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108章 结局(中) “我凶了?”
    看到正前方的皇帝, 刘笃瞬间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徒劳。早在五王失利,溃逃出京开始,或许更早, 他就一直没逃出过邹临祈的手心。

    这便是时也命也,他选错了边,如今便要承受选错边的代价。五王如今已成一具白骨, 而他刘笃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此劫!

    “罪臣拜见皇上。”

    他朝着邹临祈跪倒下去,声音里满透着疲惫, 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放弃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邹临祈不慌不忙喝了一杯茶,一双漆黑的眸子淡淡瞥向他:“丞相深夜来鲁将军府, 不知有何贵干?”

    刘笃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也知道他既在这里等着他,便已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罪臣实在放不下绾溪,”他只能实话实:“想过来鲁将军府里, 问问女近况。”

    “丞相难道是怕朕会委屈了她?”

    “罪臣不敢。”

    邹临祈唇角勾起个不见笑意的笑:“当日丞相言之凿凿, 是愔儿给刘绾溪下了毒, 刘绾溪才没能坐上去王府的花轿。”

    他危险地一抬眸, 脸上俱是秋后算账的狠戾:“朕如今再问你一次,当日真相如何。”

    刘笃浑身个冷战,“这”了很长一会儿, 最后还是一五一十道:“是罪臣!是罪臣想让女嫁给五王,这才选了陆愔儿去替嫁。”

    “丞相没有老糊涂就行。”

    邹临祈从椅子里站起身,迈着两条长腿不紧不慢朝他走了过来, 停在他面前一步之远处:“刘笃,你在朝中浸淫多年,该知道成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你一人死不足惜, 只是若连累了家人就不好了。你若识相,就自己去大理寺领罪,把做过的事一件件吐出来。如此,朕会考虑留你女儿性命。”

    他只简单留下这几句话,没再看刘笃一眼,举步走了出去。

    刘笃仍俯趴在地上,细看之下,脊背竟在微微颤抖。

    刘家五代重臣,恩宠不绝,没想到这泼天富贵最后竟会断绝在他手里。

    他实在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刘绾溪已被关了半月之久,快要不习惯外面的太阳。

    两名禁卫将她从屋里放出来,把她带出了宫。

    她随母亲与丞相府诸人一起被押往西南烟瘴之地。得知要去那里做苦役,她大闹了一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

    “父亲呢,我父亲呢!”她抓着杨氏不停地问,杨氏却只是哭,什么也不出来。

    差役见她吵得不像样子,过来要堵她的嘴。她奋力挣扎着,大声喊着:“我要见我父亲,我父亲乃当朝宰相,你们谁敢动我!都给我滚!”

    差役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安慰一个落败了的千金姐,上去狠了她一巴掌,不耐烦道:“刘笃早就被判了腰斩之刑,半口气也不剩了,你还得意什么!最好给我老点儿,再敢大喊大叫,休怪老子不客气!”

    刘绾溪安静下来,许久才缓缓看向一边的母亲:“娘,他们,父亲死了?”

    杨氏看着已然疯癫了的女儿,上去紧紧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得了大半辈子的荣宠,从来也没受过什么罪。不曾想,就因为一个的陆愔儿,整个丞相府满盘皆输。邹临祈把她们发配西南边关,便是要让她们做一辈子苦力,不得安宁。他要用这种方式,替陆愔儿报过去的仇。

    只因为陆愔儿在丞相府的时候曾吃过苦头,他便要罚整个丞相府的人一生为奴。

    邹临祈那人,从来都是这样可怕!

    刘绾溪被发配西南后,宫里只剩了最后一个棘手的人。

    尹携云明显感觉到皇帝下一个会对付的人就是她,为了避免跟钟若萱和刘绾溪一样的命运,她给哥哥尹霖去了封信,让尹霖无论如何也要救她。

    尹霖本要仗着自己有军功,让皇上最起码也要给他妹妹一个妃位。可还没等他入宫觐见,邹临祈倒是让人把他叫了过去。

    他刚走进殿中,邹临祈就把几本折子扔在了他脚下。

    “你自己看!”新帝满脸怒气。

    尹霖忐忑不安地把折子捡起来,大略翻了一遍,发现都是朝中一些官员上的喊冤折子。

    邹临祈还在做王爷时,这些官员曾都往他府中送过自家的女儿或是旁系亲眷,可后来那些姬妾全都无缘无故死了。最近他们才发现真相,那十二位姬妾并非病死,而是被人毒死,而她们的死无一例外都与尹携云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众人联名将证据呈报上来,求邹临祈给那些死去的姬妾一个公道,赐尹携云一死。

    尹霖越看越是心惊肉跳,生生吓出了一背的冷汗。他往地上跪下去,痛声道:“卑职实在不知舍妹竟然因为争风吃醋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当年她入府时年纪还,想是并不懂事才会犯下这种滔天大祸,求皇上饶她一命!”

    “尹携云做下的事朕早就查得一清二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一直未做处置,留着她的性命到了现在。”

    邹临祈的声音听起来含了怒,一双眼睛却漠然不带什么情绪:“如今东窗事发,惹得群臣震怒。朕刚继位不久,根基还不稳,若是仍做不知,你让朕如何服众!”

    尹霖吓出了满身的汗,生怕自己妹妹真的会性命不保。脑子里迅速转了转,很快想到为今之计,什么富贵什么荣宠都必须要搁在一边,先保住尹携云一条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卑职知道舍妹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可她是卑职唯一的血亲,求皇上念在卑职多少还有些苦劳的份上,饶舍妹一命。卑职日后愿肝脑涂地,为皇上固守边关,绝不会让一名外族人犯我国土!”

    邹临祈静默下来。

    沉默时间越长,尹霖心里越不安,生怕即使如此他仍不肯饶了他妹妹一条性命。

    邹临祈淡敛下眉眼,随手拿起一本折子,以朱笔在上面随便写了几个字,扔去给尹霖。

    “把事情办好,尹携云便能活。”

    尹霖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字以后,瞬间松了口气,躬身再拜道:“是,属下遵命。”

    没过几日,宫里传出消息,尹携云得了急症,在一天夜里死了。

    那些上书的大臣这才罢休,没再什么。尹霖却是暗地里将尹携云接出了宫,带着她去了西北,再也没敢让她回过京城。

    尹携云虽然满腔不愿,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计谋而已。可如今天下已定,尹霖挣不了军功,手里又没有多少实际的兵权,对皇上来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威胁。原本早先在府里时,皇上就想杀了她。能留着一条命活到现在,就已是不易了。

    这样想着,也便没再抱怨下去,随哥哥一道背井离乡去了遥远的西北。

    太后眼见着宫里的障碍被邹临祈一个个拔除,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正式封陆愔儿为后。

    如今她几乎是被软禁在昭阳宫里,除了偌大一处宫殿哪里都去不了。身边的人除了奚嬷嬷以外都被换走,就连傅公公也被安排到别的宫苑看门去了。

    手下没有一个能用的人,处处都是邹临祈的眼线,就算她再想做什么事也根本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她才深刻地体会到,她虽然是邹临祈的生母,又把邹临祈一手养大,却根本就不了解他。邹临祈心机之深,手段之强硬,根本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他会护着陆愔儿,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她,便真的得出口便做得到。

    如今她对这一切都束手无策,又有奚嬷嬷每天在身边劝着她,让她不能再跟皇帝怄气,还是放手得好。这样一日日下去,她倒果真没有心力再去对付陆愔儿了。

    宫里的女人往往能最快认清形势,她知道,陆愔儿封后一事已是势在必行,不可逆转了。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民间从宁州开始,言及陆愔儿实乃是个仁心仁义的妙手神医,在离京后的那段日子里救治了不少病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活菩萨。

    消息渐渐从宁州流传出去,眼看着便要天下皆知了。

    如此一来,百姓们倒是对陆愔儿大加赞赏起来,并未因为陆愔儿出身微末便生出流言恶语。

    太后这才发现,自己委实是输给了那两个孩子。

    “也算她有本事,”太后坐在院子里,接过奚嬷嬷递来的一杯茶,道:“哀家倒没想到,她流落民间几个月,竟是做出了这么多事来。”

    奚嬷嬷看出她情绪明显有所缓和,忙再接再厉替陆愔儿道:“老奴一直便看得出来,愔儿不是个俗人,定有一番大作为。若非如此,皇上当初也不会喜欢她了。”

    “你得倒也对,”太后放下茶盅,道:“她确实是个好的,容颜、品学都是一等一的,若不论出身,不知是比刘绾溪和钟若萱那些草包好上多少。”

    “是啊,而且老奴还听,当日五王之所以会在禹州大败,便是因为她偷改了地形图的缘故。若非如此,皇上恐怕没有那么快就能班师回朝。老奴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愔儿这般有胆色的,才能与皇上相配。”

    太后并未反驳,只是听奚嬷嬷起五王,不由得想起了五王的那位生母。

    五王谋逆自戕后,他的生母前皇后不可避免也被牵连。朝臣查出她曾私下为五王拉拢重臣,擅管朝堂之事,求皇帝处决她。可她毕竟是前皇后,邹临祈不好亲自处置,便只让人把她关在一间佛堂里。前皇后尊荣半生,如何受得了这种耻辱,被关进去不久,便以一根白绫自裁了。

    太后长叹口气。她的出身远远比不上前皇后,初入宫后曾受过不少磨难。先皇的宠爱对她来是一把双刃剑,她因此得了不少荣宠,却也因此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日子在生下邹临祈后有了转折,靠着这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她的地位有了很大提升,虽无贵妃之位,却早有贵妃之实。

    在邹临祈的时候,她便发现这个孩子极有主意,从来不会受任何人干扰,只会听从他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她因想与当时的钟尚书攀关系,让他去亲近入宫来做公主伴读的钟若萱,他却从来都不肯听她的,每次钟若萱跑来找他,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半点儿笑脸也不肯露出来。

    如今邹临祈已然登上帝位,脾气比起以前有增无减,更不会去听从任何人的话了。

    “罢了罢了,”太后累极似的闭了闭眼睛,道:“哀家也从未不满愔儿这个儿媳,只是担心皇上爱她太过,会生出软肋来。如今天下业已安定,凭他的能力,哀家知道他会治理得很好。”

    奚嬷嬷看出她已是彻底放下了,高兴地笑了笑:“太后这样想便对了。”

    “昨晚皇上仍宿在愔儿那里了?”太后问。

    “是。咱们这位皇上,那可真是一天都离不开愔儿。”奚嬷嬷道:“愔儿那孩子心细,总是十分留意皇上的身体,一直用药膳帮他将养着。如今老奴瞧着,皇上的身子骨比以往还要强健些呢。”

    太后点了点头:“如此,你记得吩咐药房,每日去凌惜宫送碗东西。”

    奚嬷嬷笑容满面道:“哎,老奴省得了。”

    外头突然有人的拍门声,夹杂着一声一声悲怆的哭泣。

    “母亲,母亲你救救我啊!”

    是燕罗的声音,跪在门外哭得十分可怜:“求母亲去劝劝皇兄,让他不要把燕罗嫁去边塞,燕罗不要去!”

    太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她曾抚养过燕罗几年,算是燕罗半个母亲。可是皇帝既下了旨意,也与突厥那边交换了婚书,这燕罗便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总归是养过几年,让她进来吧。”太后道。

    奚嬷嬷应承下来,让侍卫把燕罗带进来。

    燕罗哭着跪在太后膝下,不停抽噎着道:“母亲,燕罗不要嫁去边塞,那里那么远,漫天都是风沙,水我喝不惯,东西我更是吃不惯,皇兄把我嫁过去,不是无异于让我死吗!”

    太后拉她起来,道:“燕罗,你并没有去过那里,如何就知道那里不好?总归都是我朝的疆土,那里也有我们不少人的,你不用担心会不习惯。若真是吃不惯那的食物,哀家派几个厨子跟着你去,你想吃什么便让他们做什么,断断不会委屈了你。”

    燕罗仍是不肯答应:“可是那样一来我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此去路途遥远,我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你若真是想念哀家,哀家会求皇帝三不五时把你接回来住。路途虽远,可只要有心,总能回来。”

    太后拿帕子帮燕罗把眼泪擦干净:“好孩子,你放心,皇上他毕竟是你的兄长,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委屈你的。那突厥可汗正当壮年,过去来朝觐见时哀家也曾见过他,人长得颇为周正,你不用担心会模样不端。”

    燕罗听她如此,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半:“真的?”

    “自然是真的,”太后道:“你就算不相信皇上,难道还不相信哀家不成?”

    燕罗果然没再继续哭下去,只是道:“既是如此,母亲定要时时派人去看我,还要让皇兄多与可汗警示几句,万不可让他亏待了我。”

    太后笑道:“你放心,这一切哀家都记在心里。”

    燕罗止住了哭泣,没再闹下去。等到了出嫁那日,认命地坐上轿撵随突厥使臣远去和亲。

    奚嬷嬷奉命在城门口送嫁,等回来后绕道去了凌惜宫看望陆愔儿。

    送药的太监刚走,陆愔儿正要吩咐人去把那晚坐胎药倒了,就见奚嬷嬷走了过来。

    “奚嬷嬷,”她上前迎接:“你怎么有空来了?”

    “老奴入宫日久,该早点儿来看你的。”奚嬷嬷扶着她坐下,看了桌上的药碗一眼,问:“怎么不趁热喝了?”

    陆愔儿有些琢磨不透太后让人给她送这个是要干什么,不甚确定地道:“嬷嬷,太后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倒让我喝起坐胎药来了?”

    上一次让她喝坐胎药,还是在误以为她真的是丞相府千金的时候。如今既巴不得她早点儿死,又怎么会盼着她能早日生下皇嗣?

    奚嬷嬷闻言叹了口气,道:“愔儿,你不要怪太后,她后半生的全副心血都放在皇帝身上了,是关心则乱才会做了不少错事。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皇上,怕他会因为你受万民指摘。如今她已尽知是自己想得太多,委屈了你,过往的一切都算放下了。”

    陆愔儿心里并没什么感觉,只是道:“太后不想赶我走了?”

    “是,”奚嬷嬷道:“老奴舔着脸为太后句话,她人其实不坏,只是太在乎自己儿子声誉了。当初陛下还是王爷时,名声坏得很厉害,外头人都在传他惯爱玩弄女人,把府里的姬妾全都折磨死了。流言传到宫里,太后听了以后伤心了很长一段日子。有先前的教训在,如今陛下登基,正是要得民心的时候,太后不能冒险让他的声誉有任何损伤,这才会那样反对你。可是你是个极有出息的孩子,出宫后做了不少事,在民间赚了不少声誉,百姓们都很喜欢你。见你如此,太后自不会再有以前的顾虑了。”

    陆愔儿始终只是静静听着,最后才道:“嬷嬷的意思我都明白了,等皇上回来,我会劝他去看看太后的。”

    奚嬷嬷见她如此聪慧,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奴就知道,你从来都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她把坐胎药送到陆愔儿面前:“太后一片好心,你还是快些喝了吧。虽然封后大典还未开始,可也离得不远了,你不用担心到时身子重。宫里这么荒凉,人丁远不及先皇在的时候,若能添个皇子该会热闹起来的。”

    陆愔儿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汁,道:“我会记得喝的,嬷嬷放这里就好。”

    奚嬷嬷殷切道:“傻孩子,早些喝药,药效才能发挥得好。”

    陆愔儿无奈,只能接了碗把药喝了。

    适逢邹临祈下朝回来,朝服还未换就来了陆愔儿这边。他看见她在喝什么东西,过去把碗接过来,问一边的奚嬷嬷:“嬷嬷给愔儿喝的是什么?”

    奚嬷嬷笑道:“皇帝不用担心,是碗坐胎药而已。太后想早点儿抱孙子,特赐了药来给愔儿。”

    邹临祈轻拧了眉心:“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奚嬷嬷躬身应是,临走时满是乞求地看了陆愔儿一眼,想让她帮着些话。

    邹临祈在椅子里坐下,略有不悦道:“你明明知道避子汤会与此药相冲,对身体有损,为何还要喝?”

    陆愔儿十分委屈:“奚嬷嬷盯着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她气鼓鼓地看着他:“你凶什么!”

    邹临祈一怔:“我凶了?”

    “嗯,特别凶!”陆愔儿故意把事情得很严重,站起来就要走:“铜板得对,你这人确实太凶了,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他赶忙起身一把将她攥住,把她拉了回去,抱在腿上。

    “是朕错了。”

    虽是这么着,他还是把她的嘴捏开了,往里面看了看:“能不能吐出来?”

    陆愔儿掉他的手:“没什么事的,你不要大惊怪了。”学着他的样子去捏他的下巴,想让他把嘴张开。可他脸上神色淡淡,两片薄唇始终闭着,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有分开。

    陆愔儿气得又去捏他脸,在他脸上乱揉一气。

    邹临祈被她闹得笑了,手又捏上她的下巴,等她分开双唇后贴了上去,舌头径直往里面搅。

    屋里一帮奴才见状全都红着脸低头退出了屋,把房门帮他们合上。

    邹临祈的手不规不矩,从她裙角下钻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陆愔儿脸上起了一层薄红,不满道:“你明明今早还……”

    她不出口,邹临祈倒是轻笑了声,把着她两胁让她跨坐在他腿上:“还什么?”

    陆愔儿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喘,埋首在他颈窝,恨恨地骂他:“禽兽!”

    刚下了朝就又来折腾她!

    他只是笑,三两下把她的裙子弄得乱了,手扶住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