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 正文 第88章 梳头
    袁琛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看着她冻红了的,更是愧疚地低下头去,“抱歉。”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程郁青将藏在袖中,随即轻快笑道,“我们两个从来都不用对不起的,这不是你的吗?”

    她这样语气,更是让袁琛觉得自己刚才锁门生闷气,真的太过分刁难她了,于是声道,“你想要吃什么?”

    而郁青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躁动的锅盖,用指了指,道,“袁琛,你看看是不是开了。”

    闻言,袁琛便转过头去,面已经煮好,他将其放在冷水中,随即又转过身,别扭道,“只要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立马给你买,算,算是赔罪。”

    郁青怔了怔,随即又指着那锅,“那碗面。”

    有这碗面吃就够了,还要废话给她买什么东西?

    那还不如早些把面做好给她吃呢。

    袁琛轻点着头,起油煎鸡蛋,炒番茄,最后用盐、酱油等调味,一会儿,便将番茄鸡蛋面端在她的面前。

    她早已坐在桌子上,双拿着筷子等着吃了,看着那碗面,忽的拿出一个碗夹出部分递给他。

    随即又低下头轻呼面上腾出的热气,道,“你也吃些。”

    顿了顿,袁琛坐在她的旁边,默默拿起那碗,看着那颗被分成一半的蛋,不禁心头一暖。

    她先是嗦一口,随即将其放在桌上,略微有些嫌弃地递在他面前,“咸了,我不要。”

    袁琛紧皱着眉,他也没放多少盐啊,怎么会咸呢?这般想着,就夹起筷子来,盐度正好,压根就不会咸。

    他看着她,“不会咸,吃。”

    “我不要。”

    “”

    她这是在耍脾气了?

    见她不动筷,袁琛也放下了筷,谁知她却道,“你不吃不就都浪费了吗?”

    “我不就是做给你吃的么?你不吃难道就不浪费啊?”也不知这姑娘存的是什么心思,明明面汤压根不咸,却偏偏要它咸。

    郁青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腕,垂下眸去,不禁问道,“诶,你那是不是没饭吃?”

    “或者你们是不是不吃饭的?不吃饭不应该也能用什么来填肚子的吧?怎么就”

    就瘦成纸片人似的?

    顿了半晌,这才明白她以为自己在魔界没吃饭,所以想借着咸来让自己多吃些

    袁琛轻笑出声,许久都未停下来。

    *

    在房间刚洗好脸的程郁青打了盆新的热水,正想将头发拆下来时,温忻钰便踏门进来了。

    她微微一笑,“大人来啦。”

    她与温忻钰既是夫妻,自是住同一间房的,只不过奈何始终跨不去那道坎,她也一直卷着被褥往榻上睡。

    而温忻钰走上前来,什么话也没,接过她上的梳子,心翼翼为她处理头发上的死结。

    不用她来,温忻钰就能知道她的情况还会主动帮她的忙,就像现在,她压根没一句,他就知道她头发打结了

    不过在温忻钰面前,程郁青显得十分拘谨。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处理自己的头发。

    直到见他情不自禁地用抚摸着,郁青这才忍不住站起身来,转过头对着他。

    她慌乱地瞥下眸,道,“谢谢大人。”

    愣了一愣,而后垂下拿着梳子的,语气淡淡,“这些事,你可以让我帮你的。”

    郁青却是摆摆,“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处理的。”

    如果连梳头都还要别人来做的话,那岂不是成废人了?

    他抿唇,只道,“你刚才都处理一刻钟了都没有处理好,有些事自己做不来可以让我做。”

    “没事儿,这点事不用麻烦大人的。”罢便抓着头发浸在水中。

    她将头发沾湿,随即按了按洗发水,轻轻在发尾中揉出泡泡来,而旁边的温忻钰却一直站在旁边,有些别扭。

    似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地道,“郁青,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必见外的。”

    完话他微微低垂下眼,睫毛轻颤着,似是真被她给伤着了。

    此刻的她早已洗干净头发,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赔笑道,“对不起啊。”

    即使他那样,她也完全不能把温忻钰当作夫君来看,真的,太别扭了。

    温忻钰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事,不会我可以帮你,难过我也可以听你讲,也想想办法逗你开心,你能不能,对我示点弱啊”

    “别家的女子罐头盖子扭不开都会求丈夫,而你什么都自己做,会让我觉得我在你的心里压根就没必要。”

    他那温柔的语气就像是温水般在慢慢地温暖着她的心,自己好像就是那锅温水里的蛙,直到高温时她早已无力逃脱那口锅了。

    扯歪了。可是见温忻钰这些话,她倒是真有些被服了。

    郁青看着那早已挤不出任何洗发液的空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不,帮我重新买瓶洗发水?”

    不是要使唤他吗,正好洗发水没了让他跑腿去买新的。

    不过谁都没让他跑腿过,包括聂清颜都没有,即使他是假的但也是温忻钰啊

    估计让他去跑腿,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谁知,听到这句话时温忻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我给你买。”

    果然是只对她一个人钟情的,她让他跑腿竟然也答应了

    他可是这本书上的大反派啊,竟然,竟然能让她给使唤了?

    程郁青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他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还要带什么吗?”

    程郁青立马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用了。”

    本来买洗发水其实就是开玩笑的,结果温忻钰还真答应下来了

    一开口的时候本想着立马就开玩笑过去的,结果他答应了,若是自己再拒绝的话,恐怕又要被不靠他他不重要了

    温忻钰兴奋地去街上买洗发水了,而郁青便继续坐在铜镜前,擦干自己的头发,前脚刚送走温忻钰,后脚袁琛便跟了进来。

    见到袁琛,她苦恼地叫住他,道,“你来了正好,快,我头发打结了帮我理理。”

    袁琛顿在原地,而程郁青却压根就没给他时间拒绝,连忙催促,“你快些!”

    再不快些,靠她硬扯估计头发又掉不少。也不知怎么搞的,洗完头后头发仍还打结

    也许是现代头发少,她对自己的头发格外珍惜,掉一根头发就像似掉块肉一样,唏嘘老半天。

    即使现在头发很多

    此时袁琛已走到她的背后,她将木梳递给他,叮嘱道,“你轻些,我头发掉了一根我拿你是问。”

    他干脆环着胸不接,“那我不梳了。”

    “诶诶诶,”郁青立马软了语气,“好吧我错了,我瞧不清也就只能让你来解了。”

    后处的头发打了结,她也没有办法细细将其解开,只能求他帮忙。

    头发上沾染的果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可奇怪的是,袁琛一点都不觉得刺鼻难闻,反而闻起来有些心旷神怡。

    她的头发带着一丝雨后森林的清新,还有松间路旁果木的淡淡香味。

    一时间,竟望着铜镜里的程郁青出了神。

    程郁青看他迟迟不动,头发被他拿着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透过镜子看着他。

    她怒瞪了他一眼,却见他渐渐拿起自己一缕头发往鼻尖碰了碰,闭上眼好像在仔细感受着头发的香味

    顿时,程郁青红了脸。

    她轻拍了两下桌子,咳了两声,“结解开了的话就把梳子给我吧。”

    话毕,便伸出讨要那把梳子。

    “还没有。”

    袁琛立马低下头来,继续认真地为她梳头,可半个时辰下来头发一直都是柔顺的,头发上的死结也早已被他解开了,可他还是不放。

    无语。

    程郁青实在忍不住,一把抢过那把梳子自己开始梳了起来,“你是没见过女人的头发吗?这么爱不释?”

    袁琛低下头,耳根偷偷攀上一点红。

    他垂下眸,心虚道,“是你不能掉一根头发的”

    他梳这么久,怎么可能不会掉头发?

    正常情况下她梳头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掉上一地的头发,现在一梳梳半个时辰,人都要被他梳秃了,怎么可能没掉?

    可她低下头去看自己身后的地板时,却真的没看见一根。

    抬头一对上袁琛的眼睛,见他眸光暗淡,似是还有些晶莹闪烁。像是被自己哭了

    见此,她立马道歉,“啊不好意思,我没有怪你。”

    明明袁琛好心给她梳头发,却被她骂了一通,任谁都会心里难受。

    程郁青立马站起来,侧着头,拍着他的肩膀,着急道,“你别哭啊我错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知道吗?袁琛,在一个女人面前哭没志气”

    袁琛却忽的抬起头来,眼睛压根就没有湿润。

    见此,程郁青立马松开,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还真玻璃心,竟然还能被我哭。”

    怎么可能。

    袁琛眉眼含笑,只是想逗逗她,让她关心关心自己罢了。

    他怎么可能会被哭?袁琛随之拿起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刚才摸发尾时头发还带着水珠,若是直接梳,恐怕到干时更会打结。

    她索性拿起一本话本来看,边磕着盘中的瓜子边道,“你可别再擦个半柱香的时间了祖宗。”

    袁琛微微弯起嘴角,指轻柔地按着毛巾,目光却落在郁青中的话本。

    “又是太子与侍卫的爱情?”

    他不禁落下这么一句,倒是让郁青转头看他,略微惊喜地看着他,“你还记得啊。”

    这侍卫与太子的爱情倒是狗血,竟出了第三部。不过第三部其实也没有什么看点,就想看太子追妻火葬场。

    侍卫被太子亲自送了杯毒酒,心如死灰假死离开京城,而太子却是瞧见了侍卫的尸体也是悲痛欲绝,一生未立后。

    而那个太子妃,第三部已早然没有她的故事。

    犹如自己。

    现在的这本书,应也早已没有自己的故事,她完全可以脱离剧情之外,自己想的做自己想做的,完全不用被控制。

    其实这样也好,如今她能和袁琛一起在这村子里待着,倒也挺不错。

    “故事特别,自然也清楚。”袁琛别过眼神继续用毛巾擦着头发,待到她头都要低到书里面去时,将她揽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将话本子盖好放回在铜镜里,而后瞥了一眼默默盯着自己的温忻钰,他勾唇一笑,随后往外走去。

    温忻钰中仍拿着刚才买回来的梳头水,一回来便见郁青格外自然地坐在前面看着话本,时不时还会同袁琛搭话唠嗑,而他浅笑吟吟,眉目尽是深情。

    正因是看出了袁琛对郁青的心思,所以他才对袁琛有这么大的不满:明明郁青是他的妻,即使是不情愿的但也是明媒正娶的,他一介外人竟觊觎别人的妻

    这,成何体统?

    况且,郁青在他面前显然比在自己面前更放松许多,任别人看去,她与袁琛才更像夫妻些

    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袁琛的目光落在他的上,挑了挑眉,只道,“温大人,郁青已经睡下了,您还是别进去叨扰了。”

    “我倒是想不明白,为何她却与你这样好?”

    “你不也听她过吗?”袁琛眉梢轻挑,“我可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闻之,温忻钰垂下眸去,最重要的人么?

    那他又算什么呢?

    “你即使为她堆雪人又有何用?她不知情,只以为是你心起而所做之举。”他望向那门口的雪人,只道,“温大人,既是要为她做事,也得让她知道。”

    一味默默的付出,对方是不知情最后仍然是无用功,得让别人知道你对她这么好,她才会渐渐感动,才会懂得,你是她最重要的人。

    只可惜,他这么多,温忻钰也没有会了。

    “所以,你还是别做这么多无用功了,毕竟你即使让她知道了,她知情也不会领你的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