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大夫。”旻樱曼轻轻唤他。

    “嗯。”腾希也轻声回应,等她的回答。

    “朕可以亲你吗?”旻樱曼却是出了这话,话音里似乎带了点轻颤。

    腾希眼底的那点子压抑忽然喷涌而上,他差点就要压不住这股子热血沸腾的冲动,漆黑的眸子更加的深邃了几分。

    他直直望着面前的女子,她的肌肤比雪还要白,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或许应该再等一等,等她再好一些。

    可是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有些张牙爪舞的叫嚣了起来,他浅叹一声,极力的克制似乎没有多大用。

    旻樱曼还是很紧张,整个世间都仿佛静了下来,她只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她的心,她努力的平静,她想让自己正常一点儿,她想和别人一样,最少连这样最普通的亲吻是可以的,她的唇有些微微的颤抖,欲诉还休。

    她感觉到近了,然后唇上贴着他有些冰凉的俩片唇,她的心微微颤了颤,然后他就不动了,她的心被他牵引着,她此时不知道是因为他颤抖的厉害些,还是因为她的心受不了颤抖的更厉害些,仿佛要跳了出来。

    她知道他不会再有更多,她忽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她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呼吸似乎粗重了,他在压抑自己。

    旻樱曼想了想,她伸出了舌尖,上次是无意,这次却是有意的,她的舌尖在他唇形上轻轻舔了一下,他没动,她又轻轻舔了一下,她感觉到他似乎轻颤了一下,可是他还是没动。

    “腾大夫,是不是不喜欢朕。”旻樱曼放开他,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动,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好受,难道她这病连亲一下都这么难吗?那她和他在一起会有未来吗?

    腾希顿了顿,这话的,他哪能不喜欢,他喑哑着嗓音只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旻樱曼听出来了他的那股子压抑,她将披帛拽下来,面前的男子眼尾轻轻挑起,含着丝丝情眷。

    旻樱曼还有什么不懂,她忽地重新环住她的脖子,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她的心瞬间像放大了十倍,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呵!心跳的更快了,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他的气息好干净,比竹林间还要清新,唇齿相依,相濡以沫,那种绵绵柔柔的感觉仿佛能将人给瞬间杀死,心仿佛不是自己的,它极速地跳动。

    终于他放开了自己,他握着自己腰的手,似乎微微用了些力,或许是因为她整个人柔软了下来。

    而他,俩片薄唇一片绯红,那是他刚才吻了自己的证据,他的眼底还是那股浓浓散不尽的东西,她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东西,她只知道他的眼神似乎更深邃了,或许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眼神,带点儿侵.略.性的,只是他在拼命的压抑。

    值得的,尽管她此时心有些受不了,有点儿疼,可是这种疼从未让她这样开心过,她仿佛真正的进入了尽一个阶段。

    腾希喉结上下滚动,他又轻轻唤她:“陛下,还好吗?”

    旻樱曼压了压心口间的所有情绪:“朕若是心口有点儿疼,腾大夫觉得正常吗?”

    天色有些暗了,腾希没回她的话,只是将她抱起来往回走,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她,让她去感受自己的这份喜欢,可是他知道她会承受不了。他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惊颤了起来,像只鸟一样缩在自己的怀里,他真的好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血液,让她感受他的温度。

    他明明知道她承受不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一点,他的心真的忍不住的欢悦,可是他要考虑的更多,不应该放纵自己让她难受。

    “对不起,刚才有点儿没控制住。”腾希声地。

    旻樱曼却笑了,人生如若活得不痛快,那还有什么劲头,就算是让自己头破血流,她也想痛痛快快一次。

    “不应该怪你,该怪我,朕没有不舒服。”旻樱曼声音里的愉悦骗不了人。

    腾希将人搂的更紧了些,他此刻疯狂的想要让她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疾病的人。

    回去后旻樱曼躺在榻上,周围的一切模糊了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有些恍惚,整个世间在她眼里都变得虚幻起来,眼前全都是他,还有那个吻,心里像装了满满的一罐子蜜。

    她闭上眼睛,在这样的感觉里睡了过去。

    翌日再醒来时,旻樱曼发现自己像虾一样侧卧着,她摸了摸心口,那里头一个晚上都在那里想着他,心里满满都是他。

    她居然整整一个晚上都在梦见他吻她,那种持续的美好,居然一整个晚上都在她心口萦绕不止,这个世间大概没人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原来被喜欢的人亲,会这样持续的忘不了那个片段。

    她的心有点儿疼,大概是想疼的,她又摸了摸脸,是有点儿热,她躺在床上,呆呆的,他会和自己一样吗?她不知,可是此时她好想见到他。

    她忽地摇了摇头,原来喜欢是会腐蚀人心的,这种美好的滋味让人不禁颤抖,却也让人害怕,若是,若是有那么一天停止了这种美好,那么她能接受的了吗?她不敢去想,她只是想着,活着的一天就不会让这种感觉失去,她喜欢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

    这时,画儿走了进来,她熟稔的给旻樱曼洗漱更衣,待一切都妥当了,才发现今天的旻樱曼有些不一样,眼角含着三分情,人有些呆呆的,一句话没,然后她看见她的腮颊似乎染上了两朵绯红。

    这个模样,画儿心里一惊,芙安千交代万交代让自己一定要尽心尽力照顾好陛下,陛下千万莫要发烧,染上风寒了才好。

    “陛下,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画儿有些焦急地问。

    “心口有点儿。”旻樱曼是下意识的,完以后她才忽觉过来,想着自己因何而不舒服的,面颊不由又红了些。

    画儿一看不得了:“陛下,您等着,奴婢这就去找腾大夫。”

    旻樱曼看着比兔子还跑得快的画儿,摇了摇头。

    而腾希在别院也没好多少,昨晚上他先是找医书看,他想把这个世间的医书全都翻遍,看有没有好的记载,翻到了后半夜,却翻到了他手里的这本医书。

    这是一本记录的医书,记录着一个患有心疾之人的点滴,上面有这样一段字。

    和喜欢的人接吻了,本来半年没有疼过的心在那一刻疼了,是因为太喜欢了吗,所以心才会那么疼,是因为太在乎了吗,所以才疼的那么厉害。

    然后腾希就看着这一段字发了一个晚上的呆,直到画儿急匆匆走到了他的屋里。

    “腾大夫,陛下不舒服,请腾大夫赶紧去瞧瞧。”画儿话里急切。

    腾希背上药匣子就走了出去,他来到绯烟居时,旻樱曼却没事人一样躺在美人榻上。

    旻樱曼今天决定好好休息一天,把所有公事都放下来,且今天她确实也处理不了这些。

    腾希走近她,看到她脸上确实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陛下哪不舒服。”

    一听到他的声音,旻樱曼就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谁叫自己一个晚上都在梦见那些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腾希文不等她话,直接拿起她的手腕,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就诊起脉来。

    半晌过后,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他声问:“陛下昨天怎么了?怎么才一个晚上,心率较比昨日很不规律,陛下还发烧了,是昨晚没有盖好被褥吗?”

    旻樱曼摇了摇头。

    腾希见她一直不话,心里不由就慌了:“陛下要是哪里不舒服,都是要和草民的,草民才好对症下药。”

    旻樱曼忽然抱住了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竟然莫名觉得安心,其实她也很慌乱,要是以后更加喜欢他了怎么办?那她的心能不能受得了。

    她闷闷地有些吞吞吐吐地:“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想你想的。”完旻樱曼就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轻轻磨蹭。

    腾希一瞬间便愣住了,他的心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他克制不住的把她的脸捧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旻樱曼此时真的受不了了,很刺激,可是她的心更疼了,她闭上双眼,觉得呼吸快要被夺走了,就在她快要晕眩过去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她重重的喘着气,好久好久才平缓下来,她望着他,他的眸子黑如墨:“朕的话还没完,从昨天那时候开始,朕的心就隐隐有些泛痛,可是腾大夫适才又加重了它的疼痛,朕好想和正常人一样,可是腾大夫你,这个要如何对症下药才好?”

    腾希倏地抱住了她,自责却又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她太折磨他了,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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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写的好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