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18章 利用 他想给妖物一次机会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宛初只觉头顶有一排乌鸦飞过。她壮着胆抬眸瞥了一眼江时卿,见他摸了摸鼻尖,甚是为难。

    没想到,他也有被人问住的时候。

    江沐青本就是来看戏的,嗫嚅道:“哥哥原来养了个通房。”

    江时淮看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生怕她火上浇油。

    果然,一记锐利如刀的眼神杀落在她身上,吓得她赶紧捂嘴。

    宠着长大的江沐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时卿。

    此时,老夫人等得不耐烦。

    苏氏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时卿。

    宛初一颗心悬着,竖起了耳朵,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等了半晌,只见江时卿面不改色,从容自若道:“她是我买来的婢女。”

    众人皆是一惊。

    江时淮冷不丁戳穿道:“她是林木匠的女儿,何时成了大哥的婢女了?”

    江时卿量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听谁的?”

    “嫂……林姑娘自个儿的,她是来替你办事而已,事情办完就会走。”江时淮心虚道。

    听他自己只是个婢女,宛初心里如同倒了一瓢冷水,委屈地抬眸。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理由,遂极其配合抓住他的衣袖,哀怨道:“大人,你什么?阿爹把我卖了?”

    江时卿拢着袖子,颔首看向众人,语重心长道:“这事原本不想告诉你,你爹并非回老家,不过是嫌一个女儿家是累赘,也不想要你继承他的衣钵,才卖了你。”

    江时淮和江沐青同时转头,有所可怜地看着宛初。

    苏氏顿时松了口气,买个婢女也比养个通房好。她儿子那洁身自好的名声,可不能让一个女子毁了。

    反倒是老夫人,惋惜地摇摇头。

    她看宛初,虽有倾城之貌,并不招摇,反而处处透着乖巧,越看越喜欢。便有些不死心,问道:“晏之,你可是的实话?门当户对虽是紧要,但你若心悦于她,祖母做主,成全你们。”

    苏氏面色瞬时煞白,生怕老夫人是糊涂了,低声道:“阿娘,这女子虽美,到底配不上晏之。婚姻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您……”

    “这么多年,晏之何曾带过女子回府?”老夫人拍了拍苏氏的手臂,安慰道:“我倒瞧着她是个乖巧顺意的,未必配不上。”

    江时卿右手握拳,抵住嘴唇,低咳一声道:“祖母,阿娘,孩儿也是觉着她可怜,才花一千贯买回来。”

    一千贯?

    她只值一千贯?宛初倒吸一口凉气。

    江沐青道:“看来哥哥是算留着她咯?”

    众人等着江时卿的回应。

    见到他微微点头,宛初心里窃喜。眼下她是侯府上的婢女,有了理由留下,是不是意味着江时卿不会将她送给李济?

    遂连忙施礼道:“宛儿谢大人,今后会好好服侍大人。”

    江时卿摆手道:“不必了,我本就不喜婢女伺候,你做好手中的事便好。”

    宛初点头,假装擦眼角的泪。

    老夫人越发觉得她可怜,可爱。慈眉善目地朝宛初招手:“叫宛儿是吗?你过来。”

    宛初不明所以,恭敬地过去行礼:“宛儿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摸到她粗砺的指尖,怔愣片刻,低头翻转她的掌心,细细摩挲:“晏之,你这是把她当粗使丫头在使唤吗?”

    宛初连忙摇头,笑道:“老夫人,宛初的阿爹是个木匠,我承了他的手艺,锉刀拿多了就生出了些茧。”

    完,她将石桌上的几个木雕捧着给老夫人看。

    “天可怜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做这么粗的活儿?”老夫人拿着木头簪子,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道:“倒真的是个手巧的。”

    苏氏和江沐青亦凑过来看。

    “这个狗儿,怎么这么像……”江沐青话音未落,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宛初赶紧将狗放到衣袖,脸颊通红道:“宛儿错了。”

    倒是苏氏捂嘴笑了笑,道:“无妨,这板着脸的模样还真是栩栩如生,你也算是抓住了精髓,快些起来吧。”

    侯府里的人,倒是都很亲和,令她心里石头落了地。

    众人明了真相,又见她心灵手巧,身世可怜,便不再盘问江时卿。老夫人心善,嘱咐管家安排人手,将空置的厢房整理修缮,供她居住。

    “宛儿,我看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你若有空就来养寿堂陪我老人家话吧。”

    宛初不失时机地将做好的簪子和木梳呈上,“谢老夫人。”

    江时卿冷哼一声。

    没想到她男女通吃,不仅蛊惑了文果儿和江沐青,眼下连同老夫人都与她如此亲近。

    *

    又过了几日,江时卿恰逢休沐,一早在养寿堂请安。

    宛初晚一步到,见到江时卿,心里欢喜。

    这几日他忙得很。下了值已是夜深,回到府中也未曾与她过照面。

    江时卿依照惯例请了安便告辞,她本想追上去,奈何老夫人喜欢得紧,又留着她按摩捶背,了些贴己话,才让她走。

    行至书房外,等里边传来一声“进来”,她才敢推门而入。

    进去时,宣纸铺好,男人正欲挥毫泼墨。

    宛初迈着碎步走到桌案前,仰着脸笑意盈盈。

    “何事?”江时卿道。

    “妾来替大人磨墨。”

    想到上一回她磨墨,用了半根墨条,墨汁浓得化不开,擅自加水又无轻重,淡得笔尖落在宣纸上即刻成团。

    江时卿立马喝道:“不用!”

    闻此,宛初手臂一颤,心也跟着一沉。这么多日不见,她兴冲冲跑过来,只得了这一句恶狠狠的话,顿时垂下手退到一旁。

    这滋味委实不好受。

    江时卿抬眸,道:“这不需要你,出去吧。”

    不得不承认,他是刻意而为之。

    这些日子待在侯府,她实在太过惬意。眼见她与江家的人处得如此欢快,他需得敲敲,以免她生出娇纵之心,生出妄念。

    毕竟是个妖物,不得不防。

    宛初几乎是一瞬间就明了他的心思。

    她试图平静地话,但尾音还是带上了一丝颤意和委屈:“妾是否做了什么惹大人不悦?”

    “你与我的家人走得如此之进,莫不是忘了我先前的话?”

    她当然记得。

    不许她与江时淮亲近,是因怕江时淮坠入情海,回不了头。如今她不仅是和江时淮走得近,而是整个江家,犯了他的大忌。

    然而,她这些日子陪着老夫人,并未深思太多。

    “妾只是想着,多哄老夫人开心,也是替大人分忧。”

    江时卿搁下狼毫,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道:“不要妄自揣测我的想法。”

    满室寂静,宛初咬着下唇,想争辩几句。

    这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大人,道长来了。”嬷嬷的声音。

    江时卿沉声道:“你先出去。”

    宛初噙着泪,咬着唇,委屈地往外走。推开门,正撞上一辰道长。便立马收了泪:“宛宛见过道长。”

    一辰手握佛尘,见到出来的人时微微一愣,旋即点头微笑,“原来是你。”

    见她泪盈于睫,令他好生诧异,“你竟会落泪?”

    宛初撇过头,微微福礼,匆忙告辞。

    她真怕再待下去,眼泪就会喷涌而出。

    *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一辰眸中交织着震惊和疑惑。委实不像初见那一日,与他谈交易的女子。不过是数月未见,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掩下心里的疑思,他推门而入,恭敬地朝江时卿行礼:“贫道见过江大人。”

    江时卿请他上座,吩咐嬷嬷端茶倒水,又把门阖上,落了锁,才开始谈正事。

    “上一回和道长的事可有眉目?”

    他指的是梦中窥见先机一事。

    一辰道长眸色稍深,意味深长道:“怪力乱神之事贫道看得多了,其实大人这事或许是上天托的梦,至于大人所的真切之感,定是梦境太过真实所致。”

    顿了顿,又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看大人一条路走到黑,才告知身后事,此乃幸事,不定大人的命运亦会由此更改。”

    江时卿微笑:“如此甚好。”

    自上一回见面,一辰道长明了他转变态度的前因后果,很是欣慰。他了解江时卿这个人越深,越加敬仰,同时又带着一些惋惜。

    “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算?”

    江时卿起身,踱着步子,犹豫良久才道:“我意欲将画妖留在府中为我所用。敢问道长,此等逆天之举是否可行?”

    回想方才画妖眼中含泪,一辰不禁瞳仁收紧,低声问:“大人莫非与妖女生了不该有的情?她是我眉尧山的妖物,我对她都是知之甚少,若是留在身边——”

    江时卿摆手,将宛初用木雕救助时离一事娓娓道来。

    一辰放下杯盏,思忖片刻道:“大人当真这样相信她会行善事?”

    江时卿斩钉截铁:“至少这些日子看来,她确有改过自新之举。只要她有心改过,我亦不想伤她。”

    一辰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叹道:“大人与祖上的青山圣尊一样有着伏龙之血,眼下只有您能制住她,贫道便听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