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66章 生怕自己的脖子就这样被……
    邹临祈脸色极差, 一双眼睛泛着凛凛寒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杀人一样。张斗看得害怕起来,颤声问道:“王爷, 可要奴才过去通传?”

    邹临祈一言不发,转动轮椅, 自顾自走了。

    张斗赶紧追上去。

    今日天气还算晴朗, 可陆愔儿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冷。冷意像是从院门那边传过来的。她扭过头, 伸长脖子看了看。

    并没有看到什么。

    她把碾好的药称出二两,跟其它配好的药材放在一起:“姜大夫,我最近研究出一个新药方, 对王爷的腿伤大有裨益。你帮着劝他把药喝了吧。”

    姜泸笑了笑,道:“还不在乎,既不在乎,怎么这么关心王爷,成日里为了他的腿疾费心。”

    陆愔儿道:“不管他再怎么讨厌,腿伤也还是要好起来的。”

    姜泸无奈摇头。

    这丫头口是心非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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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临祈没再去过访橦院,陆愔儿也没再过去找他。

    像是两个陌生人。

    府里的人开始笑话陆愔儿,她失了宠,以后再难翻身了。怀微听得气急, 几次劝陆愔儿去找奕王些好话,或许能让奕王回心转意, 都被陆愔儿一口回绝。

    随着钟若萱入府日期越近,陆愔儿越不想看见邹临祈。

    瑶草见二人僵持着, 心里暗暗高兴。起来, 陪在邹临祈身边最久的女人是她,她可以看着府里进来一个又一个侍妾,却不能看到邹临祈对任何一个女人表现出不同的情绪。

    陆愔儿的出现, 成了她最大的威胁。她必须及早遏制,不能让邹临祈和陆愔儿走得太近。

    一直到初六那天,钟若萱穿上正红色的嫁衣,坐上花轿,一路吹吹被送进了府。

    当日陆愔儿嫁过来,没有任何鼓乐之声在外开道,安安静静地被送进了府。如今钟若萱却是大操大办,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尚书大人的千金要嫁给奕王了。

    架势大得像是她才是正妃。

    怀微听着外面的喜乐气得不行,命人把访橦院的门全都关好,谁也不许出去看热闹。

    陆愔儿依旧待在自己屋里,不让自己在意外面的动静。

    可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尚书千金嫁过来,是像其她几位孺人一样抬进后院子里了事,还是会像她一样,正在与邹临祈拜天地。

    她闭了闭眼睛,甩甩头,命令自己专心看书。

    早日治好邹临祈的腿,她才能早日死心,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香扇在外面敲了敲门,过去道:“王妃,昨日有雨,坏了西院那片药田里不少的桔梗草,王妃可要去看看?”

    邹临祈把西院那片荒废了的田地交给了陆愔儿,陆愔儿在那里种了不少药草,时不时会过去看顾。听闻药草被坏,她放下书,跟着香扇一起过去了。

    倒果然坏了不少桔梗草,一朵朵紫色的花蔫头耷脑地垂着。

    她挽了挽袖子,正要修整药田,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往上看,是一人暗褐色的袍角。

    她抬起头,见邹元朔正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致地低头量她。脸上有些红,似是刚饮了酒。

    陆愔儿赶紧往后退了退。

    扭头去看,发现香扇早已不见了人影。

    “睿王爷,”陆愔儿尽量平静地与他对话:“你怎么会在这儿?”

    “今日乃六弟大喜的日子,本王自是要来喝杯喜酒。”邹元朔唇角含笑,心情似乎很好:“若萱那丫头本王见过,长得确实倾国倾城,与六弟站在一处,实在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陆愔儿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什么表情:“是,奕王能得此佳人,我也很为他高兴。”

    邹元朔一笑:“那是最好。”

    他朝她走得近了些。陆愔儿往后退,低着头道:“睿王,此乃奕王府,当心隔墙有耳。若是无要紧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

    邹元朔叫住她:“本王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许多话没跟你,你就这么走了,是想让本王再塞一个侧妃给六弟吗?”

    陆愔儿脚步一顿,转身看他:“是你让钟尚书把女儿嫁进来的?”

    “我是提点了他几句,可要是若萱不愿意嫁,六弟不愿意娶,这桩亲事也做不得数。”

    邹元朔看着她,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她闻到了他身上明显的酒味。

    “若萱与六弟自就感情极好,若非六弟出了事,恐怕若萱早就嫁给他做正妃了。”他。

    陆愔儿眼尾红了一片,为了不泄露情绪,她低了低头,放缓声音道:“如此,他们现在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啊,他们是一对有情人,那你呢?”

    邹元朔又朝她逼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愔儿,不该有的心思别有。我那个六弟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可他生来冷情,残了腿后更是把心都剜出去了。你跟着他,终归得不到什么。不如,”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跟着本王。”

    陆愔儿浑身一震,抬起头惊愕不已地看着他。

    他果然是,对她生了心思。

    认识到这个问题后,她躲避瘟神一样往后退了退。

    邹元朔猛地把她拉到近前,神色变得狠毒:“陆愔儿,你怕什么!多少女人想爬上本王的床都没机会,本王几次三番暗示于你,你装什么傻!论相貌,本王确是比不上奕王。可本王双腿健全,不像他,这辈子都是个站不起来的废物!你宁愿选一个废物,都不愿意选本王吗!”

    陆愔儿生怕会被府里的人看见,背上吓得出了一层冷汗,颤声道:“睿王爷,奴才永远都是你的奴才,生杀予夺都在你手里,怎么可能会对奕王有意!你误会我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本王不让你做奴才!”邹元朔像是没了理智:“本王要让你做我的女人!”

    在酒精作用下,他脑子晕得厉害,拉过陆愔儿就要轻薄。陆愔儿扭头躲过,几乎吓得想大声喊救命,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邹元朔!”

    一人寒凉至极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

    短短三个字,像是能割喉的利刃。

    邹元朔的神智被瞬间拉回,手下松了片刻。陆愔儿赶紧甩开他的手,远远地躲开他。

    来人是本该与钟若萱在一起的邹临祈,他脸上的神色极为可怕,只是坐在轮椅里,没什么动作,都能让人感受到切骨的杀意。

    他差点儿就要不顾一切从轮椅里起身,把邹元朔那个狗杂碎碎尸万段。

    张斗看出不对来,及时按住他胳膊,叫了声:“王爷!”

    邹临祈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冲动,只是一双眼睛仍旧赤红如血:“睿王,不知你在本王的府里,纠缠本王的女人,要作何解释!”

    邹元朔被他通身杀气震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六弟,你误会了,我不过是许久未见绾溪,想与她叙旧而已。”

    “你当我这双眼睛是瞎得不成!”邹临祈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不管你跟她有多少旧可叙,她现在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连她都敢碰!”

    他什么后果也不去想,冷声叫来王府侍卫,命他们去绑邹元朔。邹元朔觉得他简直是疯了,可又怕真的被他一气之下结果了性命,忙叫来自己的侍从保护自己。

    陆愔儿见势不好,若不阻止恐怕会面临一场浩劫,忙过去跪在邹临祈面前,道:“睿王真的只是与我几句话而已,王爷刚才是看错了!”

    她盯着邹临祈快要暴起杀人的目光,对那些想拔剑又不敢拔的侍卫道:“你们都退下,这里没你们事!”

    邹临祈揪住她手腕,倾身逼近她,声嗓如冰:“你敢护着他!”

    陆愔儿扭头看向邹元朔:“睿王,奕王只是生了病,不太清醒。你快走吧!”

    邹元朔反应过来,忙急急地在赶过来的侍从护卫下离开了奕王府。

    邹临祈死死箍着陆愔儿的手腕,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再杀了他自己。

    他带着陆愔儿去了访橦院,进屋锁上门。猛地从轮椅里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把她拉去卧榻旁,重重甩到床上。

    陆愔儿正要起身,他已朝她压过来,一只手紧紧捏住她下巴,让她直视着他。

    “那个畜生碰了你哪儿!”他咬牙切齿地问。

    陆愔儿吓得发抖,生怕他一怒之下会把她掐死。

    “他没有碰我,”她:“我躲开了。”

    “没有碰你?”他想到刚才邹元朔扯着她手腕把她拉进怀里,他整个人就快要发疯:“本王不信,你证明给本王看。”

    他发狠地去吻她,恨不得把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陆愔儿的下唇被咬得好疼,舌头也被咬得好疼。口腔里满是他胡乱搅进来的味道,带着让她无处可躲的侵占。

    她无济于事地去推他。

    外面有人在急切的敲门,是钟若萱带过来的那个丫鬟摧红。

    “王爷,侧妃让你过去呢,”摧红急得一遍遍地劝:“今日是你与侧妃大喜的日子,不可误了吉时啊。”

    “滚!”

    邹临祈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摧红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敲,无奈之下跑走了。

    陆愔儿好不容易能呼吸,颈上又一疼,被那人咬住了。

    她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生怕自己的脖子就这样被他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