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娇气包万人迷在修罗场翻车了 > 正文 第79章 第 79 章
    林总管喊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宫人进来,给皇帝更衣。

    苏和玉仍在纱账后的龙床上,隔着薄薄的纱账,看着皇帝略有些慌急的更衣束。

    此次听到应琛的消息,陛下不像是那日在御花园的情意绵绵,反而有些紧张惶恐。

    虽然知道是有自己留宿寝殿的原因,但苏和玉见着陛下的神色,却看不出陛下如传闻那般,对摄政王有着另类心思;

    倒像是身为摄政王的应琛,对陛下行为不矩,甚至存诱惑之心。

    沐言打理完,便跟着林总管匆匆往书房赶。

    进到殿内,应琛身边的宫人正将折子放在皇帝的书桌上,沐言蓦然想起,昨天散朝后自己琢磨苏和玉的事情,将应琛整理好等待自己御批的奏折都忘到了一边。

    看起来应琛不像是发现自己把苏和玉拦了回来,还让人侍寝了。

    沐言乱蹦了一路的心脏稍稍平稳了些,漂亮的眉眼被约束着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但被舔的软红的嘴唇却泄露了心底还未完全消散的紧张;

    走过应琛身边时,沐言刻意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步子略显凌乱地绕到书桌后,翻了一下奏折,语气是惯有的骄矜;

    “什么折子这么急,清早便来找朕。”

    应琛十分自然地走到了沐言的身侧,既是皇帝并未传唤,也没同意。

    指骨清晰的取了一本折子,摊在沐言面前。

    “赈灾拨粮的折子,丰州灾情严重,州内府衙的米粮已空,需陛下下旨拨粮过去。”

    沐言听及内容,也不敢耽误,玉润的将朱笔取了下来。

    只是这次沐言批奏之时,不像上次那样埋头批‘准奏’两个字,而是略仔细地将奏折的内容看了一遍。

    还是不能偷懒,不然自己到时候又不知道怎么时候将关键人物弄走了。

    应琛看着皇帝不像从前那样随批准,神色并无变化,也无不耐,安静地等皇帝看完。

    沐言看了一遍,确认折子上并没有和剧情重要人物有关的事,只是赈灾的内容,便御笔落款‘准奏’两字;

    应琛欲将批好的折子取回,但长臂伸出动作,如同要将皇帝揽入怀中;

    沐言悬着的心本就一直未完全卸下,突然凑近的压迫感,让他骤然僵硬在座椅中;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这椅子靠背圈着,身前又是书桌,几乎牢牢将他围在了座位上。

    应琛扫了一眼皇帝薄红精致的耳廓,顺延往下,是单薄蜿蜒的脊背,每一寸都精致得不可方物。

    在这样的目光和距离下,沐言呼吸都不畅了,几乎是将字迹未干的折子推到应琛里;

    眼尾颤得像是被风吹起的落叶似的。

    “已经批好了,你、你赶快拿走”

    应琛握住了折子,身体却未撤回去,反倒低头凑到皇帝颈间,嗅闻了一下,鼻尖几乎上抵到颈间的肌肤;

    如同嗅闻猎物踪迹的猎。

    “陛下的味道似乎有些变了。”

    “什什么味道?”

    沐言嫣红的唇肉微张,有些讶异和茫然。

    他不太喜欢宫里太过张扬浓重的熏香,来这里不久便将熏香的环节都省去了。

    应琛不会是自己身上脏吧?

    沐言自己也举起袖子,鼻尖凑过去轻蹭了下,喃喃道;

    “没什么味道啊”

    应琛却没有接话,抬起眼睫往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沐言被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一把拉住了应琛的袖子,似乎是怕他跑了;

    “是、是你来得这么早,朕还没沐浴就来见你了。”

    应琛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凭借味道?!

    皇帝心虚时,原就轻软的嗓音更加绵腻,撒娇一般,十分勾人;

    两人此时半搂半抱,还拉着衣袖的姿势,也早就超过了君臣之礼。

    应琛却似浑然未觉;

    在皇帝别扭得眼眸漫起水雾,白嫩的指尖都染上粉意时,才微微后退,站到了合适的距离。

    奏折已经批了,应琛请的圣旨已经写好并盖好了玺印,应当要告辞了;

    沐言却有点纠结。

    他想问问应琛苏和玉的事情,但又没想好怎样服应琛把苏和玉留在京城,甚至在他下办事;

    而且苏和玉现在还衣衫不整地被自己藏在寝殿内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

    应琛突然开口道;

    “这次雪灾灾情严重,正是用人之际,微臣想要向陛下借用一个人。”

    沐言:“谁?”

    “苏和玉。”

    应琛注视着皇帝;

    “苏状元的殿试中写到防灾,微臣见其见解颇丰,也许此次雪灾之事能有助益。”

    简直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沐言眼眸一亮,眉眼都生动起来,像是生怕应琛后悔一般,立马攥紧了朱笔;

    “朕这就拟旨!”

    “陛下别急。”

    应琛握住皇帝抬笔的腕,眸色深暗。

    “如今丰州灾情最为严重,微臣原本打算亲自前往视察,无奈朝内事务众多,分身乏术。”

    “微臣是想,让苏状元辛苦些,前往丰州视察灾情,替陛下赈灾。”

    沐言清雪般的眼眸呆愣了一下,执笔的悬在空中。

    虽然不去利州了,但得去丰州,那苏和玉还是不能呆在京城?

    可应琛让苏和玉去丰州,是代替他去视察灾情,是不是就等于将苏和玉拉到他自己的阵营了?

    这和剧情也算是大差不差。

    应琛细细打量,见陛下脸上些许纠结,却未见不舍。

    沐言抿了抿唇瓣,漂亮滴眼睫扬起;

    “你来,朕来写吧。”

    这算是应下了应琛的请求。

    应琛挽起了袖子;

    “臣为陛下磨墨。”

    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言一字一字的写好,等声音渐落,沐言也停了笔。

    刚转头,就看到应琛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仿佛看了很久,有点走神;

    应琛在自己面前是极少失态的,当然,在别人面前也是。

    沐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墨汁弄到了脸上,但看了看握笔的,上面光洁一片;

    “看什么?”

    应琛回神,脸上却未见尴尬。

    “陛下有一丝碎发未挽好。”

    着,十分自然地抬往耳后摸了摸,薄茧刮过缝隙处细嫩的肌肤,让沐言中的朱笔差点都握不问,滴落一团墨汁在写好的圣旨上;

    得重写一遍了。

    沐言反应过来时,已经补救不及;

    玉白的拎起被沾污的圣旨,隽秀的眉尾拧起,脸颊润出点薄红,颊肉微微鼓起,显出一点纯稚之态。

    但他刚想发脾气,应琛的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轻捻了一下沐言极其敏、感的耳垂。

    沐言仿佛蓬起的河豚,被这一下戳得漏了气,怒气聚不起来,眼眶又被刺激得染了软红,水眸里融着潋滟的媚意,看起来娇软又可怜。

    应琛幽暗的眼眸看着这张脸,颈间喉结涌动数下,收回的指拢在袖中轻磨,好似回味;

    “微臣看到宁将军候在殿外。”

    “若陛下不想见他,微臣稍后令他回去。。”

    猝不及防换了话题,让沐言剩下的丁点怒气也散没了,唇肉郁闷地鼓了鼓;

    “朕既然答应了,就见一面吧。”

    应琛的提议他是有些心动的,他实在不想见一个没有任何理由就对自己有杀意的人;

    但想着那晚宁毅的疯狂,沐言也怕宁毅又闹出什么乱子。

    应琛也没坚持。

    他取了笔,誊写了一份刚刚的圣旨;

    “陛下落款即可。”

    沐言见他末尾加了一个日期,讶异地开口;

    “苏和玉明日就启程?可”

    苏和玉这会不应该在去往利州的路上吗?

    难道应琛知道苏和玉被自己拦回来了?

    应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皇帝紧张得晃出清凌凌水波的眼睛;

    “陛下,灾情紧急,耽误不得,想必苏和玉有办法赶上。”

    宁毅被太监领着带领着要进殿时,正好与应琛擦肩而过。

    应琛身上,散出一点轻薄的花香味。

    这种味道宁毅十分熟悉,这几日在自己的梦中,这股花香味每晚都出现。

    宁毅英挺的眉头紧皱了一下,心里浮起一丝闷意;

    只是觐见陛下,怎么会沾染到陛下身上的味道?

    应琛被十分有攻击性的目光刺到,回头看了宁毅一眼,像是意识到什么,原本淡漠的面容骤然一沉;

    两道目光在殿外干冷的空气中交错,如同要爆发出炸响。

    率先收回视线的是宁毅;

    回京一事上,他还欠应琛一个人情,更何况,在他回京之前,已有不少人提醒他,要和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应琛打好关系;

    不定应琛还能替他解决被皇帝针对的事情。

    只是宁毅虽然书读得不多,却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应琛的人情,只怕会更加难还。

    一路深思的宁毅才抬脚进殿,差点被殿内袭来的热浪扑一个跟头;

    在冷风中站了快两个时辰,被冷气吹透的脑袋猛然被这闷头的暖风一打,如同闷头挨了一棍。

    “殿内怎么这么热?”

    宁毅正值壮年,火气旺得很,即便是大冬天,穿得也并不厚。

    林总管熟练地掏出绢巾擦了擦额角的汗;

    “宁将军有所不知,陛下龙体自不佳,尤其怕冷,还没到冬日,殿内就烧上了暖炉的。”

    宁毅似乎愣了一下,想起那晚皇帝停在自己脸颊的软,确实很凉。

    旁人也许不知,但宁毅这个自和皇子们一起长大的侯爷却是清楚的。

    陛下未登基以前,是在冷宫长大,缺衣少食;

    那时候宁毅还曾见过陛下一两面。

    陛下那会儿就比同龄人要瘦许多,未长开的眉眼透着怯懦、惶恐,像是只离群的鹿;

    和登基后的陛下,以及前几日见到的,全然看不出是同一人。

    冷宫是什么地方,即便没有呆过,宁毅也是知道的。

    体弱多病还算是幸运,至少活了下来。

    他少见地没有接林总管的话,就连热得不耐地抹额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林总管对宁毅尤为客气,即便宁毅不受陛下待见,但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身上的凶煞之气尤为明显,离得近了都叫人心惶;

    “宁将军,陛下沐浴更衣去了,您在殿内等等。”

    宁毅正回忆着自己从前见陛下的场景,冷不丁地听到林总管的话,第一反应是——

    还得等。

    但紧接着脑内一白;

    沐浴?

    虽然召见了

    宁毅,沐言心中对宁毅还是有些怕的,特意将傅辰也喊来了;

    若是宁毅脑子一抽想刺杀自己,傅辰还能挡一挡。

    因此回殿之后,见到宁毅的第一面,就是去瞥看宁毅的身上有没有带剑;

    看到没有剑的时候,沐言心安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而已;

    毕竟宁毅若真想杀自己,不用剑也不是什么难事。

    沐言身上还带着沐浴后湿漉漉的水汽,从宁毅身边走过时,仿佛闷热的空气里落了一场畅快的雨,燥热难安的心口顿时舒爽极了。

    在才进殿时,宁毅就闻到了殿内那股皇帝身上被稀释了的香味;

    此刻皇帝一进来,像是个移动的香囊,将这惑人的气息续了起来,还缓缓地流动着,比梦里的还要好闻百十倍。

    皇帝穿得很厚,但并不臃肿,腰肢依旧纤细,脸上还透着沐浴时蒸出的湿红,墨色的眼睫湿成一簇一簇;

    像是雪地里的一支梅花似的,清凌凌、红艳艳的。

    宁毅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陛下陛前几日月下看着还要好看。

    沐言被那饿狼一般透着凶狠的眼眸盯得后退了两步,脸上透出一丝茫然和害怕;

    误以为是宁毅心里怨怒,并不想面见自己这个皇帝。

    但在宁毅眼中,皇帝这副模样,也好软、好乖。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前,他是最讨厌那种肩不能扛不能提的男人,觉得十分窝囊;

    身为男子,自然应当顶天立地,不然指望谁去保家卫国。

    可见到了皇帝,他所有的认知和标准都翻了个篇;

    皇帝不适用于他的任何一项标准,却又高于他所有的标准,没有半点瑕疵。

    沐言被这针扎似的视线盯得坐都坐不住,唇肉抿了数下,又来回舔了两遍;

    那两瓣肉被弄得嫩滑湿红,时不时被自己抿得微微变形,舔唇时又露出一条红润润的缝。

    宁毅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最后眼睛都移不开了;

    他好似魔怔了,心尖颤颤的,居然觉得那两瓣肉肯定很好吃;

    要是含一口,会是什么味道?

    眼看宁毅那视线越来越放肆,像是要吃人似的,沐言有些扛不住了,眼睫颤颤的,发怒的声线都闷得发软;

    “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见朕?”

    宁毅没有回话。

    他就没听见皇帝的话。

    眼里只看见那唇肉张张合合,甚至能看到点湿红的舌尖,软得一塌糊涂;

    让人莫名想捅点东西进去,把那唇肉碾压得变形;

    或是把那躲闪的舌头揪出来嘬一嘬,看是不是比身上的香气更甜。

    “宁毅!”

    任谁这样像是被扒光了皮打量,都得生气。

    沐言那点害怕也被气没了,随从笔架上抓了几支笔仍了过去,其中一支未干的笔峰还在宁毅的身上留下了一条墨迹。

    宁毅这才回过神。

    但他绞尽脑汁写折子,又急轰轰地来见皇帝,全是梦里那些事闹的;

    他满脑子都是再见见皇帝,再听听皇帝叫自己的名字,问自己疼不疼;再用那软香的摸摸自己,根本就没想见了皇帝要什么。

    心里那些话是肯定不能的;

    宁毅终于收回了眼神,开始想自己要些什么,不至于惹怒皇帝,又能让自己还有进宫见面的会。

    “微臣”

    “微臣”

    只是宁毅向来嘴笨,又不会撒谎,憋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什么合适的话出来。

    没有那令人生惧的视线,沐言身上的气

    势才回来一点,他冷哼了一声,眼尾骄矜地扬了起来,语气也装得凶凶的,尾音娇娇扬起;

    “朕知道你想什么。”

    “你对朕不敬,又擅自回京,你的封赏朕已经下旨收回,是不会还给你的。”

    宁毅初想见皇帝的时候,确实是想着要给自己打抱不平,要回封赏的;

    但这一回,若不是皇帝提起,他已经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封赏而已,不过名利,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以后再挣。

    宁毅能用六年功夫爬上大将军之位,功绩对他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他望着皇帝像是一只伸出粉乎乎的肉垫,露出一点锋利爪尖的猫,心口和指都在发痒,简直想凑过去捏一捏;

    但他只能跪在原地;

    “微臣求见陛下不是要这些。”

    刚刚到现在,也许是皇帝故意为之,并没有叫他起身;

    向来好派头的宁毅居然也没觉得屈辱,跪得板板正正,像是要叫眼前人看看自己跪着也十分骁勇的身姿。

    沐言愈加不耐了,水润的眼眸瞪得溜圆,烦躁得简直想咬人;

    “那你求见朕有什么事?”

    这一瞪,更加像猫了。

    还是那种通体白毛、皮毛溜光水滑透着粉、嘴巴鼻子红红的、叫声软绵绵的猫。

    连生气都这么漂亮、乖得让人想要从头到尾地撸一撸

    沐言眼见着宁毅又用方才那要吃人似的目光看着自己,接着,线条刚毅的鼻骨下窜出一条红线,血流如注。

    宁毅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异常,终于有些尴尬,急忙在身上摸绢巾。

    “陛下恕罪,微臣、微臣有些受不住热”

    只是他从前在军营没有带帕子的习惯,今天出门又急,摸了一圈,也没摸到。

    沐言从浴池出来,旁还有之前擦的绢巾,只是湿了些,见宁毅下巴都是血迹的狼狈样,把湿的绢巾丢了过去。

    宁毅捡是捡起来了,但嗅到上面的香气,有些舍不得往脸上擦。

    沐言看得难受,“还不快擦擦。”

    宁毅刚准备不能玷污圣物,一滴猩红的血迹就滴在了雪白染香的绢巾上,晕出一团艳红,呼吸蓦地一滞;

    就像是自己身上脏污的东西沾到陛下光洁如玉的身上

    宁毅赶紧将帕子塞进了衣襟里,鼻下的血流的更旺了。

    沐言见这血像流不住似的,也没了旁的心思,让太监领宁毅去看太医。

    宁毅却不肯走;

    “陛下,微臣没事,不用看太医。”

    他这六年,才第一次被召见,他这会儿才呆了多久?

    更何况,下一次面圣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他当然不能走。

    宫人已经拿了别的绢巾过来,宁毅已经擦拭了几张,还未停歇,看得沐言都有些鼻子疼;

    “你找朕到底有什么事?”

    宁毅扫了一下四周;

    周围宫人都在,还有傅辰守在一旁。

    他一进来就知道陛下在防备自己,但见陛下的一面难得,他此时也无法计较那么多;

    “微臣还能进宫见陛下吗?”

    沐言有些警惕地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满是冷意的戒备;

    “有事递折子就行了。”

    宁毅递了六年的折子,十分有经验,并不相信这种话;

    但他也没反驳,就安静地跪着,像是陛下不答应见他,他就不走了。

    沐言从来不知在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气的鼻尖皱皱,深吸了一口气;

    “你要是没事做,就每天去上朝。”

    明明是平白多了事,宁毅闻言,却像得了恩赐;

    “微臣叩谢陛下!”

    每天去上朝,不就等于每天都能见到陛下了?!

    完这些,宁毅还不肯走,磨叽了半天,才哼哧憋出一句;

    “陛下用的是什么香?能否赏臣一些?”

    此刻不仅是沐言,连傅辰也沉下眼眸望向了宁毅。

    沐言没想到身姿威武的大将军居然喜欢用香,濯黑的眼瞳好奇地打量了宁毅一眼;

    “朕没用香。”

    “你要什么香让林总管拿给你。”

    宁毅初听还以为是皇帝不愿意告诉他,毕竟陛下身上的香味这么明显;

    但随即想到,陛下没用香,那这环绕着自己、还有满屋的香味,岂不是都是陛下身子里流露出来的?

    宁毅方止住的鼻血又有涌动的迹象,身体也被这香味蒸得有些发热。

    从陛下的殿中出去时,宁毅比不费一兵一卒就打了胜仗还要高兴;

    不知情的,还以为宁将军这是得了无上的荣光。

    宁毅面圣完,并没有立即出宫,反倒是绕着皇帝的宫殿走了一圈,甚至还故地重游,看了看自己惊驾的地方;

    即便现在回想起自己喝多了闯进宫的行为还有些后怕,宁毅却觉得——

    闯得真是太好了!

    这一剑挨得也值!

    宁毅咋了下舌,感觉之前呼吸到唇鼻中的香气还回着甜,像是含着皇帝的味儿在嘴里似的;

    想到此处,背脊浮起一阵麻麻的触感,哪怕吹着冷风,身上也热得发慌。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转转,突然瞥见陛下殿内又出来一个人,看着温文儒雅,一股书卷气,却十分年轻;

    是官员?

    这么年轻?

    看着这方向,倒像是

    宁毅又确认了一遍,是寝殿没错。

    但宫门还没开他就来了,并没见到有人在自己之前进宫面圣,而他在陛下殿门前站了两个时辰,除了应琛和服侍的宫人,分明没有任何人进去;

    想到这人是什么时候进的殿,宁毅刀削般深刻的面庞顿时黑沉下来,散出一股骇人的煞气。

    苏和玉觉察不对,回头看到宁毅,眉目一动,规矩地见了礼。

    “苏和玉见过宁将军。”

    宁毅没想到这白面生还认识自己;

    “你是?”

    面上的肃杀之气和身居高位的威压一点未减。

    “苏尚书之子,苏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