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426 不甘寂寞的喜公主
    不管冯初有没有对不起她,她都没有想过恶意报复回去。

    听戏不等于上床,不然那些捧角儿的姐、妇人都该被浸猪笼了。如果达官贵人可以捧角儿,她连戏都听不得,这个太后当的还不如富贵人家的姐。

    唱戏是尚潋秋的看家本领,这次没有选择黄梅戏,而是唱了一段粉戏战宛城。

    夏清吩咐太监们抬上来一张绣床,挂上床幔,尚潋秋饰演的张绣婶娘,虽然没有配戏的曹操,他一个人就能撑起整出戏。角儿就指着这个吃饭,这是角儿的本事。

    尚潋秋先是侧着身子,用芊芊玉指,把挂在绣床两边的薄帘子给放下,然后又躺下,只留一截穿着绣花鞋的细腿在帘子外。

    李眉妩津津有味的看完,午膳也吃得差不多了。

    奴才撤下午膳,尚潋秋还没演完,为演出曹操和张绣婶娘在帘子里颠阮倒凤,尚潋秋这条美腿,便在帘子外,或紧张蜷缩,或放松伸展,或笔直紧绷,上下颠簸,好似波浪,配上偶尔的几句,咿咿呀呀,直叫人面红耳赤,不敢见旁人。

    李眉妩头一遭看粉戏,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依旧不忍直视,啐了一口,笑骂道,“这不要脸的猢狲。”

    尚潋秋演完过,过来请安,“只要能哄太后高兴,要脸干什么。”

    夏清是个懂戏的,在身后替他着话,“尚老板已经十分克制了,这出戏要求伶人坦胸露乳,在戏台上作出格的举动。

    尚老板全靠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便媚态横生,轻而易举地勾起情丝,实在难得。”

    夏清对于尚潋秋来,无异于伯乐和引路人,朝他投去感激一瞥,一切尽在不言中。

    “草民哪敢脱衣服,在太后跟前失仪呢。

    只可惜没有配戏的老生,草民一人唱独角戏着实孤独。

    不知太后若肯屈尊降贵,能否跟草民一起亮亮嗓子呢~”

    李眉妩听着唱戏心痒,也想自己唱上两句,奈何不是自幼学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回绝道,“算了,我怎会反串唱老生。”

    “草民不才,愿意教太后。”尚潋秋一脸期待。

    夏清在一旁恭维道,“就是,咱们太后本就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扮起男装来,那英俊的容颜,连男子看了都自愧不如。”

    甜言蜜语哄死人不偿命,李眉妩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也不是天天被冯初骂有瘾。一边是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一边是下人们的奉承,只要不是天生的贱骨头,人都有哦趋利避害的本能,一时间觉得很受用。

    夏清这糖衣炮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无非是想讨得太后欢心,稳固自己坤宁宫大太监的位置罢了。

    “好了,哀家得空便跟尚老板学艺。”只不过这会儿有些乏了。

    “你不必一口一个草民,以后留在宫里,不便居住坤宁宫偏殿,便叫夏子吩咐人,将畅音阁旁边的暖阁收拾出来,搬进去住下罢。”

    尚潋秋是想住在太后身边的,他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宫里的水有多深。谁知道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被暗杀。住在太后身边,安全一些。

    不过太后在意自己的名声,不管想不想养男宠,都不能落下个荡妇的名声。还是十分温顺的接受了这一安排。

    午膳过后,李眉妩还未歇下,便瞧见冯初进来请安。

    冯初看见站在角落里的戏子,生生像扎进自己心口的一根刺。

    “奴才给太后请安。”

    “我倦了,想睡一下,你在司礼监忙,不必多待。”她从前有多黏着他,鲜少像现在这会儿赶他。

    冯初不知道她在心虚什么,只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到底把他留下了?”

    “我还没有听戏的资格么?”

    太后跟冯公公的争吵,让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尚潋秋也有些疑惑,太监怎么敢顶撞太后呢,虽然太后看起来性子软糯。

    “太后耐不住寂寞,奴才自然无权置喙。”他将目光从那戏子身上收回来,只恨不能用目光在他身上戳上几个血窟窿。

    尚潋秋虽未跟他对视,但也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镇住。他不明白,一个太监怎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让他不敢与之对视。

    “管好你自己的得了,不看看自己做的事,反倒来我。”她这句话明显是娘子对夫君的撒娇。

    冯初会错了意,反问了句:“我做了什么?你清楚。”

    李眉妩不想了,转身回了床幔,她是真的乏了,只想歇息。

    冯初见她冷暴力,看向那个让自己不悦的戏子,“你会唱戏?”

    尚潋秋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一僵。戏子本来就是下九流,从前哄着达官贵人,惯有的儒雅,这会儿谦和回禀:“是,会唱几出简单的。”虽然对待太监,完全不必这般谦和。

    “唱一段我听听。”

    所有人都知道冯初的身份,对于太监指使戏子,没人提出异议。

    夏清见状,怕尚潋秋初来乍到,分不清局势,以为倚仗太后就可以不把太监放在眼里。

    不管自己从前跟冯初是不是不合,都立即出来打圆场,“冯公公是戏班子里出来的,冯家班的长子。

    尚老板能得冯爷指点,是你的荣幸,还不快珍惜会?”

    冯初听着他这肉麻的恭维,胃里一阵恶寒,很想呛回去,自己就算出身戏班子,离家早,没什么可指教的。

    但他犯不上跟夏清争执,也没必要将坤宁宫里——太后身边忠心伺候的人,都打压一遍。

    索性没有话。

    无需夏公公提点,尚潋秋也很懂得察颜观色,立即站出来,“既然如此,草民献丑了。”

    规规矩矩的唱了一出女驸马,与他在太后跟前的俏皮撩人大相径庭,以至于冯初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他不知道这平平无奇的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勾搭妩都爱上了听戏。

    转身看向太后:“你若喜欢,可叫我弟弟进宫。”

    李眉妩没去看他,只抬了抬眼眸,“冯老板那么大的角儿,我听不起。

    尚子这无依无靠的浮萍,正和我心意。”

    冯初出了坤宁宫,胸中憋了一口气,无处发泄。

    回司礼监的路上,看见有太医院里的跑腿御医,匆匆往坤宁宫赶,被他立即拦下了。

    “太后可是生了什么病?”

    宫里人皆知冯公公在司礼监掌权,代行皇权,谁都不敢怠慢了。

    御医刚进宫做学徒,人微言轻,老实交代着,“太后无恙,这是坤宁宫叫太医院送过来的避子汤药。”

    避子汤药?冯初有些惊骇。

    御医一脸云淡风轻,他就是一送药的,至于这药是给谁喝了,还是拿去浇花,不该他关心和过问的,自己就不去操心。

    瞧着冯公公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御医捧着药,口中道:“的告退。”

    跟冯公公告别后,抵达坤宁宫门口的时候,御医瞧见了朱喜,连忙行礼,“的见过喜公主。”

    “嗯。”朱喜年龄不大,不过比皇上、郑芊芊、晏公主年长几岁,如今也不是孩子了。

    将御医拦了下来,“这药原是我惦念太后身体,想孝敬太后的。

    不过我弄错了药方,这药送回去,换补气补血的来。

    这事不必告知太后,也不必对任何人提起。”

    御医什么都没多问,知道朱喜公主是班太嫔留下来的孩子,太后对她比对自己亲生的孩子还好。

    太后宠着喜公主,宫里没人敢轻视了。

    只是立即点头,“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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