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酥麻“要委屈你了。”</p>
桃花面具？</p>
程彻看沈清一脸被吓到的模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我过去看看。”</p>
正要走,却被沈清一把抱住,讪讪地道：“别,别过去。”</p>
那个面具除了有朵娇艳的桃花外,最诡异的地方是面具底下还有个阴森森的大嘴,好似要把你吞进去般骇人。</p>
她觉得那面具底下必定非善类,她怕程彻过去会遭遇不测,毕竟他们在明，那人在暗。</p>
程彻被拦腰抱住，软香入怀,心头一颤,真是抱一抱，十年少啊,唇角忍不住上扬。</p>
看来是真害怕了，他安慰道：“如果真是那个面具男在假山后面,那我们离真相不就更近了吗？”</p>
“我们真在杨府出了事,朝上的百官也不会放过杨首辅。”</p>
“乖,不怕,我去看看。”</p>
一声乖让沈清如同捋顺了的猫，他的温柔让她很是受用，心神稳了稳，松了,擡眼道：“我和你一起过去吧？”</p>
如果她自己留在这里，万一面具男从她后头出来怎么办。</p>
两人亦步亦趋地挪到假山前，心跳鼓动,沈清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这假山呈立体的“凹”字，他们沿着边沿，猫着腰，往中心处逐渐贴近。</p>
春风拂面，厮役丫鬟避退，周围安静得很，除了花响，无它声。</p>
突然两人听到“噫嗬”的响声，类似于开关门声，从假山那侧发出，四目对视，这假山有玄，藏有暗门！</p>
程彻赶紧跑上前，沈清紧随其后，但凹点点中心处早已没了踪迹，看来面具男是从暗门逃走了。</p>
但沈清往四周看了看，这假山的嶙峋怪石浑然一体，根本看不处暗门开何合处。</p>
她对于石头没有研究，不知从何下。</p>
程彻摸着假山四处，解释道：“这假山是以千层石构成，呈深灰色和土褐色，但暗门没法用千层石做成，得用一整块岩石来做。如有关暗门，颜色上必有异处。”</p>
沈清听闻明了，应是从色泽上着。</p>
远处传来杨芸和宋徽的嬉戏打闹，两人似是玩得很是投，为他们的寻找争取到了不少时间。</p>
“在这儿！”沈清轻呼。</p>
那暗门不在凹处最中心，而是在右侧，且呈土黄状，与边上的千层石土褐色极像，浑然一体，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p>
但沈清对颜色本就敏感，连中草药的脉络细微之处都能看出不同，这些石头只要告知方法，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处。</p>
沈清往暗门的四周拍了拍，咦，没反应？程彻想了想，往暗门正对面的假山轻拍了拍，“噫嗬”一声，暗门缓缓向边上移动。</p>
沈清对程彻竖了竖大拇指，满是佩服，程彻为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暗门处感到钦佩，两人会心一笑。</p>
往暗门内处看去，是向下的台阶，隐在巨大的黑暗里，那面具男定是从这里逃出去的。</p>
会不会哥哥当初也是从这里上来的？这底下必定藏着腌渍秘密。</p>
她心捏汗，程彻看她面色发白，想她是胆怯了，便道：“我下去就行，你在上面替我望风。”</p>
沈清摇了摇头，这离真相很近了，无论e内有何种妖魔鬼怪，她都得去看看。</p>
她决然道：“走吧。”</p>
总得有人为真相献祭，也总得有人去揭开真相。</p>
程彻见她下探的主意已定，轻轻牵过她的，往暗门处走去。</p>
大大的掌包裹着她的，令沈清在这一团漆黑中感到无比安心，他和她过相依为命，那此刻，唯他俩在奔赴真相的路上肝胆相照，还真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p>
向下走了五步左右，周围突然亮了。</p>
沈清心头被这火苗作的心头一颤，上一紧。</p>
程彻感觉她间的突然发力，安慰道：“没事，应该是这暗道一进风，墙上的火烛遇风则燃，就跟火折子的作用一致。”</p>
沈清擡头看了看，程彻得没错，是墙上的火把被点燃了，她问道：“如果那人进过这里，为何我们进来时灯是灭的？”</p>
程彻低声耳语：“是被那人主动灭的。”</p>
这烛火燃在高处，看来此人内力极深，一切更需心。</p>
环顾四周，暗室不大，四周环壁，台阶侧面有二十多坛用盖子盖着的大缸。</p>
他们走到台阶底下，室一览无余，无处可躲藏，也没有可以出去的通道。</p>
如果哥哥是从这暗门上去的，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刚刚那面具男又去了何处？</p>
“会不会躲在缸里？”沈清指了指大缸，低声问道。</p>
这缸盖很宽，单根本拎不起来，程彻不得不放开沈清的，让她退后，如面具男从缸内现身，让她赶紧往台阶上跑。</p>
沈清心中惴惴不安，七上八下，她觉得她不会丢下程彻走的，但又怕自己在这，反而会成他的累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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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皆是因为怕他受伤。</p>
她揪着程彻的袍衣，侧身看着他。</p>
只见程彻双握住半圆弧盖柄，速度极快地将缸盖往边上一扔，想着趁缸内面具男不注意，抽出腰间佩刀。</p>
沈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他佩刀出鞘，赶紧躲在他身后，将袖中短匕握于中，但明显感觉眼前人的身形一顿。</p>
好像没有什么动静，而且仔细闻闻，空气中散着一股咸香味。</p>
沈清攀着程彻的臂，探出个脑袋，这大缸里根本没有面具男，而是一缸咸菜，五仁酱丁！</p>
程彻又开了三个，都是不同的镇宅咸菜，萝卜干，辣白菜，甜心蒜。</p>
程彻和沈清面面相觑，这杨首辅是有多好这一口!</p>
沈清开口道：“大人还是继续开吧，总不至于有二十多种咸菜种类吧。”这暗室必有蹊跷。</p>
程彻也觉得不会，纵使再爱吃，也不会囤如此多种，何况储藏室弄得如此隐蔽，还设有开关，这些咸菜定是障眼法。</p>
程彻正欲打开下一口缸，却听假山处传来声音：“不是程大人来了，怎么与你们不在一处？”</p>
是杨首辅的声音!</p>
“或许是如厕去了，好兄弟出个恭都得一起。”是宋徽，又道：“我们去亭那边看看吧，我看你画的几只野鸭惟妙惟俏，那脚蹼在水中很是欢腾。”</p>
对，赶紧引开，如果被杨首辅发现他们在这暗室，还在这里掀缸，定会打草惊蛇，眼下看来，这面具男并非是和太子一伙，而是和杨首辅一伙的。</p>
“我画得明明是鸳鸯，不是野鸭！”是杨芸的声音。</p>
“那再去看看，刚好未来泰山在这，让他鉴别鉴别。”</p>
“宋徽，你这不害臊的。”是女子在娇嗔。</p>
沈清听上头的脚步声有所移动，正要吁口气，却听女子声音又响起，“不对，刚刚我有看到他们往假山处来的，这和草堂是两个方向。”</p>
糟糕，杨芸看到过他们。不过花园视野开阔，从坡顶往下看自是十分明了。</p>
那脚步声缓缓靠近，沈清握紧双，这杨首辅来了，作何解释。</p>
总不能，觊觎他家咸菜吧。</p>
她已听到暗门开启之声，缓缓开动，外面的光影一点点地透进来。</p>
程彻轻握住沈清的，将她抵在墙侧，低语道：“要委屈你了。”</p>
他将沈清的发髻打乱，外衫半垂落，一勾住鬓边的青丝，一扶着她的腰肢，缓缓低头，鼻尖相抵，上前吻住她的唇瓣。</p>
沈清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听唇边人哑声道:“闭眼。”</p>
她受他的指引，慢慢闭上眼睛，似是受蛊惑般，双环抱他的腰侧。</p>
程彻的喉间微不可察地t动了动，竟有些放肆地在唇处加大进攻，但并不野蛮，而是轻柔的，像是软绵绵的羽毛底下藏着的啮齿在轻咬。</p>
四肢百骸都在轻颤。</p>
一行人打开门便看到里面燃着灯，知是有人闯入。</p>
杨首辅心头紧了紧，赶紧拾级而下，宋徽和杨芸紧跟其后。</p>
落入他们眼中的就是眼前这般旖旎情景，沈清衣衫不整，应是亲热了很久。</p>
众人怔愣。</p>
杨首辅斥喝道：“咳咳，你们在干什么。”</p>
那两人似是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程彻将沈清的衣衫往上拉了拉，抹了抹唇角：“抱歉首辅大人，一时情动，没忍住。”</p>
这叫什么话，听得杨芸面红耳赤，她偷偷地觑了两眼，郎才郎貌，沈大人上次的心爱之人就是程彻吧，确实挺配，所以她她好男色并未骗她。</p>
杨芸又被她的赤忱之心感动了，如果沈清当初真应下这门亲事娶了她，恐怕真会一辈子受委屈还无法言明。</p>
她上前道：“你们收拾收拾就出来吧，爹爹，我们走吧。”</p>
杨首辅摆了摆，义正言辞道：“等等，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如何得知此室的开关？”</p>
沈清已理好衣衫，重新束好头发，面色飞霞，浅笑道：“这事怪我，本来我们在假山游玩，但我靠在石头上时，脑袋不心触碰到开关。”又睨了程彻一眼，“一看有暗室，自是进此屋玩更畅快些。”</p>
短短言辞，却不免令人遐思。程彻偷笑，这人讲起荤话来一套一套，很是老的样子，他之前就上过当。但真正落到实处，却又青涩得很。</p>
宋徽目瞪口呆听完全程，这两人已到了如此干柴烈火的地步？</p>
杨芸听得耳根子发红，拉扯着杨首辅的衣袖：“爹爹，莫问了，我们快走吧，宋徽，还不快跟上？”</p>
杨首辅大一挥：“就着我这咸菜味，可真有你们的。”</p>
三人纷纷离开，程彻和沈清也不敢再多做久留，跟着上去了。</p>
暗室门关，从最深处的坛内发出声响，坛盖被顶起，一副桃花面具缓缓升起，正张着大嘴阴森森地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