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只有鱼死,没有网破
    紫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真的是母亲唯一的孩子。

    却不是骨叟的孙子,方才骨叟疯狂砸水光镜,就是不想曝光自家这件丑事。

    之前他们揭杜草短处的时候多开心,此刻就多难受。

    尤其是紫殊。

    杜草死不死不知道,他今天死定了,唯一的疑惑,是祖父早就知道他的来路,为何还那么疼爱他?他这一辈的堂兄弟十几个啊,骨叟不缺孙子。

    慕三不怀好意地提点:“傻子,你没死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你母亲的娘家很有势力,你爷爷不敢对她下,起码现在还不敢,要么是你另有用处,野种也有野种的好嘛,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家的亲骨肉谁舍得,舍你这样的野种就没有顾忌了,还能套住狼”

    慕三得绘声绘色,围观的百姓有人偷笑出声,这番话促狭却真实,镇上的百姓世代安居,对云澜妖部的隐秘事多少都有耳闻,紫殊又常年呆在珍宝阁,时常吹嘘自家外祖如何道行高深,比云澜老祖也不差什么云云。

    骨叟满脸怒容,当众否认这桩丑闻:“这不是真的!是他们故意诬陷!是诬陷!”

    若他方才没有背刺紫殊,大家真就信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昏头,让事情无可转圜。

    慕三还奚落他:“谁都有昏了头的时候,你这老头一把年纪都犯浑,何况帝姬当年刚出年,身为族中长辈,你不怜惜都很过分,还纵容旁边散播诋毁帝姬的声誉,你不配做云澜的长老,也不配做人祖父,为了一点蝇头利,就肯认野种做亲孙子,这种不要脸皮的丑事,街边卖豆腐杀猪的老百姓都不肯做。”

    罢还朝着在场围观的镇百姓起哄:“大家是不是?!”

    “”

    骨叟从未这么难堪过,一刻都不想待在镇上,也懒得再管紫殊这个冒牌孙子,催动遁地符要离开,符咒濛光闪烁的瞬间,他还冲着前方的树丛中大吼:

    “动啊!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一句话叫破了周围隐匿着的杀,杜草当即和慕三、黑岬背靠背站稳,警惕地盯着四周,围观的百姓见状,轰然四散,生怕被殃及。

    闲人离去,殿阁大门外重新空旷起来,隐匿的凶徒更难躲藏,杜草五感六识运转到极致,没发现任何端倪。

    她怀疑是骨叟虚张声势,疑惑地看向他。

    骨叟也没料到会这般,僵在原地,他刚刚催动的遁地符失效,没能带他和一众随扈离开珍宝阁。

    慕三再三确定附近没有隐匿高,看向骨叟的眼神幸灾乐祸,这黑心老头要么是被诓骗了,根本就没什么刺客,要么就是刺客本来隐匿在人群中,见势不妙逃了,撇下骨叟独自面对这烂摊子。

    骨叟刚才言之凿凿,自己不会被背后的主子抛弃,眼前却打了脸。

    转着圈的丢人不提,弄不好老命要完蛋!

    骨叟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旁的紫殊已经怕了他,刻意离他远远的,身边的侍婢、扈从见状,也有人想要走到他身边,被他厉声阻拦,生怕他们这些人中间又骨叟的心腹,此时此地,他除了自己的母亲,谁也不能信。

    他站在邋遢老头身后,催动传讯石给尚在祖地中懵然不知的母亲,让她立刻来镇一趟,母子俩商议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云澜祖地肯定不能再呆了,只能先返回外祖家,爷爷不是亲爷爷,外公还是亲外公啊。

    须臾,水光镜中出现过的美貌夫人来到镇,满脸泪痕,抱着儿子的头啜泣。

    慕三张了张嘴,想几句风凉话,又咽了回去。

    美貌夫人向杜草行礼:“见过帝姬——”

    “不必客气,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杜草没有任何客套,直奔核心,美貌夫人也不扭捏,表示要带着紫殊返回母族。

    杜草替她担心:“你确定母族能容你们母子?不会驱逐责骂?”

    美貌夫人叹息:“事已至此,他们容就容,不容也罢了,我带着紫殊另找安身之地。”

    骨叟听得气炸了肺,怒骂她“寡廉鲜耻”。

    美貌夫人怡然不惧:“你和你那儿子才是寡廉鲜耻,花言巧语骗我嫁过来,又另有所爱,把我当个活死人扔在一边不闻不问,他自己跟情人风流快活,你这老狗还杀了我的闵郎,那是紫殊的亲生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们一家子恶人,迟早遭报应!”

    双方对骂,言语不善,都觉得错在对方。

    杜草觉得,过错最大的还是骨叟父子,想要联姻高门还不洁身自好,知道被绿了,不翻脸,暗戳戳算计人家母子,可笑紫殊还觉得自己父母“和睦”、祖父“慈爱”。

    眼下被杜草撞翻真相,紫殊母子就要离开,有母族庇护,母子俩就算生活不如从前优渥,性命无碍。

    骨叟多年谋算落空,气得满脸紫涨,一把抓过门外的玉石貔貅,狠狠砸向紫殊,这个“野孩子”膈应了他许多年,不能打骂还得装慈爱,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岂肯放他轻易离去?

    他之所以伪装多年,并非全然忌惮紫殊的外祖,还因为面子,不想让外人知晓自家儿媳红杏出墙。

    就这么放紫殊母子离开,消息传开,他在妖祖城的儿子必然沦为笑柄。

    玉石貔貅唿唿砸来,惊得紫殊趔趄倒退数步,护在母亲身前就要硬抗,邋遢老头出帮忙了,隔空弹了一指头,就让玉石貔貅落回原处,嘴里还奚落骨叟:

    “一大把年纪了,发这么火气伤寿数,这貔貅是给你们家守财的神兽,家里名声已经扫地,子孙不肖,就剩下这么点钱财,可要好好守着,得罪了貔貅,暗中给你们添乱,你想一大把年纪带着一嘟噜儿孙去讨饭?”

    骨叟气得吹胡子瞪眼:“老狗!我家与你无冤无仇,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都当面唾骂我是‘老狗’了,还没有冤仇?我也没多管闲事,是云澜老祖担心族中生乱,央求我帮忙看护一二,我当时还,云澜一贯家风谨肃,儿孙稳重,不会出什么事,偏偏就冒出你这头孽畜!”

    骨叟惊疑邋遢老头的口气,若真是被云澜老祖“央求”过来的,那他的道行至少要跟云澜老祖相当

    不等骨叟想明白,邋遢老头中的酒葫芦已经飞到他头顶,哗啦啦倒出酒水淋在骨叟身上,骨叟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像是患了癫痫,又像是喝多了一般,掌控不了自己的脚,螃蟹一样开始胡乱抖动,毫无章法。

    他身后的那些心腹扈从,有人上前搀扶他,刚一触碰到,也身不由己地扭动起来,吓得其它扈从倒退不迭。

    慕三看得眉开眼笑,一个箭步蹿到邋遢老头身边,仔细围观骨叟的“舞步”:“前辈,他们就这么一直跳下去?”

    “不好吗?”

    慕三吐了吐舌头,好是好,却瘆人辣眼睛。

    骨叟那边,看似得了癫痫病,心里清明,千方百计想要保持冷静,奈何脚不听使唤,再听邋遢老头的话,他们这些人居然会一直跳下去!

    他们虽然有道行傍身,终究是肉体凡胎,会饥渴疲惫,一直跳的后果就是个死!

    慕三毫不同情地奚落骨叟:“别担心,跳得累了,倒下了,死了,就不用再跳了。”

    骨叟一口血喷出,邋遢老头衣角上,惹得他不满:“倒下了,死了,骨头架子还会继续跳,骨架松散了,瘫下了,只剩下一根骨头依旧会跳,一直跳到所有骨头都化为齑粉!”

    这话太狠,骨叟又是一口黑血狂喷。

    慕三站得太近,也被黑血溅上了,悻悻施展水光术清洗。

    杜草直觉不妙,隔空提醒慕三:“心有诈!”

    “不怕,有前辈在这儿呢。”

    邋遢老头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好子!吃定了我老人家是吧?有我在这儿又如何,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给你讲过了多少回?我老人家还没天下第一呢,就真第一了,也是我自己,未必能庇佑到你身上,好心提醒你:你中招了!”

    慕三被噼里啪啦一顿数落,涎着脸不以为然,听到最后一句懵了,狐疑地打量自己全身,还运转了一番灵气,没发现自己哪儿不对劲。

    “前辈——”

    “闭嘴!睁着眼等死吧。”

    “”

    邋遢老头得笃定,不像是玩笑戏谑,慕三心中忐忑,怒视还在癫痫般扭动的骨叟:“老东西!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骨叟闷声不吭,趁着抖动身体的间隙,目光往殿阁外的人群中窥探。

    邋遢老头哂笑:“还在妄想你背后的主子回来救你?他躲你还来不及,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抓出来问一问?”

    骨叟恨极:“那就拜托前辈了,你把人给我抓出来看一看!”

    话音未落,一个碧莹莹的竹筒落到骨叟脚下,惊得骨叟双眼骨碌转,趁着扭动身体的间隙,居然要抬脚踩碎竹筒!

    慕三直觉不妙,扑上前去抢夺,扑了空。

    竹筒重新回到邋遢老头中,施施然拧开封盖,窸窸窣窣爬出一大堆毒虫,每一只都形貌狰狞,嘶嘶有声,却在爬出竹筒的一瞬间变成飞灰。

    邋遢老头重新盖好竹筒,斜睨骨叟:“老家伙,如何?”

    骨叟恨得磨牙,这竹筒是他最后的后,轻易就被破解,他方才喷在慕三和邋遢老头身上的黑血,是一种罕见的蛊术,一旦沾染上就难以脱身,竹筒里的蛊虫是解药,现在药到了受害者中,他无计可施。

    他看出邋遢老头无意对付他背后的靠山,怏怏服软:“前辈乃高人,何必插这些俗事?今日的争执,到底是我们云澜的家务事,前辈贸然干涉——”

    他蓇葖着嘴不知该怎么谴责,邋遢老头已经大笑起来:“我今日罚你,是因为你对我这‘高人’不恭,云澜的家务事嘛,我不插,我传讯给了妖祖城,看看他们怎么,怎么处置你那些滞留妖祖城中的儿孙。”

    罢,一面水光镜凝聚,一座华丽殿阁浮现在镜面中,十几头云斓鸟被捆仙绳捆得结结实实,头颅正被挨个砍下来,血腥场面看在骨叟眼中,真的呕血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多年谋划一朝落空,还坑死了几乎所有儿孙后辈。

    围观的百姓唏嘘咋舌,不敢信执掌镇多年的“骨祖”会落得这般下场。

    骨叟身边的心腹扈从、跟班、仆婢也惊呆了,有人撑不住大声呼求,自己并不知骨叟恶行,被他裹挟才一错再错,求杜草这个帝姬宽恕。

    杜草犹豫的时候,黑岬提醒她:“今天是立威,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接下来你还要处置其它起了异心的族老长老,不能破了规矩。”

    “万一他们鱼死破——”

    “只有鱼死,没有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