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宫斗文男主觉醒后 > 第37章 相好
    交往?

    容卓眼眸猛地凝住。

    莘凝自以为他不懂这个词语的意思,体贴地解释:“交往就是‘相好’的意思。”

    虽十拿九稳了,但表白这事她也是头一次做,难免有点紧张。

    她主动去拉容卓的手,握紧了,道:“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嗯……也不能这么,只能亲了一下。”

    “你看,你衣裳还好好穿着呢,我的也……”她到这里顿住,“哦,我那是半夜觉得热才脱了外衫,反正我们还是清白的。”

    勉勉强强算吧。

    “那么,你还愿意同我相好吗?”

    她想好了,若是他反悔,自己就把他强了!就在这里!

    很遗憾,容卓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他在她的鬓发边落下一个吻,“我过,我会娶你。”

    “娶不娶的,其实……”莘凝细声细气嘀咕。

    她愿意同他相好,却没想过嫁给他,从知道他家中有无数妻妾之时便畏惧了,越是倾心他,越是无法看见他同别的女子在一起。

    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就已经很是心酸难受。

    不过感情来了属实挡不住,莘凝心如明镜似的,早已决定,在他离开之前,自己会好好与他谈一场甜蜜的恋爱。

    法则悠悠地叹了口气,容卓听着,以为他抽风,却不知自己又被深深同情了一把。

    两人刚刚确定了交往关系,并未像情侣之间厮磨缠绵,莘凝更没有留他多睡一会儿。

    她需要补个觉,身旁躺着令自己心猿意马的人,怎么可能睡得着。何况她觉着,这段感情来得有点突然,应该适当降降温,于是便将容卓赶出了屋。

    房门关上之前,她弯着眉眼,道:“晚些时候,我去找你。”罢,便无情地关上了门。

    容卓摸了摸鼻尖,严肃了许久的面庞,在这一刻终是柔和下来,嘴角携一抹浅笑,方才转身离去。

    他得为晚上的约会准备。

    莘凝补了个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容卓这边则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宿醉后的酒气,还吩咐冬子去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买了两身衣裳。

    两人自个忙活着,却不知何时,容卓早上从莘凝房中出来的消息竟是传到了容昭那里。

    他惊怔之下,摔了盛满热茶的杯盏,顾不得湿了衣摆,怒意难遏地冲出了门。

    径直奔向莘凝所居的院落,临要到了,又刹住脚步,折返去了他哥所在的院子。

    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不该去诘问受伤害的女子,应当去找最卑鄙最无耻的那个人!

    容昭一脚踢开门,扫视一眼,大致寻到他哥的身影,便急冲冲奔过去。他倒也不敢揍人,只举起手,指着容卓:“你……”

    容卓婢女的服侍下穿衣,见他来,并不意外,只是抬眼淡淡地瞥他一眼,但那凝住的眸光却又倨傲而轻蔑。

    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对手。

    两人对视几秒,容昭终是败下阵来,脸色难看至极,又气又憋闷,大袖一挥转过身,气鼓鼓地坐到了榻上。

    容卓不在意地收回视线,直到穿戴整齐才从屏风后缓步而出。

    此时的他,一袭月华色衣袍,衬得整个人就像镀了光。

    不再收敛锋芒,一身尊贵气度的帝王坐到容昭对面,指尖轻扣了下桌面,在容昭即将开口的时候,先发制人,道:“她是我的人,我会带她回宫。”

    容昭一听这话更加来气,大声质问:“你凭什么她是你的人!就凭你强……欺辱了她吗?你卑鄙!算什么男人!”

    着陡然站起身,攥紧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得出手人。

    起初容卓还想解释一二,让他输得明明白白,这会儿被骂人几句,登时没了那个耐性,冷冷一笑道:“是又如何?”

    他用挑衅的眼神直直望着容昭,一时间火星四溅,恐怕真是要起来了。

    冬子瞧着着急,赶忙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提起裙摆就碎步往门口跑。刚出了屋门,又给折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婢女指了指屋外,冬子还未询问,一片碧色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霎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瓦解,差点起来的两人同时望着跨入房门的莘凝。

    她一身碧蓝浅色衣裙,仿如一泓波光柔亮的湖水,又如一片纯净无垠的蓝天,眉眼温柔而澈亮,笑意盈盈,单是一眼,便能令人心情舒朗起来。

    由于容昭站着,莘凝入屋的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他,随口了个招呼:“燕王殿下,你也在呢?”

    再看前面的场景,虽觉得氛围有一丁点不对劲,倒也没从修罗场方面去想。在她心底,与容昭一直都只是朋友,再坦然不过了。

    过招呼,莘凝这才将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理所应当的,两人目光交汇。

    就是那种,明眼人一瞧就觉得这两人有情况的那种目光。

    容卓不笑,深邃的眼神里带着光。莘凝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却也并不扭捏,很快走到他面前,眼睛一亮,赞赏道:“展大哥,你这一身衣裳真好看!比从前黑乎乎的样子精神多了!”

    这话还真不是恭维,当真是人靠衣装,分明神情差不离,但在这袭月白色衣袍的映衬下,竟显得眉眼柔和了不少,有一种内敛而可靠的温雅气息。

    容卓勾起嘴角,眉眼中满是喜悦和宠溺。而转向容昭时,眼里就全剩下挑衅和得瑟了。

    容昭气得嘴角发抖,更气人的是!他算是看出来了,即便他哥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但两人确实情投意合,这眉来眼去的劲头,确实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他生性豁达,尤其在感情方面从不勉强,能争取便争取,输了也坦荡。

    可还是不见得这等耍心机耍手段的做法,真想把他哥老底掀了!

    “听闻月亮湖的景致不错,我们去泛舟游湖吧……”莘凝同容卓商量着待会儿约会的去处,两人手臂挨着手臂,就差粘一块儿了。

    容昭撇着嘴,虽然决定退出了,但看两人腻腻歪歪,对他的伤害还是很大,尤其这两人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至于那些可能惹她伤心的话。

    罢了,她高兴就好,倘若哪日两人掰了,他再将他哥的卑鄙之处全数出来,到时候也好安慰她,指不定那时候自己还有机会呢!

    想明白之后,容昭猛地站起来,故意踢了一脚桌子腿。

    顿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容昭居高临下,朝着容卓冷哼一声,又转向莘凝,道:“我还有事,走了。”罢,气呼呼大步离去。

    容昭走不走的,对莘凝没什么影响。

    而对容卓影响似乎很大,因为容昭前脚刚走,他就不话了。分明先前两人的交谈十分顺畅,这会儿由于他的沉默,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冬子见状拉着婢女,赶紧悄悄退出去,还很体贴地关好了门。

    “展大哥?”莘凝见他不搭话,疑惑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立即让容卓抬起了眼眸,目光灼灼,里面有莘凝看不懂的晦色。

    不知怎地,这让她有点儿紧张,和期待。

    许是为了应和她的期待,容卓慢慢地倾身,贴上了她的唇。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吻她的念想早不知在心里盘桓了多久。

    情之所致,又何必压抑。

    直吻得快喘不上气,两人才分开。

    容卓呢,主动吻人的是他,行为霸道的是他,这时候竟又垂着眼睛,不敢看身旁的人了。莘凝看着无奈又好笑,这人怎么如此怪,怪可爱的!

    她戳了戳容卓的脸,他立马抬起头,莘凝趁机凑过去在他脸颊“啵”了一下。

    随后拉起他的手向外走:“走啦走啦,再磨蹭下去天都快黑了……”

    再磨蹭下去,约会的地点怕是要变成两尺宽的地方了。

    这日两人玩到夜深之时才归。当然,还是各回各的屋。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卿卿我我了一段时间,秉持着礼教,没有跨过最后那道线。

    容卓这里则记着那条“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规则,他可不想毫无体会地发生那种事,更不愿稀里糊涂地醒来。

    某日,他忽然对法则:“我不想回宫了。”

    “……”法则翻了白眼,哭笑不得道:“你直接不想干了就是。”

    容卓点点头:“嗯,我想陪在她身边,哪里都不去。”他用严肃冷峻的表情着孩子般的任性话语,真是格外违和。

    法则快败在他手里了,好生劝道:“你回了宫同样可以陪在她身边呀。”

    容卓:“那是不一样的,若是回了宫,他便知晓了我的身份,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并不会因为我是皇帝而欢欣,反而会因此离开。”

    这点倒是没错,法则心想,她单是以为你家中妻妾成群都随时准备与你分手呢。不过这话,他没敢出口。

    法则叹口气,继续劝:“但是陛下,你不完成任务,暂时是不能获得自由的。”

    容卓:“ 你威胁我?”

    法则:“不敢不敢,实话实而已。”

    两人沉默半晌。

    最后还是法则熬不住,他:“要不这样,我跟上面申请一下,给你开个特殊屏蔽权限。”

    容卓挑了挑眉。

    法则:“就是在特殊时候阻挡那条‘脖子以下’的规则,让宿主获得基本的人权,咳咳……你懂的。”

    大家都是男人,容卓虽然纯情了点,可不代表他不懂。况且,这特殊权限属实有点难拒绝。

    法则见他神情松动,赶紧:“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申请!暂时离开一下。”

    其实他只需要将信息传导出去,并不需要离开,不过是怕容卓又闹罢工,选择躲起来装死罢了。

    -

    这些日子,临安城下起了雨。

    原本秋高气爽的气候,转眼间变得寒凉潮湿无比。而且这秋雨下得奇怪,一场接着一场,没个停歇。

    道路上或许细雨蒙蒙,却不知何时就会变成大雨令人淋个透心凉。

    前几日封燃不信邪,出了趟门,在马背上淋了大半个时辰,于是染了风寒,平时里壮实如牛的汉子竟是如此就病倒了。

    府里众人看这情况,也都不大出门了。

    这日仍是淅淅沥沥下着雨,莘凝写完了今日的稿子,便想去容卓的房间看看。

    起来她已经有两三日没有见过他,似乎正是从周大哥病倒那日起,他便出了门。

    那日走得急,只托身边的厮冬子给她留了个口信,是不必担心,他很快就回来。

    是不要她担心,可这一日接一日的雨下得她心里发慌,无端的恐惧萦绕在其中,随着见不到他的日子不断堆积增加。

    莘凝捏紧手里的毫笔,倘若今日还见不到他,她定要从冬子那里问出他的去处!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想着这些,莘凝再也坐不住,拿起门侧的一把红色油纸伞便推开了门。

    雨,还是没消停。

    刚出屋檐,豆大的雨滴便得雨伞噼啪作响,地面也是一摊连着一摊的积水,走上没多久,鞋袜就会湿大半。

    莘凝握好伞,稍稍提起裙摆走着,越靠近他住的地方,越觉得心脏被提起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再不管雨水是否会湿鞋袜,她快步跑了起来。

    一入庭院,霎时愣在原地。

    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站着十几名身穿盔甲的侍卫,他们一身泥泞,立在雨下,个个绷着脸,表情冷肃至极。

    莘凝来不及思索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觉得愈加心慌不安。

    他出事了。

    几乎是瞬间,她便控制不住这样去想。

    房门紧紧阖着,不露半点声音,莘凝却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般,她极为笃定,那个人就在里面。

    雨水糊了眼睛,油纸伞已经落在了地上,她快步上前,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中有几个人,却鸦雀无声。

    一股若有似无的血气弥漫着,莘凝顾不得观察周围的情况,只凝望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的那个人,上前走得两步,眼圈跟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