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务必保证寒衣节灯会顺利进行。”

    安铣犹豫了一下,飞快的写了什么,再次递到他的面前。

    盛淳安嗤声一笑:“不管那些刺客是否会真的再来行刺,本王要的,是借着行刺的由头,让圣上看到本王对寒衣节的重视。圣上看重寒衣节,到时候,圣上论功行赏,必定会记上本王一笔。”

    安铣恍然。

    王爷这是要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如果那些刺客来,王爷提前有所准备,便是护驾有功,倘若一切顺利,王爷便是守卫有功,不管如何,多做不错,要的就是让圣上知道王爷的忠心。

    赈灾只是第一步,王爷要一步步的重新回到圣上的眼睛里。

    论家世,论血统,论功绩,王爷比起盛元澈有过之而无不及,盛元澈以为趁着王爷这些日子的失意,便能踩着王爷的肩膀站上高处?

    真是可笑!

    安铣冷冷的笑着,点了点头,将里的纸笔收进了怀里,正要转身时,盛淳安忽而喊住了他:

    “慢着。”

    盛淳安看了一眼门外,低声道:“你这两日替本王盯着点夫人,这段期间可不能让她胡来,搅了本王的大事!记住,别让她知道了。”

    安铣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