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皇后她肆意妄为/皇后娇养手札 > 第五十章 抓住她的胃,永远也不离开
    先前随手拉的宫女给赵鹤洲留下深刻的印象。

    赵鹤洲瞧了半天,选了一个自认为性子比较大胆的,不会像先前那个一样只会跪地不会话的宫女。

    “皇后去哪了?”赵鹤洲问道。

    赵鹤洲还特意将声音放柔了不少,他自认为已经不像会吓人的模样了。

    只可惜看起来胆大的宫女比谁都胆,赵鹤洲还未开口话,她的腿就抖成了筛子。

    话还未出口,就哽在喉咙处,赵鹤洲挥了挥手,颇为无奈,“算了,你走罢。”

    宫女如释重负,急急忙忙地跑开,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赵鹤洲内心慌乱,像是要失去什么一般,他死死揪着衣袖。

    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开始变得虚幻。

    他好似又落到了在邻国当质子的时候,他一个人蜷缩在屋里,他们着雪仗,门外欢声笑语一片。

    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内,盖着薄薄的,又脏又破的被子。

    只是在闭眼的那一瞬间,他的面前飘过一个笑脸,那人朝他伸出双手,柔声细语:“起来呀。”

    赵鹤洲起来了。

    他强撑过去,将自己的狼狈藏起来,伪装成君子去见了苏中杰。

    现在他又要回到在屋内的时刻了吗?身边没有人,这回不会再有那人的笑脸了。

    赵鹤洲陷入了恐慌中,被恐惧围绕。

    磕磕绊绊围着坤宁宫找了一圈,无论是苏安悦的寝宫还是主殿,找了一圈,却并未见到人影。

    赵鹤洲跌坐在苏安悦的床上,闻着她的气味,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记忆力很好,将自己还未去过的地方回忆一遍这才响起自己下意识就漏掉了一个地方。——坤宁宫的厨房。

    他潜意识里面便觉得苏安悦是不会去厨房这样的地方,所以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想过厨房。

    只是现在看来,或许苏安悦就在厨房中。

    明明没有坐多久,等站起来时,赵鹤洲才发觉,原来他双腿早已发软,双腿处传来酸麻感。

    赵鹤洲缓了缓,这才往厨房走去。

    他腿长,大步跨着,很快就到了厨房。

    在外听,厨房内似乎安安静静一片,里头好像没有人。

    赵鹤洲双手紧握,手心没一会就被汗湿,他深吸一口气,又闭上双眸,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猛烈跳动着的心脏告诉他,他很紧张,就连夺位的那一天也没有那么紧张。

    推开门,赵鹤洲这才睁开双眸。

    *

    苏安悦一起床,玩心四起,她望着空空的床榻,突然生了心思。

    知晓赵鹤洲下朝之后会赶来,苏安悦特地将赵鹤洲晾的糯米给带到了厨房。

    她还特意开了个会,将坤宁宫的宫女都叫了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不要出她的行踪。

    这才会有赵鹤洲见到的那一幕。

    坤宁宫的宫女都没有那么胆,先前对太后的态度就能看出,她们自然都是以皇后的命令为先,所以即使知晓皇上可能会生气,却还是听从苏安悦的指挥。

    苏安悦在厨房里,想着材料都有了,那她干脆就给赵鹤洲做一个麻糍吧。

    只是苏安悦高估了自己,幸好赵鹤洲泡的糯米比较多,不然都被她霍霍完了。

    苏安悦回忆起自己吃过的麻糍,都是软软糯糯的。

    只是这糯米看起来却是硬的,即使是泡了一晚,却依旧是没有麻糍软糯的口感。

    一关难倒英雄好汉,苏安悦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卡在第一关。

    她纠结了许久,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

    她大胆地便开始行动,让人烧了火,将糯米煮熟。

    即使是没有成功做成麻糍,也可以吃糯米饭嘛,一点也不亏。

    苏安悦心里美滋滋的,已经全然忘记了赵鹤洲很快就要下朝。

    厨房虽然,但通风,在里头待着,又被冰块包围,好似也没那么热。

    苏安悦百无聊赖地盯着火,随手拿了块黑炭,在厨房地面写着字。

    她全然忘记了赵鹤洲待会就会过来。

    苏安悦忘记了,在外的宫女还记得苏安悦的嘱咐,没与赵鹤洲苏安悦在哪。

    赵鹤洲找了一圈又一圈,没人提醒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

    苏安悦手上沾满了木炭的黑,脸颊上有些痒,她全然忘记自己手上还有黑炭,伸出手摸了摸。

    黑炭在脸上晕开,一块又一块的,看起来她就像是在烟囱里面转了一圈一般。

    暖春一扭头,就瞧见了这一幕。

    她笑了笑,找了块帕子沾水给苏安悦擦了擦脸。

    “娘娘心些,跟花猫似的。”她调笑。

    话还未完,门就被人推开,暖春停下了动作,刚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崽子,往外一瞧,却见赵鹤洲的影子。

    赵鹤洲眼睛发红,里面布满血丝,扶着门框处不敢向前。

    暖春知趣地带着其他宫女退下,将空间留给苏安悦和赵鹤洲。

    苏安悦还是懵的,没了帕子,她随手抹了抹脸,往外一瞧。

    赵鹤洲逆着光,身后是万丈光芒,光模糊了他的五官,苏安悦不适地眯了眯眸子,随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赵鹤洲死死抱住她,不曾话,他内心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庆幸。

    禁锢的让她有些难受,伸出手推了推,却没推开。

    赵鹤洲看起来有些难过,苏安悦便没有用力,任由他抱着。

    “怎么了?”苏安悦柔声问道。

    随后就感受到赵鹤洲身体一僵,他抱的更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鹤洲再次松开苏安悦时,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一片清明。

    “悦悦不要离开我。”他声音沙哑。

    “好。”苏安悦点了点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她想伸手戳赵鹤洲的额头,却突然发觉,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黑炭。

    苏安悦迅速缩回手,联想到自己脸颊也肯定是一片黑色,她脸又红了红。

    原先暖春替她擦掉了一些,只是被她用手一抹,脸上又沾满了,甚至比最初还要抹的均匀。

    就连赵鹤洲方才抱住她,衣服上也蹭了不少。

    她朝挥了挥手,示意赵鹤洲蹲下。

    赵鹤洲此刻眼神与注意力全数集中在苏安悦身上,见她挥手,乖巧地蹲下。

    眸子又黑又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生怕苏安悦从他面前再次消失。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露出一抹不听话的头发,呆呆地翘了起来。

    再加上那双眸子,此刻竟呆呆的,眼中的智慧化身成了呆。

    苏安悦还记得自己双手是脏的,她去洗了个手,迅速将手擦干,这才拍了拍赵鹤洲的肩膀,将他肩膀上的黑炭拍掉。

    只是越拍越多,半点也拍不掉,反倒拍的均匀。

    眼瞧着一件袍子就要被自己毁了,苏安悦满心着急。

    赵鹤洲拉住苏安悦的手,安慰她,“没什么大碍。”

    什么都不如你重要。

    后半句赵鹤洲没出口,他只是望着苏安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苏安悦这才回想起自己做了错事,眸子闪了闪,避开赵鹤洲的眼睛。

    赵鹤洲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安悦方才的话是假的吗?”

    他语气沉沉的,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

    “怎么会,不会,当然不会。”苏安悦百口莫辩,连忙反驳。

    “那你为何要躲?”赵鹤洲追问。

    苏安悦一下不出话,她总不能,因为自己做了错事,害你担心,所以心虚不敢看你吧。

    她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我脸上脏。”

    她脸上都是黑炭,一点也不精致好看,不敢见喜欢的人。

    就是这样,苏安悦越想越理直气壮,直视着赵鹤洲,方才的心虚烟消云散。

    “不脏。”赵鹤洲着,竟像狗狗一样,脸蹭上了苏安悦的脸颊,直至他的脸上也沾上了黑炭,这才停下来。

    脸上的触感让苏安悦瞳孔瞪大,细的声音似乎都被她收入耳中,脸颊摩擦的声音让她不禁脸红了又红。

    耳朵尖也爬上了一抹红霞,双手不知道该放置在哪个位置。

    “要是你脏,那我也脏。”赵鹤洲满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两人相对,满眼只有对方。

    黑眸中的两人脸上都黑一块白一块,苏安悦突然就笑出了声。

    “你的都对。”苏安悦噗嗤一声。

    有了现在的甜言蜜语,赵鹤洲的内心才平静了些。

    “安悦在厨房作甚,害我找了你许久。”赵鹤洲开始诉他的委屈。

    脸上的汗水就是他找了许久最直白的证据,头发也被汗水湿了,发梢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苏安悦指了指火上正在蒸着的糯米。

    赵鹤洲这才闻到空气中的糯米香味,除了糯米香,好像还带着烧焦的气味。

    烧焦的气味?

    赵鹤洲瞬间反应过来,他拿了湿的布,将蒸笼挪开。

    “不是这样的吗?”苏安悦不明所以地望着赵鹤洲的举动。

    赵鹤洲没话,只是掀开盖子,热气直冲上来。

    等热气散了之后,赵鹤洲指了指锅,“烧焦了。”

    苏安悦大囧,不可置信地凑了过去,遭受了暴击。

    往里一瞧,果真烧焦了,金黄的米粘着锅的边缘,最上层的米粒也依旧不能幸免,看起来干巴巴的。

    “这是水放少了。”赵鹤洲熟练地指出苏安悦操作上的错误。

    “那还有补救的机会吗?”苏安悦问,“幸好我还没有把所有的糯米都放进去。”她又庆幸。

    不然今日恐怕又吃不到麻糍了。

    瞧着这贪吃的模样,赵鹤洲突发奇想,要是他掌握世界上所有的菜谱,那苏安悦这个馋猫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他。

    或许是的吧。

    赵鹤洲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想法表示赞同。

    等明儿他就让刘进喜将菜谱都给翻出来,让他好好学一学。

    好像有一句俗话,抓住一个人的胃就可以抓住她的心。

    “或许有吧。”瞧着苏安悦又是可惜又是庆幸的模样,赵鹤洲笑了笑。

    他迅速搜罗大脑中所有的食谱,终于找到了补救的方案。

    赵鹤洲将烧焦的米饭从锅子中盛出,刚好放在一个大碗中。

    他找了找,在厨房的角落翻到了一篮子鸡蛋。

    赵鹤洲眼睛一眨,绕开苏安悦,从篮子里拿出好几个鸡蛋,敲到了米饭上。

    将鸡蛋液覆盖在米饭上之后,赵鹤洲又起锅烧油。

    “安悦离这里远一些。”油还没热,暂时不会四处飞溅,赵鹤洲提前让苏安悦离开,怕油热了之后会飞溅到她的身上。

    苏安悦瞧着赵鹤洲一系列的操作,早就一脸蒙圈,听到赵鹤洲这么,立马闪开,站在角落观看赵鹤洲的行为。

    在烧油的过程中,赵鹤洲将身上复杂的头冠取下放在一旁,这才感觉到脑袋轻快了不少。

    苏安悦就抱着他的头冠坐在一旁看着,大眼睛一眨不眨,乖巧又可爱。

    油烧开后,赵鹤洲放入沾了鸡蛋液的米饭,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苏安悦带着赵鹤洲的头冠挪动着凳子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再对比起身在油锅旁的赵鹤洲,面色如常,拿起锅铲翻了翻米饭。

    两相对比下,赵鹤洲看起来靠谱极了。

    苏安悦问:“你不怕油吗?”

    她声音很大,即使是耳边充斥着油炸的声音,却也依旧能听见。

    赵鹤洲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怕。”

    他话音刚落,油飞溅起来,从他的身前落下,差一点就飞溅在他白皙的手上。

    苏安悦的“心。”还未出口,就见赵鹤洲躲了过去。

    她干脆闭上了嘴,仔仔细细地瞧着。

    赵鹤洲真的太完美了。

    竟然还会煮饭!

    就连大将军也是比不上的,大将军不会煮饭,他只会吃饭。

    不知怎么的,苏安悦突然想到了远在将军府的父亲。

    她黑眸一转一转,想起自己时候要以大将军为模板,找一个爱她敬她的夫君。

    好似现在已经实现了?

    苏安悦之前对此表示怀疑,只是瞧着在灶前忙活的赵鹤洲,突然就觉得她好像真的实现了。

    苏安悦望着赵鹤洲,一直忍不住傻笑。

    灶台旁边额外的热,特别还是火的周围。赵鹤洲的额头旁边已经冒着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划过,顺着喉结,落入衣领之中,最后消失在眼前。

    苏安悦想了想,听见油锅声音了些,她走到冰盆的旁边,将冰盆挪到赵鹤洲的旁边,不知从哪找了把扇子,对着冰盆扇风。

    赵鹤洲的青丝随着风飘起,穿过冰盆而至的风吹过,的确凉快了不少。

    “我不热。”只是这样一来,苏安悦也离火源近了些,她的脸上很快冒出了汗。

    赵鹤洲瞥了一眼,冷冰冰地道。

    “我不管,你就热。”苏安悦瘪了瘪嘴,反驳道。

    她站得远都觉得热,更别离火源近的赵鹤洲了。

    赵鹤洲无奈,估摸着时间,觉得也不久了,他拿掉几块木炭。

    油锅依旧热着,锅里的米饭已经被炸至金黄酥脆,香味浓郁,包围了一整间屋子。

    苏安悦吸了吸鼻子,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刚才还感受着凉风,心里甜蜜蜜的赵鹤洲,一扭头就见苏安悦的手停了下来,眼神早已飘飘然,双眸放光盯着锅里。

    也不知怎么想的,随着啪嗒的一声,赵鹤洲没躲开,油溅到了赵鹤洲的手上。

    苏安悦余光正巧目睹着这一幕,她瞳孔微缩,动作比脑子反应还要迅速。

    她站了起来,拿着湿的帕子覆在赵鹤洲的手上,她有些着急,拉着赵鹤洲就往水桶处跑,“快去水里面冲一冲。”

    被油溅到,按理来该哭的赵鹤洲此刻脸上露着笑,半点也不在乎手上是不是疼,他满心欢喜瞧着苏安悦。

    “你怎么了?呆了?”水就在眼前,赵鹤洲不动就算了,反倒还笑。

    苏安悦毫不客气地问道。

    赵鹤洲这才回过神,听话地将手放到了水桶中。

    一直在火边待着,突然泡在水中,水包围着手,赵鹤洲眯了眯眼,要求降低了不少。

    在见到苏安悦满眼担心,赵鹤洲更觉得舒心了。

    他这幅模样,苏安悦觉得半点也不对劲,她眨了眨眼。

    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赵鹤洲的表情,心中只觉得疑惑,苏安悦“嗯?”了一声。

    她问:“疼吗?”

    赵鹤洲刚想摇头,又想到了什么,他立马点头,声音软了几分,还有些委屈,“疼。”

    “我看你不疼啊。”苏安悦面色凝重,声音拉的老长,满满的质疑。

    瞧这幅模样,疼?哪里看得出半点疼。

    就差没有对那油锅,让它再多溅几次在手上了。

    “为什么不躲?”苏安悦问,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她容貌艳丽,严肃起来看着也很凶。

    赵鹤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