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 正文 第90章 惹她生气了
    什么领不领情的?

    郁青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身子倚在镜台前,双撑在台面上,抬头思量许久,才问道,“什么领情?”

    “你从不要求我,从来都是觉得麻烦我,”温忻钰瞥下眸去,“你这般客气,我会觉得你压根就不愿意受我的情。”

    “”郁青面色有些难堪,其实自己本来就不好意思总是求他,可他这番话倒是让她觉得有些糊涂了。

    不愿意麻烦他,他也不高兴?

    她挠了挠头,“大人,刚才不讲明白了么,今日我没了洗发水,不也是让大人去买了吗?”

    刚才不刚找他帮忙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别扭起来了?

    “大人挑的,我十分喜欢。”程郁青看了一眼洗发水,又看了一眼他。

    顿了半晌,最终低下头去,“”

    纤长的睫毛轻颤,她这么一,倒是将压在心中的大块石头忽的给抽走,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见他无言,郁青笑着,“大人对我好,我是记得清楚的。”

    温忻钰愣了愣,终是抿唇,轻轻问道,“是么”

    “自然是啊,”程郁青像是哄孩的母亲,哄他时让人不自觉地就会相信,“所以啊,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对我足够的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兽明知往前会遍体鳞伤,面前却还传来声音快来撞吧,快来撞吧,没听到话还好,一听到这话便是义无反顾。

    如今的温忻钰,便是这只兽。明知她有可能不喜欢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对她好,即使到最后没有结果也罢

    他垂下眼眸,仍是决定赌一把,赌她会愿意接受他的好,会渐渐喜欢自己。

    “好。”

    温忻钰这样一答应,倒是让程郁青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讲错话了?她好像就让他不要自卑吧

    对上她迷惑的眼神,温忻钰勾唇一笑,重复她刚才的那一句话,“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眨了好一会眼,才明白他的反射弧有些慢,故而笑道,“是。”

    “那你会不会接受我的好?”

    忽的这么一句,倒是让正在喝水的郁青呛了一口,难受地咳了好几声,缓了些许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了。

    无缘无故问什么领情不领情,什么她从来都很客气,原来都是以为她不喜欢他啊。

    满脸呛得通红,这时终是明白不能那些含糊的话来了,可她也不能‘你是假的你随时都可能会消失,所以我不能喜欢你吧’

    “这”郁青皱起眉,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些什么。

    直到目光看向门外的袁琛,使了好几个眼色让他来救场,谁知他一动不动地倚在对面的柱子上看着好戏。

    她皱眉:你快来将他打发走!或把我带走也成!

    袁琛却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对着口型道,“你自己收拾你的烂摊子。”

    郁青:“”

    她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随之看向低着头的温忻钰,眉目低垂,道,“大人,我也没有抵触你对我的好。”

    他这样问,她却那般答,温忻钰眸光微沉,轻轻舒了口气,“好。”

    “今日袁琛,你知晓我对你的好,却不会领我的情。”他终是将心中所想给了出来,“所以我便想问问你,到底是否是这种想法”

    温忻钰瞥下眼去,眸里似有荡漾湖水,“你没有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怔了良久,而后往门外看去,那个玄色衣衫少年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袁琛为何要对温忻钰这些?

    郁青紧蹙着眉,问道,“他同你这些干嘛?”

    “不知,兴许是担心我对你不好罢。”完这话,他便起身往外走去,“时已入夜,我先去正堂看看,你先休息罢。”

    郁青愣愣地应了声好,见温忻钰离去时,才出门去找袁琛。

    门一打开,冷风猛地从袖中灌入,倒是让郁青一哆嗦。

    她往上掩了掩脖子,环看四周,都未在瞧见袁琛的身影,看向门外的只堆着身子的雪人,皱起了眉。

    这雪人的脑袋怎么不见了?

    雪人的脑袋可怜巴巴地倒在了身后的雪地上,而袁琛见此,却是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屋下的郁青,“你倒蛮喜欢他送你的雪人。”

    朝着声音源头,抬头一看,才发现袁琛坐在房梁上看着她。

    这人有暖炕不坐,非要睡在大雪天?

    郁青环着胸,也抬头看着他,暗讽一句,“你刚才不帮我就是来这打雪人脑袋的?”

    其实也不是,雪人脑袋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打的

    只不过听到她那些话心里有些不爽,便不想进来碍某人的眼罢了。

    袁琛阴阳怪气地回了句,“你不是很高兴么?他帮你买洗发水还帮你穿鞋,可是尽了夫君的义务呢。”

    闻言,郁青眸光微沉,嘴里只吐出一句,“你吃醋的好明显哦。”

    “谁吃醋了?”袁琛冷笑一声,睨着她,“我都压根就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吃醋?”

    压根就不喜欢,又为何要吃醋?

    程郁青顿在原地,忽的冷风从脖颈吹进她的身体,寒凉刺骨。

    心亦如身体般冰凉,既然不喜欢,那又为何对她那么好?又为何给她十八担嫁妆?又为何还要在醉酒那夜,“你对我有意思吧”

    她原本以为,是因为他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出那些话,才会为她做这么多事。

    可仔细一想,她貌似从未听过袁琛过半句喜欢她,也没有过半句类似喜欢她的话来

    忽然心头一哽,一时呼吸不上来,再次抬眼看向袁琛时,眼眶却早已不知不觉地红润。

    她神色淡淡,声音却是冰冷,“对啊,我很高兴。”

    “温忻钰虽然是假的,但他对我好,为我穿鞋为我买洗发水,我早就习惯他对我的好了,既然能有人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高兴?”

    强忍住喉咙溢出的哽咽,她吸了口气,又继续道,“你不回来,我也能继续和温忻钰过这样的日子,反正有他在身边,我足够了。”

    袁琛神色一顿,从未想过,她是真的明白那个温忻钰是假的。

    也从未想过,明知她这些话是气话,却还是让他心里闷得慌。也未曾想过,她会出有温忻钰在身边就足够了的话

    “我就是一个别人对我好,我就会感动的人。”郁青吸了吸鼻子,定定地看着他,“之后感动变成心动,我也会慢慢喜欢他。”

    “所以,既然你对我没意思的话,就请你别做超过朋友界限的事了。”

    什么为她梳头,给她做汤圆做各种喜欢的事,给她唱生日歌买生日礼物,都不要再做了

    只要动了心,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如今,倒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寂静些许,程郁青转身进了屋子,还顺带关上了门。

    袁琛垂下眸来,跳下屋檐走到她房门前,呆呆在门口站了好久仍是未反应过来。

    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袁琛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明知她喜欢自己,却还要那些话来伤她

    他沙哑地喊了一句,“郁青。”

    里头传来哽咽的声音,“你走吧。”

    她现在已然不想再看见他了,估计以后也经常要躲着他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袁琛垂下眸来,有些愧疚地道,“我刚才的话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里头的郁青哭声一顿,什么是气话?不喜欢自己也是气话?那语气那神情,分明就是真的。

    “感情需要维持,需要在破裂的时候及时解释,若我放任着你那莫名的情绪放大,恐怕你会再也不理我。”

    袁琛忽的想起她的这句话来,心想着,若自己不及时解释,放任她这情绪放大,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理自己。

    叹了声气,想从窗户翻进去,却没想到窗户也被她关得严实。

    他只好在门外哄,“我错了,你出来我跟你赔罪。”

    谁要他赔罪啊!他大名鼎鼎的袁老板,可是受万千少女喜爱,又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种容貌平平的姑娘?

    天天姑娘姑娘这么喊,估计就只把她当妹妹!

    “我不用你赔罪。”

    里头的姑娘气话还带着哭腔,倒是让袁琛心头一紧,“你不是过,若是产生矛盾了,定是要及时解决。你出来我才好哄你吧”

    到最后话声音越来越弱,坐在铜镜面前哭的郁青就只听见了前半句,心中更是生气。

    “我们都没啥关系,有什么好解决的?”

    “”

    他们二人只要一生气,便是放狠话让别人伤心,事后谁都后悔。

    袁琛自见她那通红的眼眶便后悔了,而郁青,便是在她完那句话他一声不吭之后便后悔了。

    可是面子谁都要,谁都不会拉下面子去赔罪。

    “一个人的话,真的太孤独了。”

    “没有人爱没关系,但不能没有人陪啊。我父母早逝,朋友也离去,在我身边也就只有这个温忻钰是个熟人,他就是现在我生命中的一个稻草,只要抓住了,仿佛我就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我总是能这些大道理,其实就是在安慰我自己。很可笑吧袁琛,我居然就这么认命了。”

    袁琛睫毛轻颤,想起那日早上她的话来,心中愧疚感更甚。

    看着窗外离去的背影,郁青红着眼,仍没缓过气来。

    她知道,自己这些话肯定会让袁琛伤心,可是,他也不喜欢自己。

    垂下眸来,本来一开始便知道不能喜欢上除温忻钰以外的人,怪她,怪她自作多情陷了进去。

    她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炮灰,作者又怎么可能会为她安排一个绝好的男子与她一起?

    袁琛是男二的同伴,自是亦如男三男四的角色,哪像她只不过是一炮灰。

    角色分量都不同,就如阶级社会中的阶级都不同,又怎会在一起?

    *

    聂清颜与江浊并肩走回时,见江钰等人已准备好了马车等候着他们。

    江浊先行走了上来,皱眉问,“怎么还呆在这?”

    江钰看了一眼曲荷,略略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娘非要等你们。”

    “我可不担心他,我担心的是清颜,”曲荷上前走去拉住她的,见到她才松了口长气,“宫中阴险之人甚多,就阿浊陪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江浊蹙眉,调侃道,“娘,到底是我是你的孩子还是清颜是你的孩子?”

    闻之,清颜默默笑出了声,低下头来,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竟在母亲面前争起醋来吃。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握住曲荷的,道,“夫人,有阿浊在身边,您更应该放心”

    这称呼的变化倒是让曲荷微微一惊,这不之前还十分生分地连名带姓地喊嘛,如今却是如此亲昵了?

    她瞥了眼江浊,只见他勾起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看来,发展的很不错。

    曲荷满意地看了江浊一眼,如今婚约也作废,他们二人也有进展,估计清颜成为她儿媳妇也是不远

    她弯起嘴角,心情看似格外地好,一把拉着清颜的,便往马车里去。

    “既已都到齐了,便都回府吧。”江豫知看了江浊一眼,随即便转身上了马。

    对上兄长略微失落的眼神,江浊眉梢微微一挑,看向他时也是格外的得意。

    无论清颜到底是你心中牵挂着的青梅,她终究,也会成为他的妻子。

    即使同为足,可该是他的就得是他的,他自然也不会拱让人。

    江浊微微颔首,随之踩着

    而马车里,曲荷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今日如此高兴?”

    有这么明显吗?

    她挠了挠头,只道,“兴许是第一次进宫,对什么都好奇罢了。”

    “我以为是阿浊让你高兴了呢。”

    顿了顿,随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唇角微微勾起,却是半句话未出来。

    的确,他的话让她有些开心。

    曲荷眉梢轻挑,估计是自己猜对了所以才这番害羞模样,她捂嘴偷笑,调侃道,“那还真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