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2章 夺画 江大人来了
    宛初心弦一紧,突然觉得穿成没名没姓的炮灰挺好。

    末世王朝,昏庸腐朽。画妖就好比恶名昭著的妲己,陷害忠臣良将,将枯株朽木般的大魏推向崩塌,可谓臭名昭著。

    这样的身份要她如何面对最爱的江时卿?

    眼下唯一值得庆贺的是,穿书的当下,画妖还没开始兴风作浪。意味着她与江时卿还不是敌人。

    只是,如何才能见到他呢?

    三个人离开后,强劲的风推开窗牖,凛冽寒风登时侵入,吹散屋内融融暖意。宛初忍不住了个寒噤,大概是她已适应这具身子,已经能够自由行走。

    从榻上下来,脚踏冰凉,低头看光洁如玉的双足,瞬间脸红发烫。想起书里面有关这双玉足的描述,简直不忍卒读。

    书中凡是涉及到画妖的描写,都是屏蔽词汇,一个句子有时只剩下一排黑色的框框。作者设定如是,画妖不分白天黑夜与男人干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之事。

    这……就是她往后的日子???

    宛初扶额,她就不能换一种姿势躺平?

    勉强压抑内心对未来的绝望,她开始观察四周景致。没想画卷里的世界并不狭,近处有庭院屋,一棵擎天巨树。远处有山峦叠嶂,景色清幽。

    堂屋简洁质朴,内室香气缭绕。一架三折屏风,紫檀木八角长几,雕花架子床,美人榻,还有一床古琴。矮几上的熏香清丽淡雅,有些像百合,又像栀子花。

    移步妆台前,看到铜镜里映出的脸,骇了一跳。

    鸭蛋秀脸,凤眼柳眉,粉丹唇贝齿,分明就是自己的脸,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隐约还能闻到身上一股妖娆浓烈的媚气。左眼下一颗泪痣,更是不清的风情。

    同一张脸,人生迥异。

    她是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性子软糯,乖巧听话,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按闺蜜的话,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人美心善。唯一的爱好就是宅在工作室,做各种木雕。

    一路顺风顺水成长的她是隔壁孩的噩梦。但凡遇到长辈,都会听到那句“看看人家宛初,你怎么就不像她这样品学兼优,乖巧懂事……”

    这样的她,却是注孤生的存在。

    追她的男人不少,可她一旦与男人有肌肤相触,就狂流鼻血,惨状成功吓退了每一任爱慕者。久而久之,对于恋爱这件事,她丧失信心,反倒是像每个少女一样,爱上了二次元和纸片人。

    相对而言,由她占据身体的画妖,情史可就……

    精彩绝伦。

    爬到妖女榻上的,先不千百年有多少男人,眼下就有三皇子,宁武帝,景承帝……皆为她神魂颠倒,最终不是暴毙床榻,就是落得瘦骨嶙峋。

    书里面,妖女蛊惑了虐人成性的景承帝,得到盛宠,肆无忌惮在宫中作恶。

    众人皆被她迷惑,唯有江时卿洞若观火,视她为洪水猛兽,和她斗智斗勇。

    按剧情走下去,她不仅要凭一己之力周旋各色人等,还要和江时卿斗得你死我活。

    不由得扶额望天。

    她和江时卿,这是什么孽缘?

    这时,屋外有人在唤:“美人,美人!”

    按照剧情是三皇子李湛来了。

    想起书里描绘美人与三皇子有且仅有一次的缠绵,脸顿时就垮了。

    「美人她哑声求饶,男人顿时……」

    「朱唇微启,浅唱低吟」

    「妾身河潺潺如流水……」

    瞧这些虎狼之词,光是想想就血气上涌,她这体质,还不血流成河?

    宛初眉头紧蹙,眼见李湛已借助道士法术入画,走到屋外,不情愿地喊了一声:“三殿下。”

    酥酥麻麻的声音,愣是把自己的骨头都叫得酥软。

    李湛更是胯-下一紧,眼冒桃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作势要把她抱起,温存一番。

    宛初那仿若无骨的腰身只轻轻一滑,便从李湛手掌逃脱。

    她轻笑一声,绕到屏风后,探出个头来,哀怨道:“妾知道,王是要把妾送到别处去,今夜不过是求一夕欢好罢了。”

    李湛手掌抓了个虚空,见美人无端躲着自个,连忙扑到屏风后面,“美人,孤怎么舍得送你走,快到孤怀里来。”

    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宛初又好气又好笑。为了衬托男主,书里的反派硬是降智到这种程度,不堪直视。

    宛初声音切切,“殿下,妾今日见到您器宇非凡,心生爱慕。可妾也知道,若是与您共度良宵,是害了您。”

    “孤问过道长,一夜而已不会的。”李湛扯过宛初的衣袖,把她往怀里带。

    宛初轻盈一跃,想从他身侧溜过,却被李湛顺势推到案上,掌心握住她的玉足,“那就让孤好好品品美人香足。”

    他提起白皙圆润的玉足,口水横流,用手摸了又摸。神魂颠倒之时,抬头看到美人鼻下两道血流如注,表情扭曲,面色煞白,吓得仓皇推开。

    “美人,这……这是何故?”

    “妾久未经人事,如此这般,怕是会血崩而亡。”

    言毕,宛初偷偷瞄了眼男人。

    李湛果然定在原地,踟蹰不前,眼中闪过惊诧和犹疑。

    “美人,莫要唬弄孤。”

    “若非殿下派那道士寻到妾,妾至今还在锦盒不见天日,妾对殿下感恩戴德,怎能假话?”

    美人垂泪,天见犹怜。

    李湛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难怪一辰道长要孤先把帝师诱过来,道他是伏龙真身,可助你恢复元气。”

    宛初心里一惊。

    原书中,一辰道长作为眉尧圣域的掌门,窥破天机却不能插手人间事,便与画妖做了一笔交易,以放她自由为诱饵,命她在宫中作恶,加速大魏覆灭。

    他还提议李湛开放御宝阁一日,邀众人观赏他的宝贝,引江时卿看到此画。只要男人动了念,画妖便能攻心。后又叮嘱李湛,趁腊月二十九宫中设宴时,引江时卿到偏殿处。让画妖趁着他药性发作,意乱情迷之下缠绵一番。

    可惜,棋差一招。

    江时卿清心寡欲,清醒时无人得逞,酒醉时仍旧自制力过人。周旋良久,就在画妖欲迷惑其时,侍卫蔺宸拔刀相助,破了画妖诡计。后来,江时卿眼睁睁看着画妖一步步成为贵妃,知她并非善茬,处处与之为敌。

    这都是后话了。

    于宛初而言,宫宴之日是接近江时卿的最好时机。在所有事情尚未发生之时,她便可表明立场,支持他的大业。

    思及此,她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腰肢轻摆,走到李湛面前,“道长所言非虚,还请三殿下遵从道长指示,速速安排此事。”

    李湛摸了摸宛初的手背,恋恋不舍道:“此事一成,孤还需把你送给父皇,起来还真有些不舍得。”

    宛初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抽回玉手,转身坐到榻上,静静地看着李湛,语重心长道:“殿下,欲成大事可心急不得。待宫宴之后,妾定会服侍殿下。今后也会唯殿下是从。”

    掐指一算,离宫宴还有十天,先唬弄这个草包,避免这些日子他按捺不住,跑进来纠缠她。

    待遇到江时卿后,再也不回这鬼地方。

    她捂着心口,轻咳一声道:“殿下方才也看到了,妾这身子委实不适合侍寝。”

    完,又轻飘飘地抬眸,看了一眼李湛。

    李湛属于又坏又蠢的那一类配角,全书搞笑担当,不然怎么会集齐天时地利人和,最后还功亏一篑。想到这一点,她颇有些同情地看了看他脖子上那颗尚能欣赏的好头颅,在倒数第三章便要滚到地上去了。

    李湛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庭院阴风阵阵,全身汗毛直竖,摸了摸手臂道:“美人儿这里有些冷,孤且先回去了。”

    他本想着到画卷里来和美人磋磨一番,细细品味人间绝色,奈何折腾半宿,先前那点情-欲一点不剩,反倒平添些忌惮。

    宛初知道今日躲过一劫,朱唇微启,呵气如兰,“恕妾身不能远送。”

    *

    接下来三日,宛初每天睡囫囵觉,日晒三杆才起来。

    画妖的身子不会饿,不用吃东西,倒也方便。

    令她诧异的是,耳房有各种木雕,以及画妖留下的工具。在现实世界,她要用各种工具,钻孔,磨才能做出来的东西,如今借了画妖的妖力,只需一根锉刀就行。

    这样的日子,倒也不差,苟活到最终章不是难事。

    第五日,她正躺在榻上刻白兔,只觉得一道寒光笼罩,吓得一个鲤鱼挺,蓦地醒过来。

    一个男人,眼眸微垂而下的眼神,幽秘晦暗,如漩涡般将她的心神吸了进去。

    男人的目光阴婺,好像要把这副画里的人拆骨入腹一般。这样一双眸子牢牢锁住她,令她再不能顺畅的呼吸。

    一直站在身后的李湛颤着身子,哈着腰道:“既是父皇请帝师过来取画,孤这就装好,亲自送到府上。”

    帝师?

    宛初心跳骤然加速,面颊发烫。

    他是江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