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月日,骷髅海
视野尽头出现一片岛屿/礁石的时候,踮起脚尖的阮程程第一反应是庆幸:有土有水有绿树,还有沙滩,和拳头岛差不多。
她生怕是头晕眼花之下的幻觉,扶着桅杆揉揉太阳穴,再次睁开眼睛才放了心:呼,运气不错,万一是个光秃秃的礁石,这么多人看着她找食材?很尴尬啊。
新人旭旭忽然指着附近海域,大叫起来:“鲨鱼,有鲨鱼!”
旭旭生长在海滨,一猛子在海里扎出很远,划船像用筷子吃饭。不用,他想找个固定队伍,在本道关卡非常活跃。
果然,一道道铁青色的三角背鳍在周围穿梭徘徊,仿佛一道道利刃,隔开宝蓝绸缎般的海面。
钟寒山吹响铜哨,提高声音:“加把劲,尽快上岸,别伤着了。”
太阳快落山了。
不用他提醒,所有人来了精神,奋力扳动船桨,一艘艘独木船朝着岛屿行进。
阮程程从仓库中取出一面方盾,一把比她还长的双大剑放在甲板,这才拿起船桨。
探子阿汪攀到桅杆顶部,从望远镜里瞧了一会,“往西,往西”
果然,岛屿西侧是一片布满砂砾的浅滩,船队兜个圈子绕过周围的浅礁,陆陆续续上岸。
鲨鱼发现动静,朝着队尾发起进攻,距离最后的独木船还有几米,上半身露出海面,张开血盆大口,很像大白鲨中的情景,刚刚爬上岸的阮程程屏住呼吸:
下一秒钟,矮胖子抡起半张桌面大的巨斧,从左到右狠狠一劈,斧面在夕阳中亮得耀眼。
鲨鱼三角型的头颅立刻和身体脱离,突兀地立在独木船船头,鲜血喷泉般涌入船舱,矮胖子麻利地攀到船尾。
混得熟了,阮程程已经知道,这把斧子被游戏认定为“武器”,至于矮胖子本人,属性点都加在力量,攻击力相当强。
“gogogo”不止一个人大叫,用最快速度连划带拉,用绳子把十条船都拖到浅滩边缘,牢牢拴在礁石。
鲨鱼闻到血腥,像没头苍蝇似的冲过来,一片背鳍围着鲨鱼残尸,海水都被染红了。
真可怕,阮程程退后两步,差点踩到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同伴。
“歇吧,现
在6点半,点整集合。”钟寒山精疲力尽地坐在沙地,摸出一根烟,用旧打火啪地点燃,深深吸了两口才:“今天号,明天号,天一黑,就顺原路回去,谁也别耽搁,过时不候。”
从西北角的拳头岛漂到东南方的礁石,众人用了两天两夜,归程得留出登船战斗的时间,相当紧了。
也就是,自己拥有一个黑夜+一个白天,阮程程紧张地想。
她二话不,奔向一大排独木船,赵馨馨在身后奇怪地喊:“程程,干嘛?”
阮程程头也不回:“东西忘在船上了。”
奔到船尾,她把所有渔都拿出来,不仅她自己的船,周围几条船也挂上去,向着夕阳祈祷:银鳕鱼啊银鳕鱼,快到我里来
闭上眼睛,阮程程盯紧地图,按亮右下角放大镜:珍稀食材“帝王蟹”和“赤龙虾”分布在周围海域,像条闪闪发光的缎带,把岛屿包围住了。
站在岸边礁石,她举起望远镜,发现岛屿周边露出大大的礁石,形成一圈浅浅的保护圈,鲨鱼很难进来。
几分钟后,她提着一把双大剑,趟着海水越走越深。大剑很重,两只才能抬起来,借着海水浮力就轻多了,阮程程一边防范鲨鱼,一边用最快速度沿着东面浅滩搜索一遍。
平滑冰冷的砂石、五颜六色的珊瑚礁、随着海水摇曳的绿草、一群群可爱的鱼虾
太阳不停下沉,阮程程急得满头大汗,犹豫一下,决定冒险试一试:先确定大致范围,她自己抓就是了。
“羊毛,旭旭!”她大喊,“帮个忙。”
羊毛其实叫杨茂,旭旭叫徐旭,大家叫顺了口,他俩也习惯了,殷勤地一起奔过来:“在呢阮队。”
阮程程拄着大剑,右划过面前海域,“旭旭,你,这里有螃蟹和大龙虾吗?”
旭旭愣了愣,张着嘴巴:“饿了?那玩意不顶吃,我这有面包,上面烤着肉哩。”
阮程程摇摇头,“旭旭,你游得快,帮我个忙:见到大个的螃蟹和龙虾告诉我,记得啊,不是这样的个子。”
她伸出左拳,又张开双臂比划着:“这么大,长腿螃蟹,龙虾也是,澳龙波龙那种,越大越好。”
旭旭立刻明白了,“好几千
一只,对吧?阮队,大家伙得往里面走,石头缝里才有,水越混越多。浅水都是崽子,给我我都不吃。。”
看起来懂行,阮程程放了点心,指着视野尽头的礁石:“拜托你了,找到招呼我。还有,你俩心点,别被鲨鱼吃了,还有,别分开啊。”
两人答应了,兴冲冲地拎着盾牌和武器趟水跑远了。
她想了想,奔回海边空地,叫赵馨馨和吴祥林帮忙,只“抓点海鲜尝尝鲜”。
赵馨馨是个老实孩子,乖乖帮忙;吴祥林抱着脑袋,快崩溃的模样:“阮队,阮姐姐,天天海里泡着,我都成咸鱼干了,您还吃海鲜?”
阮程程理直气壮地:“当然,这叫以毒攻毒,破罐破摔,今晚我们就蒸螃蟹烤龙虾。”
可惜,有几人帮忙,依然没成功:螃蟹倒有一些,都是掌大的毛蟹和沙蟹,在海底和沙滩乱爬;龙虾一只都没看到。
天慢慢黑了,空地燃起篝火,所有人集合,抽签定下放哨和值夜的顺序,聚在一起晚餐。
吃一口香喷喷热腾腾的炒米饭,阮程程盯着黑黝黝的大海发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束无策的感觉太糟糕了。
叫所有人帮忙?理由呢?怎么解释?就她要写一本食谱?收集海洋生物标本?
关键是,算她“独立”得到的吗?
有人挨着她坐在沙地,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是钟寒山。
到达岛屿之后,他只歇半时,就和同伴深入岛屿,确定周边安全之后才回到海边,把一个餐盒递给她,“下海了?冷不冷?”
白天还好,夜幕降临之后,海水飞速旋转的同时,温度每天都在降低。大焦已经在怀疑,月0日海面会不会结冰了。
阮程程心事重重,勉强给他一个笑容,不心把自己呛到了,咳嗽几声,把饭粒都喷出来了。
她很少这么狼狈,钟寒山有点好笑,用力拍打她后背,“琢磨什么呢?”
阮程程用面巾纸擦擦脸,“大螃蟹,大龙虾。”
“不嫌腻啊?我看见海里的东西就头疼。”钟寒山给她一个钦佩的笑容,打开餐盒,滋滋冒油的黑胡椒牛排,“饿吗。”
阮程程呆呆盯着牛排,心想,要是螃蟹就好了。
第二个餐盒是炸鱼
,金黄酥脆,第三盒是烧牛肉,里面有土豆和胡萝卜。
阮程程能想象,临行前一天,钟寒山站在木屋,洗菜切肉下锅,火焰欢快地跳跃,锅子散发香气,之后一份份打包、分给兄弟们,自己也留下一份。
她就省事了,能从袖珍餐厅随心所欲地取出美食,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每道关卡的珍稀食材都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一旦找不到,她的命就到头了。
阮程程打心底烦躁,胸口堵得慌,突然站起身,喊着同伴的名字:“羊毛,旭旭,gogogo。”
还没迈步,钟寒山就搭住她肩膀:“程程,天都黑了,等着骷髅架子吧。”
倒霉,那些鬼东西!
阮程程深深呼吸,摸摸胸前的猫爪;等两把短剑开了光,她就滚瓜切菜,来多少骷髅架子就砍倒多少。
可惜,愿望落了空:无论岛屿内部还是深海,一只骷髅也没出现,反倒令人惴惴不安。大家背靠背左等右等,大半个时才确定,这里和拳头岛完全不同。
“别大意,别分开,别下水。”钟寒山皱着眉头,未知的危险远比眼前的更恐怖。“走吧,绕岛走一圈,速战速决。”
幽灵什么的,夜间才出现,白天就没意义了;这个岛比拳头岛,用不了太久就能探索完毕。
阮程程想也不想就举起胳膊:“钟队,我想留在海边看船。”
看船是应该的,钟寒山微微皱起眉头:女孩子萎靡不振,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在海上漂泊太久,不舒服吗?
“心点。”他简单地,看看周围:“馨馨留下,吴祥林也别去了,有事吹哨。”
临走之前,他担忧地拥住阮程程肩膀,低声:“歇一歇,睡一会儿,我们快去快回,啊?”
阮程程心不在焉地点头。
几分钟后,七个队员的背影消失在岛屿深处,她到船尾检查渔,没用的鱼放生掉,把重新挂上去。
银鳕鱼仍然没出现。
天色阴沉沉,月亮不知躲到哪里,像是要下雨。她提着双剑,顺着浅滩往礁石方向走,海水将将没过脖子就一头扎入浅海。
挂在腰间的风灯是精灵主城的特产,焰火是精灵的魔法,据能燃烧500年;周围是地
底水晶,能无限放大光线,且防水防风,任何地方都不会熄灭。
才一个月,阮程程和队员们已经离不开它了。
此时它像一把火炬,光芒把阮程程包裹在里面,远望像只萤火虫。
仅仅几秒钟,阮程程就发现不对劲,奋力浮上海面,抹一把海水:“林子,馨馨,看下面!”
两人莫名其妙地潜下去,很快冒出脑袋,惊诧极了:“变了!”“我靠,不一样了!”
几个时之前,海水清澈透明,沙滩细腻柔软,距离岛屿稍远是五颜六色的珊瑚礁,鱼虾遍布其中;此时怪石嶙峋,海底满是砂砾,海水浑浊冰冷,完全变了模样。
拳头岛可没变过!
阮程程闭上眼睛,发现地图西北的拳头岛比昨天又有变化,五指更张开一些,更像一只巴掌;顶着自己头像的人扒着东南礁石,起劲地扑腾着。
至于载着终点线的乘风破浪号,莫名其妙地移动到地图东北,那一带空荡荡的,仔细一瞧,只有几块非常细的礁石。
奇怪,船到那里干什么?就像杰奎琳的,boss詹姆斯尼摩到处追杀人类?
这不科学:以前的翡翠海、现在的骷髅海活人早被他杀干净了啊?到处是活骷髅啊?
难道他也在寻找珍稀食材?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阮程程笑不出,反而更沮丧了,哪怕搞定一种也行啊。
糟糕,这次要完蛋了,海水不时溅到她嘴唇,咸咸的--等等!
她用最快速度查看任务:生长在食人礁石的帝王蟹、赤龙虾!
灵感像闪电,飞速掠过她脑海:白天到来的时候,此处明明是一座岛,和礁石半点关系也没有;夜幕降临,就悄悄变成“食人礁石”了!
阮程程回过头,借着火光看得清楚,岛屿有山丘有绿树有沙滩,和初见没有区别。
难道,混沌关卡的原因,只有水下部分变了模样,陆地则保持原样,把所有人迷惑住。
也就是,帝王蟹和龙虾只有夜间才能找到!
阮程程激动地大叫一声,在水中高高跃起,激起一片浪花。
“馨馨,林子。”她喊着,“继续找螃蟹和龙虾,越大越好。”
两人已经不奇怪了,嘀咕着“烤着吃还是刺身”,互相招呼着散
开。
凌晨2点5分,阮程程有了来之不易的收获:
她冒险深入海中2公里,伏在一片露出海面的礁石,从袖珍餐厅取出牛排、烧鸡火腿之类撕碎塞进石缝,悄悄守在旁边。
这是羊毛的主意,渔民就用类似方法钓野生螃蟹。
很快,大大的觅食者出现了,有的一堆眼睛,有的骨头包裹内脏,有的黏糊糊像岩浆,阮程程躲得远远的。
那是什么?借助风灯,她突然发现礁石缝隙多了三只长满尖刺的腿,有点像蜘蛛。
当然,腿的主人不是蜘蛛,是一只红褐色的大螃蟹,五边形甲壳比她脑袋还大,满身利刺,六条弯弯曲曲的长腿,把两只钳子比没了。
就是它!
阮程程吃过这种蜘蛛似的螃蟹,腿肉很美味。
不能打草惊蛇,她默念着屏住呼吸,之后两分钟太难熬了,眼睁睁瞧着它爬到礁石中间,夹起一只鸡腿--
下一秒钟,一张渔铺天盖地把帝王蟹罩住,后者高高举着两只夹子,被阮程程扑过去压住:
玩家阮程程,得到“珍稀食材帝王蟹”!
万岁她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喜悦,只知道压在心脏的三块岩石被移走一座,整个人轻松许多。
“程程”有人尖叫着,铜哨都吹不响了,“啊”
是赵馨馨!
她本能地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青色背鳍包围了:血肉已经腐烂,躯壳还在海中遨游,海水掠过森森骨架,黑洞洞的眼眶闪着诡异光芒。
骷髅鲨鱼!
怪不得叫食人礁石!
冷静,冷静,阮程程提醒自己,拎起放在脚边的双剑,左把方盾从仓库拎出来,竖在面前,再把第二面盾牌挡在身后。
第一只骷髅鲨逼近了,像博物馆中的模型,利箭一般劈过海水,上半身高高跃起--阮程程倒退两步,用盾牌挡住它嘴巴,右抓住银光闪闪的猫爪,按在鲨鱼鼻尖。
仿佛被熔岩泼到心脏,鲨鱼无声地惨叫着,在她面前崩溃、碎裂,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尸骨。
“干得漂亮,阿波罗。”阮程程握紧猫爪。
第二只第三只,第一百只,阮程程有种感觉,整个海洋的鲨鱼都围在礁石周围。
一下,两下,阮程程用双剑戳中鲨鱼肚皮,却像
刺中皮革,就连两把锋利无比的精灵短剑也无法杀死对方。
阮程程开始紧张:猫爪比想象中还要强大,可惜太短,和鲨鱼近身搏斗可不是好主意。
一只又一只鲨鱼从礁石上方掠过,想把她挤到海里,海水铺天盖地泼下来,阮程程伏在礁石中央不停咳嗽。
嘟嘟,她吹响铜哨,很快听到回声,不对,是岛屿方向!
阮程程扶着盾牌,掂起脚尖张望:头顶月光黯淡,映得海洋呈阴森森的青白色,有个成年男人奋力穿过惊涛骇浪,游向她所在的地方。
男人泳姿标准,体力非常充沛,胳膊每划动一下,就朝她更近一些;男人原本很英俊,隔着海水就看不太清了,甚至由于紧张和焦虑,五官有些走形,黑发紧紧贴在脑后。
突然之间,有一条6米多长的骷髅鲨鱼像条快艇似的疾冲向他,速度之快,两侧海水被激成两面屏障。
下一秒钟,男人镇定地直立在海水中,不躲不避,等敌人距离自己半米才霍然抬,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刀从海水间掠过,于是骷髅鲨鱼断成两截,慢慢沉进海底。
漫天飞舞的海水之中,阮程程热泪盈眶,相识三个月,第一次发现钟寒山这么帅气,这么勇猛,这么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时过境迁,20分钟之后,登上大部队划来的木船回到海边空地,阮程程用最快速度收回自己心底的恭维。
彼时她换了干衣裳,裹着薄毯在篝火边瑟瑟发抖,不停打着喷嚏,觉得自己要感冒了。
钟寒山也换了衣裳,头发还湿着,像一只烦躁不安的雄狮围着篝火打转,时不时停下脚步:“程程,你怎么答应我的?”
阮程程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声:“我忘了。”
钟寒山扳着指:“别下水,过没有?”
她心虚地点点头。
钟寒山抹一把脸,叹口气,指着海边和蔼地:“告诉我,你在那里干什么?”
总不能找食材。
“我饿了。”她耷拉着脑袋。
钟寒山蹲在她面前,双握住她肩膀,凝神盯着她面庞:“程程,你能不能,我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
阮程程摇摇头。
面前女孩子满脸疲倦,眼睛却透着不易察觉
的倔强和坚定,不时悄悄望向大海,令钟寒山皱起眉头,心脏慢慢下沉。
“程程,你看着我。”他放柔声音,右托起阮程程尖尖的下巴:才几天功夫,她瘦多了,火光之下显得眼睛更大了,眼珠黑黝黝。“答应我,不再下水了,好吗?”
还没找到赤龙虾呢!
阮程程不自在地侧过头:“我累了。”
篝火上方的水壶沸腾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钟寒山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会,慢慢站起身,凭空取出一个水杯,倒了半杯热水,晾了晾才端给她。
是他平时喝茶的杯子,感不错。阮程程吹两下,慢慢喝了,身体暖洋洋地舒服多了。
钟寒山指指铺在地面的睡袋,“歇会吧,吃感冒药了吗?”
看看怀表,凌晨3点分,离天亮还2个多时。
阮程程一点都不想睡,可他大马金刀地坐在篝火边,摆出一副“等她睡着再走”的模样,只好翻个身,闭上眼睛。
“谢了啊。”睡意阵阵袭来,她悄悄把怀表闹钟设在半个时之后,等把他糊弄过去,必须再下海去。
钟寒山像是句类似“客气”的话,阮程程没听清:她已经睡着了。
片刻之后,钟寒山身体前倾,伸在女孩子脸前晃晃,见她鼻息沉沉,半点反应都没有,轻轻叹口气。
十多米外,浑身湿淋淋的赵馨馨正在抽泣,吴祥林也蹲在地上,蔫头耷脑地不敢话。
钟寒山板着脸走过去,把两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把矮胖子派到篝火边“看着她”,这才放松下来,颓然走向附近一棵大树。
大焦已经坐在睡袋里,不停喝着咖啡,显然在等着他。
“你怎么样?”大焦打量着他,把自己的急救包抛过去:“别舍不得药啊。”
刚才在岛屿中央的山顶,钟寒山不放心,用望远镜朝着海边空地张望,突然发现浸在海水中、被鲨鱼包围的阮程程,二话不,一路疾奔回去。
就算钟寒山力量速度再高,海上漂泊两天两夜,就算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了。
钟寒山没吭声,摸摸自己肋骨:他关心则乱,下山时狠狠摔了一跤,硌在一块石头上,刚才在海里不觉得,现在疼得钻心。
他用英文骂了句脏话
,把急救包抛回大焦,把自己的拿出来,脱下外衣,心翼翼拈出一片树叶贴在肋骨,顿时长出一口气。
“大焦,有个事,别出去。”钟寒山下巴朝远处同伴们扬一扬,压低声音:“程程,像是被鬼魂迷住了。”
大焦一点都不惊讶,甚至有种“猜出来了”的表情,示意他继续。
“我问了羊毛旭旭,还有那两个。”钟寒山指的是赵馨馨和吴祥林,“今天到了这里,程程就折腾螃蟹龙虾,一直在海里扑腾。刚才我问她,她不肯,冒出一句她饿了。”
“我就想,海底有什么孤魂野鬼或者幽灵召唤她,叫她过去,所谓的替身,替死鬼。”钟寒山非常镇定,慢慢吐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叙述:“她被迷惑住了,脑子不清醒,刚我让她保证,哪里也不去;她都不肯,一门心思还想去海里。”
“那个鬼很强大,连女巫那只叫阿波罗的黑猫都护不住她。”他低下头,把自己的灵异武器,光芒强盛,却不如阮程程的猫爪。“我给她喂了安眠药,明天天亮就好了。”
足足过了两分钟,大焦才搓搓脸,艰难地开口:“山哥,钟队,我给你个事,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钟寒山惊讶地望着他,慢慢坐直身体,嘴角紧绷,目光锐利:“。”
“阮程程这个人吧,人是不错。”大焦斟酌着语句,长长吐口气,拍打自己膝盖:“问题是,她有问题,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我怀疑,不一定有鬼或者幽灵。”大焦指指自己太阳穴,“很可能是她自己跳进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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