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 > 正文 第67章 第 67 7章
    家入硝子:如果晚上六点半的班级会议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到场,接下来半个月的任务你们最好是连擦伤也不要有。

    将这份消息群发给了班上其他两个人,硝子心平气和地坐在教室里发呆。

    最近麻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麻烦的源头是夜蛾正道的自欺欺人,他似乎觉得夏油杰多少能中和掉一部分五条悟性格上的问题。即便数次被两人的举措联击溃,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教育安排上的重大缺漏。

    于是在他们即将毕业的现在,夏油杰因为天元大人那边的事情被夜蛾逮去,神神秘秘整天见不到人影,对自己在做什么也绝口不提。

    五条悟没了能和他一起浪费青春的人之后脑袋都不太正常了。

    太不正常了。

    还记得在当初聚餐的时候,五条悟不心喝了硝子的酒,三滴下去整个人就开始迷糊,醉了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自己绝对是忘了什么事情。

    “忘了事情的人不会觉得自己忘了,就跟喝醉的人不会觉得自己醉了一样。你醉了吗,五条?”

    五条悟猛的一拍桌,气势汹汹:“怎么话呢,家入硝子,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旁边的夏油杰没有阻拦的意思,还笑眯眯地火上浇油:“悟你要是比不过的话我就去告诉店长,在这里坐着喝酒的是三个未成年,随时中断这场死战,怎么样,贴心吧?”

    五条悟,战意昂然!

    五条悟,再起不能。

    “意外地是个酒精苦啊。”硝子凉凉,“夏油你还真是坏心眼,还不是要你把他扛回去。”

    “那也比深夜被拉去东京塔吹冷风要好。”

    家入硝子赞同地和他碰杯。

    而在昨天,五条悟又一次激情翘课,大半夜跑回高专分别把两个人摇醒,跟喝醉了酒一样:“我找到了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啊!”

    在薨星宫精神高度集中一整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却被这样折磨。夏油杰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不顾校规,直接放出咒灵满学校追杀五条悟。

    或许是因为班上还有个随时可以紧急救援的治疗员在,这两个打架一直很真情实感,一点也不知道点到为止这个词要怎么写。

    打吧打吧,最好能两个人都身负重伤,然后不得不向高贵的治疗低下头。硝子在一边冷酷摁下打火。

    直到高专结界察觉到咒灵,发出的警报把学弟学妹连通夜蛾全部惊醒,才阻止了这场因为五条悟率先发疯,夏油杰紧随其后而险些酿成的灾难。

    夜蛾顺便还把硝子的烟给掐了,简直可恶。

    今天五条悟的病状也一点没见好。

    喊人的短信刚发出去,教室外很快传来脚步声,门“唰——”地一下被拉开,引入眼帘的不是谁的脸,而是一大捧鸢尾。

    五条悟那张脸从花束中显性,一脸肃穆:“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毛病,随便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犯了很严重的侮辱罪吧。”他坐到最边上的位置,把捧花放在桌上,椅子一转正对着硝子,“五条悟的伟岸形象只差一点点就烟消云散了。”

    家入硝子:“你能不能别学夜蛾的表情和口吻话?”

    “你现在还在侮辱夜蛾。”

    家入硝子很理性地没接话,转而:“花很好看,谁送你的?”

    五条悟眼睛眯成两道书名号,用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快乐表情炫耀起来:“就是我的那个忘记了的人啊!昨晚回来我不是找到了吗,我了一晚上你居然一句都没听啊。”

    “你和夏油的大逃杀比较夺人眼球。”硝子,“不过怎么想到要给你送花的,明明你是对花没什么兴趣的那种野人。”

    ——因为泉鲤生给伏黑惠买了一大束向日葵,五条悟觉得不能屈居人下,所以才站在蓝白鸢尾旁边疯狂暗示。

    泉鲤生也很干脆地包了一份下来,亲递给他,并对救命之恩诚挚道谢了。

    不过这又涉及到了家入硝子的恶劣行为。

    用比写任务报告要详尽得多的描述将自己的冤屈一股脑申诉出来,五条悟等着家入硝子诚心诚意地道歉,等了半天也只等来了对方若有所思的眼神。

    “原来不是因为你害怕寂寞才虚造出来的角色啊?”

    “是我的错觉吗,硝子最近变得好刻薄,你这样是会没什么朋友的。”

    家入硝子撑着脸:“你不会是被套入什么骗局了吧,最近有一桩涉及诅咒的感情诈骗案哦,似乎是从京都那边传过来的。歌姬被卷走了一大笔钱,气得不行。”

    五条悟抓重点的能力一直很强:“她哭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吗?”

    再一次拉开的门将这段对话中断。

    夜蛾正道走进教室,第一句话就是:“杰这段时间要一直呆在薨星宫,或许会一直呆到毕业。硝子暂时不用外出,悟的话,暂时和七海还有灰原一起。”

    “从下一届开始,高专的学制从五年制变成四年制,所以下一届会和你们一起毕业。作为前辈,稍微照顾他们一点吧。”

    五条悟对高专学制什么的无所谓,倒是夏油杰那边让他有些在意:“还是天元大人的事情?不是从江户时代开始就几百年没动静了吗?”

    “怨咒和歌集里诅咒神明那一篇是那么的。江户时代的那位找到了能一直使用的那个东西代替了星浆体,从而将天元大人不断重置,遏制了进化。”

    五条悟:“从听到大的故事,耳朵快长茧了。”

    “不过最近有些不稳定,所以需要咒灵操使去检查那个东西。”

    “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那个东西不会是咒灵吧?”

    夜蛾正道摇头:“不,是人类。或者,是人类变成的鬼。起来,如果杰那边查不出什么东西的话,也需要硝子去研究的。”

    “听起来完全没我什么事啊”五条悟喃喃着。

    ***

    泉鲤生回家之后帮着伏黑惠将向日葵剪枝,放到原先的花瓶里。

    鲤生和伏黑甚尔都是完全不会下厨的类型,所以大多数情况是点外卖,有时候惠看不下去了,就会端着板凳跑去被当作装饰作用的厨房鼓捣起来。

    一开始炸个厨房也是很常见的事,鲤生还要忙着自己的事情,不能随时拉住这个一心向厨的男孩,他那个倒霉老父亲只会看着炸得更厉害的海胆头笑个没完。

    到现在,伏黑惠年纪轻轻,厨艺已经可以完虐两个成年人了。

    伏黑甚尔回来得有些晚,身上带着不是很明显的血腥味,里提着啤酒罐,看到客厅的花之后挑眉。

    “不是再也不养花了?”他边边脱掉外套,黑色的行动服被鼓囊的肌肉撑着,仗着深色看不见血迹也懒得去换。

    伏黑惠:“买花的时候碰到五条悟了。”

    甚尔没问他怎么知道五条少爷的名字,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后靠,腿伸长,十分自然又娴熟地在桌底戳了戳泉鲤生的脚踝。

    鲤生正在喝汤,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见甚尔没有要吃饭的意思,惠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鲤生端着碗筷逃去了厨房。

    甚尔只能退而求其次问惠:“所以呢,碰到了五条,然后?”

    “他比你有钱。”

    鲤生打开了水龙头。

    “比你年轻。”

    鲤生开始擦洗碗筷。

    “虽然也很烦,但是没你那么烦。”

    鲤生用干毛巾把洗好的碗筷放进干燥柜里。

    “我感觉你没什么优势,甚尔。”

    鲤生已经没有能耗下去的事情了,在洗漱台前捂着脸动弹不得。

    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这种事情多少有些荒谬,但伏黑惠脸上是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认真。

    甚尔懒洋洋:“所以你打算去给他当儿子吗?”

    伏黑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用自己最严肃地态度厉声警告:“他要是搬进来,你就要被赶出去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

    伏黑惠听着就想从桌边跳下来和他进行父子的切磋,又听到甚尔:“不过我怎么觉得就算那少爷住进来,房间不够的话被赶出去的人也是你啊,傻子。”

    “他比你有钱,不需要人照顾,烦是挺烦,但是不会因为同学送的花没了就大清早吵得人睡不着觉”甚尔看着自己儿子逐渐变得呆滞的脸,残酷道,“一定要住进来的话,三个人里对他最没用的是你吧。你以为鲤生是为什么花钱养男人,养一个和养两个——”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泉鲤生头皮发麻,冲出来一把捂住伏黑甚尔的嘴,“你在给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伏黑甚尔一边笑一边蹭鲤生的掌心:“不是这样吗?”

    嘴角的疤跟着嘴唇开合,在指腹留下清晰的磨砺感。

    鲤生一激灵收回,转头看到了伏黑惠的目光,男孩很慎重地问:“我会被赶出去吗?”

    甚尔:“不定呢。”

    鲤生:“你!赶紧去洗澡!别在这里些有的没的恐吓孩了!”

    伏黑甚尔搞崩了自己儿子的心态,心满意足去洗澡了。

    伏黑惠一旦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就完全听不进去别的话,他独自思索了很久,惊觉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因为鲤生一开始找上的就是甚尔,他是被甚尔带进来的。退一万步讲,要是甚尔被赶走了,那他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没有狮子王,没有能炸的厨房,也没有能陪他去买向日葵的泉鲤生。

    明明这些东西在以前是无所谓的,在和甚尔一起生活期间惠习惯了很多事情,这些习惯居然在更短的时间后被改变了。

    “我会长得很快,不需要照顾。”他最后这么对担心着自己的泉鲤生着,“向日葵凋谢了的话打扫掉就好了,早上我会保持安静的。”

    “我不会像甚尔那样一直烂,他不会改掉那些陋习,但是我会。”惠,“所以要赶走一个的话,还是把甚尔赶走吧。”

    鲤生被他认真的态度反而弄得有些局促,现在如果顺着他的态度很认真的五条悟不会住进来的好像也会很奇怪。

    那不是默认了甚尔的部分法了吗?

    这真的是亲爹吗

    以及,这还真是亲儿子啊

    在他思索着要用怎样的措辞才能化解伏黑甚尔的精神攻击,搁在茶几上的突然响了。鲤生摸摸惠的头发,先去拿起了。

    电话接通后就是渡边狂野的哭声。

    “泉哥,你在家吗泉哥!呜呜呜呜呜呜呜泉哥啊——”

    撤开耳朵大老远都能听到嚎叫,泉鲤生等他一通撒泼结束之后才插空:“在,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就上次回弹哥给你穿鞋的椅子上。泉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电话挂断后鲤生拿着去玄关穿鞋。

    “要出门?”

    洗完澡的伏黑甚尔突然问。

    他没拿换洗的衣服,身上还腾腾冒着热气,用毛巾围着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边,嘴里咬着被水汽熏湿还没点燃的香烟。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绿色的眼睛远算不上阴沉。

    鲤生的视线落回到自己穿了一半的鞋子上,低低嗯了一声:“同学找我。”

    甚尔看着他走出了门。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话,怎么总是能在一些地方惹人生气啊。”伏黑惠教训他的父亲。

    甚尔笑了笑:“所以啊,个子长得快脑子跟不上发育有什么用。想赶走谁呢?”

    渡边在楼下等着,他似乎是刚和谁打完架,浑身脏兮兮的,侧脸还肿着。看见鲤生之后就比看到亲生父母还要感动,像狗一样冲上来摇尾巴。

    “完蛋了泉哥,我好像毕不了业了!石田那家伙已经摆出要和我绝交的态度了,恶狠狠把我揍了一顿扔出了寝室,我这该怎么办啊!!!”

    “他不是隔三差五就要把你揍一顿扔出寝室吗?”

    “这不一样!我我我我我我”渡边咬咬牙,“上学期我不是向你们借了一笔钱去创业吗,失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借的不算多,失败也没什么吧。

    鲤生正打算点钱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大事,可渡边又:

    “我的确是成立了一个公司,还认识了一个因为我的优秀而和我偷偷陷入爱河的姐姐她卷款跑路了呜呜呜呜呜呜!”

    泉鲤生:“你精神受创到无法毕业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可是,可是”渡边的鼻涕眼泪一起掉,“因为当初公司是我们三个人出资,当时我不是把你们的名字也挂上了吗,一个会长两个社长。”

    鲤生叹气:“重点,渡边。”

    渡边闭上眼,绝望:“那个可恶的姐姐,她不光带着钱跑了,她还以公司的名义抵押借了无数笔高利贷,偿还人是我们三个。”

    “多少钱?”

    渡边颤抖着比了个数:“后面加上我数不清的零。”

    鲤生:“?”

    渡边:“单位似乎是亿。”

    鲤生:“!”

    我要破产了吗?这是泉鲤生的第一个想法。

    我要养不起伏黑甚尔了吗?这是泉鲤生在眼前一黑之前最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