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失败的n！</p>
听到项圈响动的声音。</p>
吴亡猛地转头看向书童。</p>
对方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脸。</p>
“吼”</p>
抬起尝试着摸过去，赫然发现自己的双已然成为粗壮的狮爪，甚至还有着锋利的指甲从鞋子前端刺出。</p>
脸上也满是鬃毛如同面前的雄狮那般，就连话都只剩下咆哮的嘶吼声了。</p>
很显然，再这样下去。</p>
吴亡就要成为一头真正的野兽雄狮了。</p>
所以书童不得不拉动项圈打断了他和雄狮的交谈。</p>
果然，在项圈的响动中。</p>
面前如象般庞大的雄狮那断断续续的吐字声也变得愈发模糊。</p>
最终重新变成了野性的嘶吼。</p>
就好似它刚才口吐人言不过是一场梦。</p>
见此情况，吴亡也无奈地叹了口气。</p>
将已经变成兽爪的伸到嘴巴面前。</p>
张开嘴露出同样兽化的尖牙。</p>
再次咬破流出大量血液。</p>
哗啦——</p>
把血流淋到那扭曲的伪人肉上。</p>
吴亡将其丢到雄狮嘴里。</p>
咔擦——咔擦——</p>
这一次，它没有吐出来了。</p>
而是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享受着这顿美食。</p>
生肉中似乎还有些许骨头的成分。</p>
在雄狮的血盆大口中被碾碎发出咔擦声。</p>
哐当——</p>
铁笼的大门再次打开。</p>
驯兽师秋香站在外面微笑着道：“恭喜两位成功与咱们的狮王辛巴互动结束。”</p>
“请问还有什么能够帮到二位的吗”</p>
面对她的笑脸。</p>
书童走出铁笼问道：“这副样子还能恢复正常吗”</p>
他指的自然是吴亡现在这副好似美女与野兽被诅咒的野兽王子模样。</p>
对此，秋香只是抚摸着自己的尾巴。</p>
不满地道：“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我认为很英俊啊。”</p>
看着她还是那副戏谑的态度，书童正准备发作打算追问下去。</p>
但吴亡走了过来。</p>
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模样。</p>
只是咂咂嘴关心起另一个问题——</p>
“它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你们的秘密又是什么”</p>
秋香听到这个问题。</p>
默默地将指放在丰满的嘴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道：“嘘”</p>
“秘密之所以叫秘密，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p>
“打听别人的秘密可是一件很不绅士和礼貌的行为哟。”</p>
罢，她一把从吴亡中抢过鞭子。</p>
朝着野兽模样的他甩动起来。</p>
啪——</p>
鞭子的高速甩动炸起爆裂的声音。</p>
重重地打在了吴亡的背上。</p>
刹那间，那双毛茸茸的兽爪皮开肉绽变得鲜血淋漓。</p>
然而诡异的是在这鞭打之下，吴亡脸上的鬃毛包括开始扭曲到兽化的面容逐渐恢复正常。</p>
眨眼的功夫他又是刚进门是的那副人类模样了。</p>
只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酸味儿并没有褪去。</p>
让不远处的雄狮盯着他的眼神也依旧冰冷。</p>
“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归根结底都是动物罢了。”</p>
“没有什么是不能被驯服的，有的只是段和时未到罢了。”</p>
“您不喜这副模样，我收回便是。”</p>
“正好我也要去准备上台表演的道具了，两位请自便。”</p>
“期待下一次的见面。”</p>
秋香耸了耸肩便扭头朝远处走去。</p>
可吴亡又怎么会放任她离开</p>
连忙上前打算继续询问某些话题。</p>
却不料秋香的身影变得愈发淡薄。</p>
最后如同迷雾般消散在这个马戏团的后台。</p>
连带着身后长宽高都有几十米的铁笼也一同消失了。</p>
只留下大片的空地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过什么雄狮野兽。</p>
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p>
两人面面相觑。</p>
“一枚马戏币只能互动一次。”吴亡喃喃自语道。</p>
原来门口的售票员安东尼是这个意思。</p>
但听秋香的意思来看。</p>
他们还有会再次见面。</p>
指的难道是正式表演之后吗</p>
毕竟马戏币还能够在表演结束后再次进入后台进行互动。</p>
对此，书童沉思片刻后道：“先去找到茉莉吧，从她那里去了解一下这个马戏团，或者知道她想做什么之后，再决定和谁互动。”</p>
着，两人来到那堆被掩盖住的道具箱前。</p>
这也是雄狮所放着丑镜子的位置。</p>
然而，当他们打算掀开破布的时候。</p>
却被一双巨拦住。</p>
抬头看去，赫然是那数米高的巨人艾伦。</p>
他瓮声瓮气地道：“擅自动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p>
“两位要是非得坏了规矩，那我只能请你们离开了。”</p>
这话也让他们有些为难。</p>
尤其是看着对方那拳头比他们头还大，臂上的肌肉宛如岗岩般棱角分明的模样。</p>
很明显，这家伙想要捏死两个普通人。</p>
多半比那雄狮还要简单。</p>
毕竟人类的形态和野兽相比优势实在是太大了。</p>
吴亡能够躲闪雄狮的扑击，不代表能躲开这个巨人的抓握。</p>
就以他刚才伸过来那一瞬间的速度为例。</p>
两人几乎只感受到一阵狂风袭来，艾伦那高大的身影就已经拦在面前了。</p>
在他面前，武力是可笑的挣扎。</p>
“那请问这是谁的东西我们需要征求谁的同意后才能触碰”吴亡面露真挚的问道。</p>
从前面驯兽师秋香的情况能够看出来。</p>
这些马戏团演员对于客人本质上还是很热情的。</p>
只要是他们能够回答的问题，基本上都知无不言。</p>
这种简单的询问自然也不在话下。</p>
果然，艾伦立马就开口道：“丑，这是丑的东西，他允许之后你们就能碰了。”</p>
“那丑在何处呢我好像没有在后台看见啊”书童开口道。</p>
他和吴亡都很清楚。</p>
马戏团中极有可能不止一位丑。</p>
毕竟除了茉莉以外，还有那位制作光碟陷阱的丑。</p>
如果按照雄狮所。</p>
茉莉藏在了镜子当中。</p>
那光碟丑应该就是马戏团现任的丑了。</p>
可巨人艾伦却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从自己的镜子里出来过了。”</p>
“”</p>
你的意思是我们想要接触镜子，需要征求一个丑的同意。</p>
然而他现在藏在镜子里，想要找到他又需要先接触镜子</p>
这他妈不是死循环吗</p>
搁这儿玩逻辑闭环呢</p>
但看着这巨人艾伦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p>
他俩也有些无奈。</p>
强闯是不太可能的，不光是这个巨人的阻拦，周围还有这么多马戏团演员。</p>
看上去似乎各个都有自己的绝活儿。</p>
只能遵守他们的规则。</p>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p>
一个声音的出现，打破了三人的僵持。</p>
“两位贵宾倘若无论如何都想见识一下哭泣丑的镜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p>
听到声音的他们转过头去。</p>
看见的却是那位头上有着天眼的占卜师——袁地煞。</p>
他正坐在一张好似阿拉丁神灯中的魔法地毯上，把玩着中的水晶球微笑看向两人。</p>
吴亡和书童走到其面前。</p>
询问具体的办法。</p>
看着占卜师就此笑而不语的举动。</p>
</p>
他们也是立刻明白了对方想要什么。</p>
这一次是书童拿出了马戏币。</p>
占卜师接过硬币将其放在水晶球上敲了敲。</p>
诡异的是那坚硬如铁的硬币，竟然如同碰到了某种液体那般。</p>
丝毫没有阻隔的落入了水晶球中。</p>
顿时浮现出一股紫色的气体，裹挟着硬币开始在水晶球中横冲直撞。</p>
直到将原本透明的水晶球彻底变得浑浊不堪。</p>
袁地煞这才道：“来吧，分别将你们的双放在水晶球上。”</p>
“我为两位贵宾占卜一番后，便可告知接触哭泣丑的镜子的办法。”</p>
“谁先谁后”</p>
看着他这般故弄玄虚的模样。</p>
书童率先一步按上去。</p>
并且回头看向吴亡问道：“你的人生为何如此黑暗”</p>
这是他们约定用来证明身份的第三个问题。</p>
他要先确定吴亡现在还是自己。</p>
而不是被伪人同化后的怪物。</p>
毕竟对方才经历过兽化的特殊情况，他担心伪人同化的进度变得更加恶劣了。</p>
对此，吴亡只是笑道：“因为当年把光都借给迪迦了，才导致现在的人生只有黑暗。”</p>
完事儿后，他还补充了几句。</p>
“我再给你几个问题，后续用来验证我的身份——”</p>
“经验总结和切身体会的区别是什么人生的分水岭是什么路易十六为什么永远理智”</p>
这些回答让书童点了点头。</p>
伪人能够做到的只是模仿而已。</p>
它们是没办法真正意义上理解人类的语言含义以及情感的，就更别提一些在这个基础上更加抽象的东西了。</p>
确定燕双赢的没问题后。</p>
这才将目光看回占卜师。</p>
对方缓缓闭上双目。</p>
但额头中间那只竖瞳却在疯狂眨动，眼神变得愈发明亮。</p>
占卜师的声音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p>
“我从你身上，看见了强大、看见了悲伤、看见了孤独、看见了脆弱和牺牲。”</p>
话音刚落，书童赫然发现面前的水晶球变了。</p>
其中的紫色迷雾开始消散。</p>
如同3d投影仪似的呈现出许多画面在球内——</p>
有自己在古老城堡内被拦腰斩断的惨状；有自己在指如稻米般生长的田野中，眼生触口吐鳞片的诡异；有自己在阴暗牢狱中被鬼怪附身生尽失的渺；更有自己在菜市场口被当街斩首示众的悲壮</p>
这些画面，全部都是纸人书童在各个噩梦级副本中经历过的失败。</p>
大部分噩梦级副本都不是一次就能够攻略掉的。</p>
就像梨园轶事中的纸人书童在吴亡来之前，他便已经失败过数次。</p>
同时水晶球内也浮现出一个阴柔消瘦的男人躺在女巫帐篷内。</p>
面色煞白忍不住口吐鲜血。</p>
虽然折纸术法可以让他不用本人亲临副本。</p>
但每次失败后纸人的死亡都会让他的本体遭受反噬，以及一些灵灾游戏的惩罚。</p>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让女巫盯着他本体的缘故。</p>
以免他因为反噬过大而真的死亡。</p>
从某种意义上来，其实这种同时攻略大量副本的做法。</p>
无异于是在强行折磨自己的灵魂。</p>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吴亡那般的不死能力。</p>
能够通过死亡来刷新自身的状态。</p>
秦书生在本身强大到凌驾于绝大部分灵灾玩家的同时，其实也脆弱无比。</p>
因为他灵魂高强度处于紧绷到极限的状态。</p>
随时可能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向远方。</p>
付出一切，牺牲自我，却无人铭记。</p>
这是值得的吗</p>
就算值得，自己真的会成功吗</p>
毕竟公测在即，还有如此多的噩梦级副本未尝攻略。</p>
仿佛已经能够看见人类社会在灵灾游戏的彻底降临下。</p>
开始分崩离析的画面了。</p>
“大胆！敢窥伺本姑娘的人”</p>
突然，水晶球的画面中出现一张绝美的面容。</p>
戴着女巫帽气愤的眼神仿佛能隔着水晶球看向这边。</p>
如万年冰霜般让人不寒而栗。</p>
中凭空出现一根木制法杖。</p>
在地上猛地一跺！</p>
咔擦——</p>
刹那间，水晶球上崩开一道裂痕。</p>
画面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模糊无比，就像是断了信号的老式电视呈现出雪屏一样。</p>
书童原本深陷于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失败。</p>
眼神里的高光都快变得溃散起来了。</p>
但因为女巫这一下顿时清醒过来。</p>
将双脱离水晶球死死盯住占卜师。</p>
“看来贵宾心意已决，我便不做更多的建议了。”</p>
“送您一件礼物吧。”</p>
罢，占卜师睁开双眼。</p>
将伸向衣服内侧，摸出来一张长长的纸牌。</p>
递到书童的面前。</p>
那是一张塔罗牌。</p>
牌面是——倒吊人。</p>
书童默不作声地接过这张纸牌。</p>
转身问向吴亡：“你刚才看见水晶球内的画面了吗”</p>
对此，吴亡只是摇了摇头。</p>
在他的视野中。</p>
水晶球始终都是模糊的紫色。</p>
想来其中的画面只有将按上去的那人能够看到。</p>
外人无法察觉其秘密。</p>
占卜师也顺势将目光投向吴亡。</p>
“这位贵宾，该你了。”</p>
吴亡第一时间没有将放上去。</p>
反而打趣道：“你知道吗在我看来，水晶球占卜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引导和对号入座。”</p>
“就像是各种星座解读一样，占卜师出笼统的、模糊的、几乎人人都能对应上一点的形容词，然后客人会自行去对号入座，甚至还会觉得你的形容贴切无比，殊不知这是他们自己脑补的结果。”</p>
“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给任何建议和解读的占卜师。”</p>
“你的互动，到底是什么”</p>
虽然不知道书童看见了什么，现在竟然显得有些凝重。</p>
但这并不妨碍他烂话。</p>
面对吴亡的挑衅。</p>
占卜师只是微微一笑。</p>
伸出抚摸了一下水晶球。</p>
指着上面的裂痕道：“我喜欢失败。”</p>
“像刚才这位愧疚于自己无数次的失败，而我也可惜于自己未能将他留下的失败。”</p>
“仅此而已。”</p>
“我会将这道裂痕永远保留。”</p>
“我是成功的悖论者，失败的占卜师。”</p>
如果秋香的互动注重于驯服力量和强大的象征。</p>
那这位占卜师的互动则是自我审视的精神攻击。</p>
一旦沦陷或者悔恨于自己以往的失败。</p>
便无法从水晶球的画面中清醒过来。</p>
吴亡沉默片刻。</p>
将双按在水晶球上。</p>
占卜师也再次开始占卜前，微笑着道：“我其实现在就能将方法告诉您。”</p>
“因为那也是个注定失败的办法。”</p>
“您看——”</p>
伴随着他的话语。</p>
将按上去的吴亡看见水晶球中浮现出一套丑的服装。</p>
只有衣服，没有人。</p>
但同样滑稽可笑，浮夸至极。</p>
刹那间，他便明白占卜师的方法是什么了。</p>
这确实是一个按理来可行。</p>
但注定会失败的办法。</p>
就在占卜师希望从他的眼中看见为难甚至是失望到愤怒的神情时。</p>
吴亡再次开口。</p>
语气依旧戏谑未曾改变。</p>
“诶，我有个点子——如果我本就打算成为一个失败者。”</p>
“那我要是做到这一步，不就是成功成为失败者吗可我成功了，又怎么算失败者呢”</p>
“大师，你怎么看”</p>
占卜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