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行！还有何证据没出来？”
他看了凝竹烟良久，语气不甚良好，喊了白陆行一句。
这可是把白陆行为难住了，立即跪下道：“是臣无能，尚未找到其他证据。”
“这白大人也了尚未找到其他证据，那左相就并未构成投敌卖国之责，陛下，你觉得呢？”
凝竹烟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问他。
“陛下，依臣看来，左相确实还未到那个程度，就这般判刑，恐有不妥。”
祁阳也起身，了这么一句。
倒不是因为他和宋余的私交，直接拿这罪名来按到宋余头上，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许自如听言，并未话，冷了眸子。
“陛下，您觉得如何呢？”
看着方劉并没有话，凝竹烟看着他，眸色微凉，又问了一句。
“即便他没投敌卖国，可私自泄露重要密是为事实，左相，你认否？”方劉哼了一声，把眸光从凝竹烟的身上收了回来。
“臣认。”
此事不大，但也不。
“既然左相已经认下，那么，就夺去左相之职，贬黜出京，家产没收，降为九品，可有异议?”
“无。”
就算没有把宋余杀了，可是方劉的目的也达到了一部分，至少，已经把宋余给弄出去了。
凝竹烟没回话，只是站起身行了个礼，给了方劉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
来日方长。
方劉看了一下她的唇语，读出来是四个字，来日方长。
这丫头这么感觉与之前有所不同呢？和一开始认识的宋嫣然和在下毒之事被押大牢的宋嫣然都截然不同。
前者只有莽撞，只知道欺男霸女，恃强凌弱，名声在京都城里十分的不好。
而在下毒之事的时候，那个宋嫣然又十分心翼翼，惜命，对比较有势力的人她都不会去招惹。
可是自己眼前这个人，敢在众目堂堂之下，就这样隐晦的威胁他。
“宋嫣然。”
下堂的时候，凝竹烟和顾眠北正着话，看怎么安排宋府的事情。
二人站在大理寺前的马车那边话，正着，就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句。
转头却见是方劉。
“可有何事？”凝竹烟并未行礼，她对于方劉自是从未有好感，刚刚当着大家的面不会落他面子，怕他恼羞成怒，可现在又没人，她也不想故作礼貌。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见朕亦不行礼。”
方劉没直接是什么事情，不过冷着眸子，了一句。
“我胆子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是没事，就请移步，我还有事儿。”
语气清冷，一点道理也不讲，直接甩了一句话给他。
“你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劉脸色也拉了下来，但强忍怒气。
其实他完全可以治她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反正她现在也不是丞相府的大姐了，也根本就没必要忌惮。
“什么话？”凝竹烟倒是好像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一样，反问了他一句。
“来日方长。”方劉把她在公堂之上了那一句话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她这才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点点头，着：“字面意思，要是听不懂，你这个皇帝就早点换掉吧。”
“你！”
“我什么？”
凝竹烟撇了他一眼，又漏出那个奇怪的笑容。
“你从前是丞相府的大姐，我还有一分对你的忌惮，现在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我？”
他嘲笑了一声，挑凝竹烟的痛处。
谁想凝竹烟一点也不担心，依旧还是那个表情。
让他看得莫名有些后怕，他又了一句：“你你就算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对你有半分同情的。”
“同情？我是挺同情你的，啧，北祁亡矣。”
凝竹烟抱起了，啧啧一句，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挑衅。
“宋嫣然！你好大的胆子！”
“你叫，你再叫得大声一点，好让所有人都过来，我再把你逼宫造反的事情给出去，再把方璟找回来。”
她看戏一般的看着恼怒的方劉，然后笑道：“一个昏庸无能，喜怒无常的昏君，和一个仁慈贤明的德君，你猜，大臣们会选谁？”
方劉面目通红，并不言语。
“方劉，你有我的把柄，我又何尝没有你的把柄？现在我们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聊天，你就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作威作福。”
“若当真事情败露，你上有多少的势力？左相身上，方璟身又有多少势力？你不会真的傻到以为，方璟退位，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凝竹烟低眸，扬了一个笑。
不打算再理会于他，让容月扶她上马车，只送给了他一个眼神。
“宋嫣然！”
方劉低吼着，一字一句，喊得格外用力。
凝竹烟脚步只是顿了一顿，没回头，只是又了那句话：“来日方长。”
顾眠北也没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也跟着上了马车。
“你这样激怒他，有什么好处啊？”
顾眠北从车窗外，看着那边暴怒，踹了下一脚的方劉。
他倒确实是没有方璟那般的魄气，随便这么几句话就能给他弄得这样狼狈。
和凝竹烟碰到一起，那倒是完全没什么可比的地方，凝竹烟v方劉，完胜。
“也没什么，他让我跪了那么久，心里早就不舒服了，他还死不自觉，找上来挨骂，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凝竹烟拿起扇子，继续优哉游哉的扇了起来。
“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你就不怕他当场问你的罪？”
顾眠北笑了笑，有些无奈和宠溺。
“他？他哪敢，这不是把我们给放回来了吗？有什么？”
笑了笑，倒是轻松自在。
“以后可就不是大姐了，有何感想啊？”顾眠北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问着她。
凝竹烟倒是不在意：“我也懒得当，我志在四方，怎么会在意这些事呢？”
其实没有这边的束缚也是好的，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就不知道，方劉这个脑子有病的，会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也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好。