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高坐在堂上, 衙役们穿着皂衣整齐划一分站在两旁。

    堂上跪着甄府管事,年约四十, 眼睛, 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县太爷叫来了蒙面男人,一听对方声音就认出是这人收买他杀瑞生的。

    人证有了,甄府管事倒是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

    江舒涵作为苦主,出声询问,“那胭脂虎也是你派的人?”

    甄府管事当然不肯认, “什么胭脂虎, 我不认识。”

    这是不算承认。也是, 胭脂虎又没被逮到,只抓住一个,罪行也能少一点。江舒涵也没执着这个, 她只想知道对方为何要杀瑞生。

    甄府管事看了眼瑞生, 意味深长道,“他自己做过什么事, 他会不知?我就是杀他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于是接下来江舒涵怎么问, 对方就是不肯。只瑞生心知杜明。

    江舒涵气急败坏,“什么心知杜明?我儿子从来没有去过平照, 好好待在家里画画, 却祸从天降,我问你为何杀瑞生,你推三阻四是何道理。莫不是你根本不知, 而是有人蓄意指使你干的?”

    这话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是甄老爷指使的了。

    甄府管事听到江舒涵的话,却没急着反驳后一句,而是怀疑地看着她,“你儿子从来没去过平照?你骗鬼的吧。”

    江舒涵见对方不信,又得仔细了些,“我儿子唯一次出去远门,就是今年三月,在外游历半年,我也跟着去的。我们从本地一路直达秋水县,根本没去过平照。一路上经过不少客栈,那些客栈掌柜可以作证。”

    以桃花潭为中心,平照在桃花潭东面,秋水县在桃花潭北面。

    甄府管事蹙眉看了江舒涵半晌,还是不相信,他扭头问瑞生,“你没去过平照?”

    瑞生摇头,“没有”。

    瑞生没什么心机,所思所想几乎写在脸上,甄府管事也是个人精,自然看得出来。不免有些诧异,又问了一遍,“那今年六月到七月,你在哪里?”

    瑞生仔细回想了下,“四月,我在桃花潭逗留数日,又在路上游玩,一个月后到达秋水县,西照山下那个村子猎到一只老虎,我在那里画了三个月老虎。有许多村民都可以为我作证。”

    甄府管事脸色变得煞白,觉得这事不太妙。他恼怒锤着地面,大吼一声,“认错了人”。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都以为他是发了疯。

    但知晓此事的人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在告诉甄府的人,他们杀错了人。

    县太爷追问,“那你因何要杀张瑞生?”

    甄府管事还是不答。

    县太爷恼怒万分,用了刑,了二十板子,得皮开肉绽,对方就是没能开口。

    看来是问不出了,也没法再问出甄府管事背后之人,县太爷让管事签字画押。

    这案子审到此处,已经无法再审。

    第二日一大早,江舒涵刚起来,还没开始洗菜做饭,外面就有人敲门,来人是古月斋的方掌柜。

    这三年,瑞生的画都卖给了此人,价格给得很爽快。只是方掌柜一直想将瑞生的画推给省城那些大户人家。奈何瑞生作品太少,方掌柜连办个画展都凑不够数。

    江舒涵以为他又是来催画的,请他进来,连连抱歉。

    谁知方掌柜却断她的话,“江大嫂,我不是来买画的,瑞生发生这么大的事,哪还有心情作画,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江舒涵一怔,作出洗耳恭听的架势,“请”。

    方掌柜便把昨晚有人来他店里敲门一事了,“那人手里拿着一幅仕女图,那画中之人过于刻板僵硬。不算是上乘之作,但它的落款却是瑞生的名字,上面还有他的印章。他问我那画是不是我卖出去的?”

    江舒涵拧眉,她想起来了,那是瑞生之前画的那幅仕女图,被馆主批评得最凶的那幅画。后来那画被张婆子偷去。估计张金虎把画卖给别的书画铺了。

    “我听那人的口音也是外地人。也不知跟瑞生被人暗害一事有没有关系。”

    这可不是方掌柜草木皆兵。昨天审案,他也去看了。那甄府管事摆明是受人指使。此次没有得逞,下次肯定还会再动手。他担心问画的人就是幕后之人。赶过来给江舒涵提个醒儿。

    不管怎么,方掌柜也是好意,江舒涵冲他连连道谢。又跟他解释,那仕女图是被别人偷走的。

    方掌柜面露恍然,“难怪呢”。

    这几年相处,方掌柜对瑞生也算是了解一点。瑞生画的画作绝对都是完成度相当高的作品。那幅仕女图除了用的是白描画法,几乎处处都是问题。瑞生怎么会将这种画拿出来卖呢?让他实在匪夷所思。

    方掌柜担心瑞生将废稿卖给别人,这样对他名声有碍,所以也想过来提醒瑞生别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方掌柜走后,江舒涵让陈金虎出去听,张婆子到底将那幅仕女图卖给了谁,又是谁买走了画。

    陈金虎领命而去,两个时辰后回来。

    “听那幅画被陈观买走了。我刚刚去问的时候,听那掌柜,昨晚也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对方也是外地人,应该就是方掌柜的那个人吧?”

    江舒涵大惊失色。陈观为什么要买瑞生的画?他的仕女图比瑞生好太多,没道理他会买瑞生的画吧。

    江舒涵左思右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问瑞生,“你会不会是陈观冒充你,拿着你的画出去骗人。”

    陈观买瑞生仕女图本就让人匪夷所思。他的玉又好端端被人偷。怎么看都跟他有关。

    瑞生挠头,“可我名气不大啊,他为何要冒充我呢?”

    江舒涵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你没名气不假,可你的画是真的,落款也是真的。要是他存心骗人,冒充别人,自己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她完,扭头看向瑞生,“你去趟陈家,将陈观叫过来。”

    陈金虎见事情很严重,飞快跑出去。

    可他去了陈家并没有找到陈观,陈府下人他已经外出游历了。

    江舒涵心中愈发烦闷。

    吃完饭,瑞生嫌家里闷,江舒涵和陈金虎便陪着他到处闲逛。

    周围都是民居,没什么好逛的,陈金虎到处走动,知道前面一处空旷的地方,可以去瞧瞧。

    “顺着这条巷子一直往前走,有一片汪塘,周边栽着垂杨柳,也挺好看。”

    瑞生点头,“那就去那儿吧”。

    三人沿着这条巷子一直往前走,这巷子经常有人走,路被踩得很夯实。

    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婆子,似乎在找什么人,嘴里喊着,“永芳?永芳?”

    江舒涵三人原以为对方跟他们没关系,没想到那婆子突然蹿到他们前面,直勾勾看着瑞生,“你看到我家永芳了吗?”

    瑞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摇头,“你家永芳长什么样?”

    那婆子却没有告诉瑞生长相,再次逼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家永芳?”

    瑞生傻不愣登摇头,“我真不认识什么永芳。”

    这婆子眼底迸发出一丝愤恨,眼神一闪而逝。

    江舒涵觉得这婆子有些怪异,他们三个人呢,她却一直追问瑞生。这是啥意思?江舒涵蹙眉质问,“哎,永芳是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

    那婆子却转身走了。

    江舒涵示意陈金虎追上去问。

    陈金虎点头,没想到那婆子跑得飞快,出了巷子,眨眼间就跑个没影。

    陈金虎无功而返,江舒涵也没在意,只是更糊涂了。

    一眨眼过去半个月。

    江舒涵没能等来陈观,倒是等来了他的尸首。

    对方是被人抬回来的。听身上无一处完好,尤其是私1处还被阉了。

    “可惨了!”陈金虎这些天一直守在城门外,江舒涵让他得知陈观回来,第一时间就把陈观带到这边。可谁知竟让他撞见陈观的尸体。

    头一回看见死人,而且还死得那么惨,陈金虎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回来,他将那场面给江舒涵听,江舒涵呆愣当场。

    她不死心,还是去了陈家。

    陈观死得太惨,陈老爷和陈夫人看到尸首差点晕过去,当即就让管家到县衙报官。

    江舒涵到的时候,衙役们已经来了。

    她想见陈观贴身厮,可惜对方是重要知情人,已经被官府收押了。

    江舒涵找到上回那个衙役,给了对方十两银子,请对方通融一下,才得已进去见到人。

    那厮显然也是吓得不轻,因为他不是犯人,只是知情人,被衙役安排到牢房的看守室。

    这里还算干净,只是有些黑,厮好好的椅子不坐,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江舒涵靠近的时候,他更是吓得连连讨饶,嘴里口齿不清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饶了我吧。”

    江舒涵蹲下来问,“你认识永芳吗?”

    贴身厮吓得连连摇头,“甄姐,你别缠着我了。我没有害你啊,你为什么缠着我?”

    江舒涵心里一冷,永芳竟是甄姐的闺名?她轻嗤一声,“你家少爷是不是冒充我儿子勾引甄府姐了?”

    陈观下面被废,他又素来是个贪花好色之人。甄府杀他,必定是因为他做了有损甄家姐名声的事情。

    甄管事为了甄府的名声才没有将作案动机出来。可这贴身厮不可能不知道。

    可上次去探望瑞生,那陈观就像没事人一样,江舒涵恨不得将人从地府揪出来揍一顿。

    贴身厮抬头,待看到是江舒涵,跪下就磕,“少爷也不想的,他非那甄姐长得太漂亮了。他也是情难自禁。”

    江舒涵差点气吐血,喜欢就娶回家啊,干甚要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哦,不,陈观已经娶妻了,那妻子再不得陈观稀罕,可人家家世摆在那儿,不是陈观想休就能休的。

    江舒涵忍下那口气,冷着声音问,“那甄姐在哪?”

    贴身厮面露惭色,“她与我家少爷私奔,一路上都还好好的。少爷对她很喜欢,带她去桃花潭画画,没成想她失足落水,在客栈躺了三天,人就没了。少爷将她葬在桃花潭,并且将她喜欢的画作和玉佩都留给了她。没想到她的尸首这么快就被甄府找到了。”

    江舒涵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偏偏他还连累前世的瑞生为他偿命。他简直死不足惜。

    江舒涵又问,“你家少爷为何要冒充瑞生?”

    明明陈观的仕女图画得比瑞生还要好。他为何要将瑞生画得那幅画留给甄姐,却不将自己的画作送给她。

    厮一怔,矢口否认,“少爷没有冒充瑞生少爷。”

    江舒涵到了这地步还撒谎,更气了,“胡。那幅画你怎么解释?”

    厮也纳闷呢,“甄姐少爷画的仕女图灵性十足,但瑞生少爷那幅画的技巧却很新奇,她想研习瑞生少爷的技法。所以少爷就将那幅画送给了甄姐。”

    江舒涵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所以陈观并不是故意的,她定定神,“那你家少爷为何要买瑞生那幅画?”

    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巧合?可这也太巧了吧?

    厮嗫嚅着嘴唇,好半天才开口。

    瑞生没来精画馆的时候,李立盛对陈观和崔郸非常喜爱,但是瑞生来了之后,李立盛眼里再没旁人,与崔郸一样,陈观其实对瑞生也有嫉妒之心。不过他从未表现出来。

    他知道假以时日,瑞生的仕女图一定会超过自己。他之所以买下那幅仕女图也是想留个念想,证明自己曾经比瑞生强。而这样的心思,他是没法告诉旁人的。

    江舒涵听后,久久不语。

    她扭头将甄府杀了陈观一事告诉官府。这次比上回幸运,甄府下人杀人的时候,有个男子躲在草丛里看得一清二楚。

    衙役再跑去平照,向甄府众人问话。

    又过几日,省城那边传来一则消息,胭脂虎被抓到了。衙役跑去省城问话,对方供认,当初□□的正是甄府管事。

    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甄府老爷没有杀人动机,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甄老爷与此事有关。可现在甄老爷为了甄姐有了作案动机。又因为下人犯案,主人也要受责罚。

    甄老爷,杀害陈观的甄府下人,蒙面男子和胭脂虎皆被判绞刑,甄府管事徒刑三千里,发配沧州。

    之所以能定罪,除了知县老爷处事公道,还有陈老爷的功劳,为了替儿子讨回公道,他找通关系,请知府向县令施压,甄府没能走通上面关系,罪行这才定了。

    此案已了,犯人已经伏法。江舒涵心事也算了了。

    没过多久,江舒涵就听陈观娶的媳妇改嫁了。也是,陈观没有给人家留下一儿半女,谁肯为他守着。

    又两年,瑞生自创的白描技法名扬天下。就连远在皇宫的陛下都知晓瑞生的名头,请他入宫作画。

    瑞生性情耿直,不适应皇宫规矩太多,给皇上画了两幅画后,就借口云游,离开皇宫,在外游历。

    但因为宫廷画师的名头,瑞生一跃成为当代最有名的画师之一。

    他的一幅画最高可以卖到上千两,就这还供不应求。

    张家村也因为瑞生,名声大震。

    更是有不少读书人到方定山游玩,顺便到张家村祠堂欣赏张瑞生的画作。

    在张瑞生成名后,江舒涵就让他画了一幅画献给族里。

    族长便将画挂在祠堂,每隔一天开放,每天由三十个汉子站在祠堂看守。

    这些游人在张家村留宿,许多人家趁机搞起了民宿,给家里带来不少进益。

    当然也有人不满足这仨瓜俩枣。那就是张金贵一家。

    张婆子可是瑞生的亲奶奶。亲孙子能耐,她却半点光也沾不上,她上次以孝道压瑞生,想让瑞生给她画一幅画。

    没想到瑞生扭头就将那画送给了族里。现在族里谁不瑞生是个孝顺孩子,那么贵的画献就给献上去了。

    张婆子气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偏偏大儿子,大儿媳忙着挣钱,根本顾不上她。

    她找族长夫人诉苦,族长夫人反倒劝她别折腾,“你不如跟你大儿子,大儿媳学习。瞧瞧他们,知道自己要不到画,就开始四处拉生意。”

    瑞生名气传回族里的时候,张金贵和柳彩春也想怂恿张婆子要画。

    可张婆子失败得太快,两人便知晓,江舒涵因为张银贵的死记恨上他们。偏偏族里人也都向着江舒涵话,他们也就歇了心思。

    两人开始学着其他人家到山脚拉生意。

    他们家住在村中间,要是不出来拉生意,根本没人愿意过来。

    为了挣钱,张金贵和柳彩春笑得脸都僵了。

    烧热水,铺上干净的被褥,更是将家里扫得一尘不染,整治可口饭菜。

    夫妻俩忙得不亦乐乎,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张婆子在东屋嚷嚷喊疼,让他们进去伺候。

    他们没时间,装听不到,那些客人他们不孝,扭头走了。

    好不容易拉到客人,被张婆子几嗓子吼没了,柳彩春那叫一个气啊,气急败坏跑到东屋,冲着婆婆一通埋怨。

    张婆子躺在床上好几天,心口疼得厉害,没想到大儿媳不关心她不,还冲她发火。

    许是太生气,憋着一鼓气,她竟然麻溜从床上爬起,冲着柳彩春就是一通骂。

    之前还是半死不活,现在能跑能跳,还能中气十足骂人,摆明就是装的。

    在外面听动静的张金贵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坚决站在媳妇这边,让张婆子别再作妖。

    张婆子那叫一个委屈,逢人就大儿子大儿媳不孝顺,也因此张金贵一家的名声彻底坏了。

    村民们一块在山脚下拉生意的时候,竞争激烈,许多人就明理暗里排济张金贵,他不孝顺。

    这些游人多是读书人,最重孝道,听到这话,都不愿意去张金贵家。哪怕张金贵有张瑞生大伯的名头都不管用。

    别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天住着客人,每年光食宿费就能挣上五六十两银子。可张金贵一家呢?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

    别人穿金戴银,日子过得红火,只有自家清清冷冷。

    张金贵也就越发恨张婆子坏他名声。

    张婆子也就更恨大儿子大儿媳不孝。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张婆子也因此,比前世早死了十年。

    许是张金贵和柳彩春对张婆子态度恶劣,他们的儿子有样学样,在两人年纪渐大的时候,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们。

    这三人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另一边,江舒涵正在为陈金杏挑选人家。

    虽然两人都签了十年,但江舒涵觉得不能耽误成亲。现在瑞生的事情已经了了,没必要还留陈金杏在身边伺候。

    陈金杏是姑娘家,不能耽误花期。

    江舒涵按照陈金杏的喜好,为对方挑选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对方是家中第二子,有百亩良田,这人读过几年书,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是斯文有礼,是个良配。

    而陈金虎自就有父母为其定下的婚约。他跑了趟老家,将姑娘带回来。原来这姑娘现在也是孤女,父母已经没了,陈金虎给了她叔父一笔钱。对方就让侄女跟陈金虎走了。

    江舒涵为两人办了喜事,就连婚房都准备好了。他们成了亲,落户在张家村。

    成亲后,陈金虎还继续留在瑞生身边跑腿。

    陈金虎的媳妇便留在江舒涵身边,帮她做些杂活,倒是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三年后,江舒涵为瑞生定下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此女名叫李秋菊,是李馆主知交好友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两人在长辈的撮合下见面,瑞生为人单纯厚道,李彩菊对他一见钟情。两家对这门婚事都很满意。

    婚后,两人生下两儿一女。

    张家日子过得好,孩子有奶娘照顾,有下人伺候,婆婆大度良善,虽然夫君每天醉心画画,不问世事,却从不在外拈花惹草,更没有那么多心思,李秋菊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1122声音响起,【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任务等级为一,没使用任何金手指。得一千积分。】

    江舒涵淡化完记忆,心情颇有些惆怅,“原身怎么样了?”

    【她已经知道结局了。大哭了一场,被系统总局带走了。】

    江舒涵低低一叹,原身也是极可怜的人。辛辛苦苦养大儿子,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杀害。

    【宿主,是否开始下一个任务?】

    江舒涵点头,“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  前一个玉佩,我把上面的字改成姓张。感觉会更合理。感谢在2020-06-22 12:15:56~2020-06-22 18:5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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