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屿脑子里闪现着各种不能过审的东西,再一想到自家舅舅就在房间外的客厅里看电视,整个人热得几乎冒火。

    白景潭垂下眼帘盯着他看,琥珀色的眸子背着光,暗沉沉的,仿佛一头狼犬终于撕开了平日里温顺的面具,想把他吃干抹净。

    牧南屿慌慌张张地避开他的眼神,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竟然莫名有点期待。

    结巴道:“什么,什么事情?”

    白景潭削薄的唇抿了抿,眼尾微挑,掠过一抹讶异的情绪,似乎在嫌他笨。

    “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房门锁上,你能有什么事?”

    牧南屿愣了一下:“,游戏?”

    “或者,或者看学习资料?”

    白景潭凝眸盯了他一会儿,整个人站立不稳地直把他往门板上逼,牧南屿脸颊贴着他的肩口,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脊背,才勉强没有被他压垮。

    “你都醉成这样了……咱们,咱们先去睡一觉,行不行?”

    “不能睡觉。”白景潭义正辞严,“也不用看片,我都会。”

    牧南屿忍不住试探道:“你会?你为什么会?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难不成初高中的时候自己对白景潭关注度不够,这家伙背着他谈过一次恋爱?!

    牧南屿心中警铃大作,一时间人也不抱了,也没心情哄了,焦急地扶着白景潭的肩让他笔笔直直地站好,肃声道。

    “你,你是什么时候会的,你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和谁?!”

    白景潭又是淡淡一拧眉,学霸摸傻子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还用学吗?百度一下就能知道……要不要我教你步骤?首先要洗——”

    牧南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脸热得让他疑心自己马上能冒出烟。

    “理,理论上的谁不知道啊!我是问你……你有没有实践过?”

    “实践?太早了……我现在不能跟你实践。”

    “为什么?”

    “因为现在没有套。”

    还不等牧南屿的羞耻度上升到另一个高度,白景潭又一板一眼地补充道。

    “同性情侣是艾滋病传播的主要渠道之一,而且液体留在体内很难清理干净,容易引起发烧、痔疮等等问题……”

    “除,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你的身体健康……当然是最重要的。”

    牧南屿不得不承认自己感动了一下。

    之所以不是彻底地感动,是因为这个醉鬼一脸生物老师科普知识的严肃表情,既不含情脉脉,也没有满嘴情话。

    “好吧……”

    牧南屿回味着白景潭的那些话,戳破了心底冒上来的几颗甜蜜泡泡,总觉得自己现在问他这些,有点调戏好学生的嫌疑。

    “那我们现在不睡觉……不不不,睡觉还是要睡的,但就是躺那儿,什么也不做,好不好?”

    他着就算挪步子扶着白景潭坐到床上去,手腕刚一用力——

    白景潭忽然眯了眯眸子,伸手捏了一下他滚烫的耳垂,第一下没捏准,险些抓到空气。

    “屿刚刚……是不是在怀疑我想和你睡觉的诚心?”

    牧南屿手指一僵,瞳孔地震。

    “什,什么?”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是白景潭能出来的话?!

    这人喝下去的是酒吧?!

    刚挪动了一点儿的身体,被白景潭一下按回了怀里,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撑着门板,把他禁锢在了一方狭的空间,下颌微倾,压在他肩上。

    一个很轻又很欲的吻落在他耳垂处。

    “如果屿很想的话,我现在就去楼下超市买套。”

    你买个锤子买!

    牧南屿根本不敢想象白景潭手里拿着一盒超薄进门,自家舅舅得是什么样的表情。

    估计不是把他活劈了,就是把白景潭活劈了。

    “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

    “屿在撒谎……而且我也很想,你应该感觉得到。”

    牧南屿木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昧着良心威胁道。

    “你敢去买一盒回来试试?!”

    白景潭审视地盯了他几刻,似乎在分辨他那句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在情骂俏。

    “屿是觉得一盒不够?”

    牧南屿表情绷不住了。

    “但是我怕你第一次会受不了……以后我一定多备几盒,好吗?”

    “我是,你敢去买,我就跟你分手!分手!!”

    牧南屿恼怒地磨着后槽牙:“什么叫‘我觉得一盒不够’?我像是那么不节制的人吗?明明是你,满脑子都是——”

    白景潭似乎有些惋惜,轻轻垂下眼睫,安抚地哄他。

    “屿害羞,一时接受不来,我知道……等你能接受了,我们再——”

    牧南屿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哄到。

    好歹终于劝着人躺到了床上,牧南屿舒了一口气,把被子给他盖上,开衣柜决定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背后躺着的人贼心不死。

    嗓音温文尔雅:“屿是算去洗澡吗?”

    “昂!”

    还不是你,又亲又抱,嘴上还没个正形,偏偏那张脸俊俏得很,嗓音也磁性,要不是这样,我至于大下午的去冲凉吗?!

    “其实除了洗冷水澡,还有别的法子的。”

    牧南屿眼睁睁地看着白景潭从被子里伸出了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一丝棱角。

    他很可耻地有一丝心动。

    “不,不用了——洗澡挺好。”

    白景潭懒洋洋地支起身子,掌心拍了拍身侧的床单,嗓音明明慵慵懒懒,牧南屿却硬生生从里头听出了一丝命令式的口吻。

    “过来……屿。”

    牧南屿嘴上拒绝着,脚步却很实诚地靠过去,他抱着怀里的衣服。

    “真的……不用了。”

    半时后,牧南屿躲在被窝里,整张脸埋进被褥,听到身边的醉鬼晃晃悠悠下床去洗手的声音。

    草。

    他居然真的对一个醉鬼下手了……

    他是不是太禽兽了?!

    牧南屿埋着头在床上扭成了一条蛆,等白景潭回来,又连人带被子被裹起来,扒拉下了蒙着脑袋的被子。

    “屿害羞了。”白景潭肯定道。

    “屁……我这是热的!”

    牧南屿赶紧断他的话。

    “你你你,你快点滚过来睡觉。”

    白景潭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凤眼勾着。

    “屿看起来对我的服务很满意。”

    牧南屿彻底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