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雀奴 > 正文 第245章 改革即
    “不不曾有壮士的这般人”道童结结巴巴地开口,他指了指后院,“后头只住了一位公子,只是模样看着还算周正,不是壮士描述的那般贼眉”

    蔺敖提起道童,往边上一扔,“废话那么多!”

    “千山,走。”

    蔺敖和千山抬脚便往后院走去。

    雨过风止,院子里头是难得的安静,花厅的四边窗子都开了,种在前院的几株早樱落了满地的花瓣,在此之前定北王府没主子,前院一直都封着,如今傅九襄回来了,连带着从前老定北王在时的满园春色都回来了。

    “雀奴,今日春光如此好,咱们去谢府赏赏花吧。”

    苏知玺无奈地望着傅九襄,“奉常大人邀的是你,我去算什么?”

    “那自然算是,我的内子。”傅九襄蛮横道:“那谢韩难不成见了你,还要把你打出去?”

    “阿野,你不必如此。”

    苏知玺意味深长地望着傅九襄,他只是道:“我如今这样,便很好。”

    大丈夫活一世,并非只有在朝为官一条路能走。

    他轻声道:“我从前谋划诸多,求的并不是那一条富贵道,我与济身,从来就没有想过出入庙堂。”

    更何况,他和光见柏,两个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入了朝,只怕麻烦事更多。

    傅九襄的心思被苏知玺一眼看穿,他露出了一分羞恼,带苏知玺去谢韩府上,傅九襄的确是存了别的心思。

    谢韩是奉常,按照南邑律法,中央三品以上的官员皆有举荐他人入朝为官的资格,傅九襄想替苏知玺讨一分荣光。

    他的雀奴,心智才情,比起朝堂中那些老文官,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可如今却只能被困在这方寸天地之间,傅九襄怎能看得下去?

    原先他待的廷尉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经地方,那样的地方,根本配不上他的雀奴。

    “九郎。”苏知玺起身,摸了摸傅九襄的头顶,“我知你是为我好。”

    他温和地笑着,他早已没有不甘。

    “我不管,反正你与我一同去,你若不去,那我便让人给谢韩回话,我也不去了。”

    “去,去,去。”苏知玺连声应道。

    “奉常大人是朝中的老人了,九郎,你且收敛些性子吧。”

    “一个求仙问道十年的老道,如今要不是谢家出事了,我不信他会重进朝堂。”

    傅九襄虽着让千山去绑谢清运,可他与苏知玺用好了饭,还是命人套好了马车径直去了谢府,

    千山从三清观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时傅九襄前脚刚走。

    听到这个消息,千山一拍大腿,哎呦了一声,喊道:“这可真是不好了啊!”

    “主子!”

    傅九襄和苏知玺刚下了马车,就见千山骑着马一路飞驰而来,下马后,他连礼数都没了,直愣愣地冲到两人面前,喊道:“主子,谢、谢清运死了!”

    苏知玺皱眉,他沉声道:“怎么死的?”

    “上吊。”

    春凤下,千山愣是跑出了满头的汗。

    他伸在脖子中间比划了一把,“吊死的,我和蔺敖赶过去的时候,没气,但身上还不算僵硬,估摸着刚死没多久。蔺安正在三清观守着人,主子,公子,您瞧这事可怎么办?”

    苏知玺同傅九襄对视了一眼,摇头道:“先进去吧。”

    不管谢清运怎么死的,何时死的,这件事既然是傅九襄底下的人捅出来的,那他就无法独善其身。

    “来的太巧了。”

    下人领着傅九襄和苏知玺往偏厅走去的时候,苏知玺轻声道:“谢清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今日你登谢府门的时候死了,九郎,有人在暗中一直盯着咱们呐。”

    傅九襄冷声道:“管他是人是鬼,被揪出来了,我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能是谁呢?”苏知玺意味深长。

    是啊,烛都中除了苏郎仪,还有谁能有这眼通天的本事呢。

    谢韩一早就派人去请了傅九襄,可他也是委实没有想到,这位定北王竟然等到了傍晚时分才上门。

    偏厅内的茶水早就凉了,谢府中也没什么下人,管家将傅九襄和苏知玺领到了偏厅,便兀自退下了。

    厅内除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谢韩,再不见半个人影。

    “定北王让老夫好生等啊。”谢韩起身,摸了一把发白的长须,目光落在了跟在傅九襄后头的苏知玺身上,他狐疑地问道:“这位是?”

    傅九襄牵着苏知玺的,他朝谢韩鞠了一躬,问了个安,便再未半句话。

    倒是苏知玺,施施然朝谢韩行了个礼,“谢大人安好,在下苏知玺,大人唤我雀奴便可。”

    “雀奴?”谢韩觉得有些耳熟。

    不过他对外物也无什么好奇,他朝傅九襄笑道:“定北王请坐。”

    “苏公子,您也坐。”

    “定北王,老夫今日找您,唐突是唐突了些,可也是无奈之举。”谢韩苦笑,“谢家在烛都中闹出了这许多笑话,不怕王爷,老夫实在是愧对南邑”

    傅九襄听得百无聊赖,他打断了谢韩的话,“奉常大人,造孽的不是你,是谢琨和傅乾毓,如今谢琨已死,傅乾毓被幽禁在宫中,你们谢家旁支,本就无辜。”

    “定北王当真是明事理,那日你在陛下跟前不肯来围剿我谢家,老夫记在心中。”

    提到此,傅九襄倒是露出了一抹惊讶。

    那日高堂镜之事,傅九襄明明记得福鹤没同任何人过,他眯着眼睛打量了谢韩好几眼,笑道:“奉常大人人虽然不在宫中,但却是耳聪目明啊。”

    谢韩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奉常大人,您该知道的,我不是一个爱藏着掖着的人,今日您找我,为的是什么?咱们还是敞开来比较痛快。”

    “定北王果然痛快。”

    谢韩起身,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子,春风吹了进来,他灰白的发被吹得四起,傅九襄同苏知玺抬头望去,才发现原来这位老大人站直了身子,竟然显得如此刚毅。

    “定北王,朝中诸多沉疴,老夫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只一点,老夫希望能够与王爷携一同完成南邑官员选拔制度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